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偷聽
穿著燕尾服的管家帶著一個豐神俊朗的男人來到了客廳門口,身後跟著五六個年輕的男子,手中分別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男人挺拔的身子穿著豔麗的紅色西裝,棕色的卷發中分,臉上帶著溫柔雅痞的笑容,桃花眼裏含著春水一樣的眼波,外形格外的出色,隻一眼就吸引了全場女人的視線。
眾人紛紛開始猜測男人的身份,有年輕的女孩先認出來了。
“鄭家公子,京城另一貴族家的少爺!家境比傅家差點,但也是不可小覷。雖花名在外,但也是無數女孩傾慕的對象。”
“子遇!”安柔兒也注意到了,先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便驚喜地大喊,推開還在不停給她做思想工作的安田森,朝著客廳門口狂奔。
安田森是想讓安柔兒不要給安謐找麻煩,見到鄭子遇那一刻,手都抖了一下。
安家是小富家庭,攀一個傅家已經讓他臉上貼金了,再來一個鄭家的話,安田森恍惚地晃了晃腦袋,被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腦。
鄭子遇隔著人海,一眼便見到樓梯口的安謐,安謐也在樓梯處看著他,滿身清冷的氣息。
挺好,看到鄭子遇和安柔兒關係這麽好,她也就放心了。
安謐溫和地笑了一下,便腳步不停地往樓上去了。
安柔兒像隻小鳥一樣撲進了鄭子遇的懷裏,嬌羞地道:“怎麽過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鄭子遇摟著她往安田森走去,一邊溫柔地說道:“為了給你個驚喜,開心嗎?”
他的眼底不見笑意,鄭子遇也是突然聽說安謐來了這裏,才改了主意過來的,不然他可沒有閑心來恭維一個暴發富家庭。
“開心,子遇你真壞!我好喜歡!”安柔兒忍不住墊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鄭子遇勾著嘴角,垂眸眸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張甜得讓人發膩的臉。
樓上屬於安家的私人區域,安謐上了樓又往樓下看了一眼,見楊雅芝還在和幾個姐妹聊天,安田森和安柔兒也在守著鄭子遇說話,她不由得放心地朝著樓上的主臥而去。
主臥裏麵放著安田森和楊雅芝的結婚照,一進門就映入眼簾,安謐厭惡地蹙緊了眉頭,真想把它摘下去摔碎。
她朝床頭的櫃子走去,快速地翻找著安家的戶口本。
床頭櫃裏麵沒有,梳妝台下的抽屜裏也沒有,然後就是一旁的保險櫃了,安謐看了看上麵的密碼,秀眉複雜地擰起。
不就是一個戶口本嗎,用得著藏得這麽嚴實嗎?
安謐試了幾次密碼卻都是錯誤,這時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她心裏一急,忙躲到了窗簾後麵的陽台處。
“為什麽非要討好安謐那個死丫頭,現在柔兒和鄭家少爺處得這麽好,難道還不夠嗎?我看那傅家人除了傅靳廷都不喜歡安謐,他們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把安謐給踹了,討好她又有什麽用?!”楊雅芝怨氣滿滿地開口,一屁股坐到了床上,臉色十分的難看。
從後跟進來安田森笑嗬嗬地坐在她的旁邊,自有一番打算,笑道:“現在你看鄭家少爺對我們柔兒那麽殷情,你能保證他們兩人一定會結婚嗎?安謐好啊,她是傅少奶奶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多少可以借著她撈點好處,你看今天來的那幾個老總,聽說我們和傅家是親家,直接就找我談了合作!”
楊雅芝聽到這裏,冷哼了一聲,“柔兒還能讓我們直接和鄭家合作也說不定呢!”
“嗬嗬……”安田森嗓音粗啞地笑了,歎息著說道:“她真有那個本事才好呢。”
兩人又隨意地聊著,安謐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猜的沒錯,安田森確實想要借著她的名頭來辦自己的事情。
突然,楊雅芝從床上坐起,狐疑地看了一眼那厚實的窗簾,嘀咕道:“這大白天的,張媽把窗簾拉得那麽死幹嘛?”
聞言,安謐背脊陡然變得僵直,腳步不停地往後退,直接退到了陽台邊上。
如果,讓他們發現她在這裏偷聽,安謐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後果。
“管一個窗簾幹什麽,歇一會兒就要下去了,下麵客人還等著呢。”安田森有些不耐地說著,頓了那麽一秒,他疑惑地問:“你看到安謐那丫頭了嗎?我剛才在下麵那麽久好像沒看到她的身影。”
楊雅芝冷笑,狠聲狠氣地道:“我哪知道她去了哪,要是讓我逮著她敢不安好心,我非要打死她!”
聞言,安謐手用力地捏在了護欄上,眼裏的恨意陡生。
穿鞋的動靜響起,楊雅芝可能要過來陽台這邊了。
安謐咽了一口唾沫,額頭生出一層冷汗,倉皇地往樓下看去,五米的高度,跳下去的話,一定會摔傷腿,她身上的傷本來就還沒有好完。
如果不躲的話,楊雅芝發現她在這裏藏著,以這女人的脾氣,一定會追根究底查下去的。
“噠噠噠……”腳步聲在一點點地靠近,空氣似乎都開始凝滯,安謐咬著後牙槽,眉頭深深地擰了起來,手心一點點地磨著護欄鋒利的棱角,疼痛可以讓她冷靜下來。
“籲——”突然,身後傳來吹口哨的動靜,安謐嚇得身子一軟,跌靠在了護欄上麵。
一身紅衣的鄭子遇在後花園的灌木旁,臉色嚴肅地對她攤開了手,做成一個接住的姿勢,用下巴示意她往下跳。
安謐聽到腳步聲變得越來越大,神色複雜地看著窗簾,又複雜地看了鄭子遇兩眼,然後直接閉眼從護欄翻身往下。
同一時刻,厚重的窗簾被拉開,楊雅芝走到護欄邊上,遙望遠處的城市,然後垂眸看著下麵修剪得整齊的後花園。
隨後,身影消失在護欄邊上。
而陽台正下麵的灌木叢裏,男人將女人摟在懷裏蹲在地上,左右都是遮蔽的矮樹,兩人在灌木從裏整齊地保持著安靜。
安謐沉沉地喘息,沒有摔傷,小臉蒼白一片,臉側不小心被樹枝輕劃出了一道紅痕,身上白色的風衣外套上麵也沾上了兩片樹葉。
她警惕地看著外麵,所有的感覺都變得異常敏感,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就像是拉滿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