第224章 金蕎想見她
從傅靳廷臥室裏出來的安謐,像是被抽了魂一樣,握著發酸的手腕愣愣地坐進了沙發裏。
她還是第一次幫男人做這種事情,以前她是恨不得將全世界男人的子孫根都手術閹割了,如今竟然去伺候了它一場。
主要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反感。
話說看到傅靳廷那種意亂情迷的樣子,該羞的是傅靳廷才對,她幹嘛要這麽害羞?
安謐忍不住用手捂著自己發燙的臉,猛地又聞到手上傳來的異味,她腦袋轟然又一炸,立即衝進了洗手間,擠了半瓶的洗手液狠狠地搓洗著。
早餐的時候,餐桌邊,保姆阿姨和安謐相對而站,保姆阿姨笑著同安謐聊著天,“我兒媳婦明天就要生了,我得去守著她,所以想請一天的假,夫人想吃什麽,我可以先給您備好菜。”
阿姨休假是很自由的,一般隻需要同這邊的人知會一聲就行。
安謐腰靠在餐桌上,看著阿姨臉上幸福的笑容,她也忍不住地輕笑了起來,“恭喜。不過我明天不在家裏吃飯,晚上的時候您走晚一些,我給寶寶帶點禮物回來。”
“謝謝謝謝,夫人您對我真的很好。”阿姨忙道著謝,眼神帶著慈愛地看著安謐,她們兩人之間從來就沒有主仆的感覺。
安謐眼睛彎彎的,神情溫和恬淡。
阿姨看了她一會兒,好奇地問:“夫人喜歡小孩子嗎?”
安謐笑容淡了兩分,“還行吧。”
她不喜歡孩子,因為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她心底最深的想法就是寧願從未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沒有一個人是自願來到世界上的,她心疼小孩,所以就不喜歡小孩。
這時,傅靳廷的身影出現在了餐廳門口,阿姨率先注意到了,第一次喜悅地和傅靳廷打招呼,“先生,您今天的氣色看起來真不錯。”
安謐聞聲,轉過頭去看傅靳廷。
傅靳廷還是穿的一身簡潔的黑色居家服,俊臉不苟言笑,眉目間的淩厲之色倒像是柔和了下去,嘴角有個不易察覺的弧度,看起來慵懶又愜意。
安謐不免想起他剛才不為人知的模樣,眼神飄忽了一下,小臉似乎又燃了起來。
聞言,傅靳廷眉目微動,沙啞著嗓音答道:“睡得不錯。”
說著,他的視線就落到了安謐的身上。
安謐低著頭像是事不關己地站在那裏,耳朵已經紅得快要滴血了。
吃早餐的時候,餐廳裏就留下安謐和傅靳廷兩人。
安謐拿著勺子的手有些細微地顫抖著,哆哆嗦嗦地往嘴裏送,裏麵的食物隱隱有往外灑的意思,看得她眉心也跟著抖,吃得分外心累。
傅靳廷在一旁噙了一抹笑意靜靜地打量著她。
“笑什麽笑?”安謐餘光掃到了,氣憤抬眼瞪過去,落下勺子,一巴掌砸在桌麵上,像個炸毛的小貓。
如果不是滿足他的私欲,她現在至於連吃飯都這麽費勁嗎?
傅靳廷忍俊不禁,真誠地問:“用我幫你嗎?”
安謐死死咬著下唇,十分有骨氣地哼道:“不用!”
她重又堅強地拿起了勺子,雖然手還是在細微地顫抖。
傅靳廷眼神諱莫如深地盯著她的手,有一點想不通的是安謐真的一點都不會,像個小白一樣,整個過程手足無措、沒輕沒重。
按理說,經曆多了,斷然不會這樣。
安謐見他還在盯著自己,心底多的是羞惱,“你別看了,快吃你的飯吧。”
傅靳廷瞥見她羞紅的臉,性感的唇輕揚,低下頭吃自己的飯去了。
盛世醫院大門口,黑色低調的賓利車停下,司機下車快速地拉開了後車座的門。
“張叔,下次不用專門下來開門,我自己就可以。”安謐輕聲說道,理了理自己的青綠色的衣裙,禮貌地對著司機張叔頷了頷首,隨即往醫院裏麵走去。
傅靳廷答應她可以出門,他沒有食言。
安謐徑直去了主任辦公室,銷了假就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穿一身雪白的白大褂,遊走在不同的病房裏。
因為安謐突然離開,前一陣子鬧得比較凶的那個緋聞也慢慢地被圍觀群眾遺忘在了腦後,所以安謐這次回來之後,也沒有好事的人說閑話。
她正準備去查下一個病房,這時一個小護士遠遠地朝她跑了過來,“安醫生,心髒內科有個病人想要見你。”
“見我?什麽人?”安謐屬外科,和內科的病人很少有來往。
“您去了就知道了,聽說是京城金家的人,在vip病房裏。”小護士告知,眼神也是狐疑地看著她,因為她也不知道安謐和內科的病人能有什麽交集。
金家,金蕎……
安謐立即轉身往樓上走去,金蕎住院的原因大概是心髒病發作了。
VIP病房門口,安謐手插著兜頓了兩秒才敢推著門往裏進,自從上次傅夫人為了金蕎劃傷了她的臉之後,兩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麵了。
病床上的女孩本來就瘦的身子此時已經瘦得連骨架都顯現了出來,一雙空洞的眸子隔著遠遠的距離看著她,容顏蒼白得像紙一樣,顯然被疾病折磨得不輕,渾身都少了生氣。
“金小姐……”安謐神色有幾分的不忍,漂亮的眸子探究地看著床上的女人,怎麽突然弄到了這樣的地步?
“安謐,我們是朋友嗎?”金蕎嗓音沙啞刺耳,時斷時續,像是聲帶被割破了一樣。
“嗯……”安謐沉重地點著頭,走到床邊。
金蕎長歎息一聲,眼神平得像是一灘死水,“我聽說你在這裏當醫生,所以我特意讓我媽媽把我轉到你的醫院,我想看看你。”
“我可以去看你,隻要你主動開口。”安謐念及當初金蕎維護她的那幾句話,低聲沉緩地道。
“隻要我開口,你做什麽都可以嗎?”金蕎抬著臉,語氣顯得死氣沉沉。
安謐柳眉輕蹙,一時不應答,她無法應允金蕎這種霸道的說法。
金蕎自嘲地低下了頭,嘶啞如同被磨壞的嗓音響起,“嗬,你們都在欺騙我,醫生告訴我,我還可以撐十年,可現在我卻得知我竟是一年都活不過了,你說這可笑嗎?嗯?”
她嗓音哽咽了起來,瘦的如木板般單薄的身子開始抖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