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他們很不一樣
安謐少見這麽無賴的男人,平時看著正正經經,說出來的話卻是一點都和正經不沾邊,以言語調戲她為樂趣。
越想越氣,安謐直接轉過了身來,狠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地開口:“哪好,你說哪好,要我把你解剖了之後同他們細細對比一下嗎?”
一下就從小貓變成了氣勢洶洶的老虎,傅靳廷忍不住意外地笑了,然後雙手壓在她的身邊,迎難而上,靠近她逼得她頭都壓在了門板上,然後才挑釁地問道:“你敢嗎?”
安謐當然不敢,但現在不是敢不敢的問題,安謐低身靈活地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然後才說道:“你非要問,我能怎麽回答,傅先生你還是別為難我了,不然我再去找兩個男模研究研究,然後說說你哪好?”
“你敢?!”這一次,傅靳廷臉色直接黑完了。
安謐聳了聳肩,平靜地看著他,一副我也很無奈的模樣,倒顯得是傅靳廷咄咄逼人了。
這一回合,傅靳廷落敗,他企圖勾著她,她卻用她的專業知識將他隔得遠遠的,仿佛他的身子在安謐的眼裏和死屍的身子沒有什麽兩樣。
這真是太讓人挫敗了,傅靳廷終是將她放了。
安謐立即逃也似地跑了出去,一想到傅靳廷剛才氣憤的臉,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她剛才就是故意的,她可沒有那個閑心去欣賞別人的身子。
臥室裏,傅靳廷從床上拿回了衣服套上,餘光掃到腹部還貼著紗布的傷口,眸光微微地凝了一下。
安謐那一刀子刺得不輕,整把刀刃都刺了進去,但也不至於傷到要害。
她如果真想殺了他,就應該直接往他的心髒紮去,或者朝他身上其他能夠致命的地方紮,她是一個專業的醫生,她能在受傷那麽嚴重的情況下能把刀精準地插進歹徒的心口一刀斃命,她自然也會找準位置傷他。
可那麽多致命的地方,她偏偏選了一個最安全的地方。
傅靳廷又溫和地輕掀起嘴角,心裏道:她是個善良的姑娘。
想到此,傅靳廷又想起一開始她給他打錯藥的事情,臉上浮現了一抹深思,他不相信安謐可能意外地打錯藥,但目前好像也隻有這一個想法合理。
或許真是他運氣不好,剛好碰到了安謐不在狀態的一天。
再想到這件事的時候,他的心裏已經沒有了仇恨,他第一次開始相信命運這種東西,大概是上天把她送到他的身邊來的。
突然,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傅靳廷回過神從床上撈起了手機,接了起來,語氣恢複一如既往的冷淡,“有事?”
電話那頭,沈君南說道:“你要的東西我幫你弄出來了,我待會要路過你公寓,給你送過去嗎?”
“送來吧。”傅靳廷上次交代過沈君南調查一下安謐當初在牢房裏怎麽度過的,已經過了一個多月,沈君南才查出來,不說都要忘了。
彼時,安謐在客廳的陽台上鋪了一層塑料紙,正在整理泥土,纖瘦的身子蹲在陽光下麵,小臉好似泛著一層柔和的光芒。
傅靳廷掛了電話之後徑直地走到安謐的旁邊,看她把泥土裏麵的石子都給專注地挑了出來,微微蹙眉道:“這麽費勁,讓人送些優質的土過來不是更好?”
安謐抬眸,明亮的眸子浮現淡淡的笑意,隨後又低下了頭去,碎發在臉側落下,她輕聲開口道:“有免費的當然就要用免費的啦,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嘛。”
畢竟她又不像他那樣有錢。
傅靳廷蹲了下來,看著她的動作,然後又蹙眉學著她去挑裏麵的石子,即使滿臉都是嫌棄之色。
潔白幹淨的手指沾上泥土,顯得格格不入。
安謐立馬將他的手拉了起來,在傅靳廷疑惑的視線下,從一旁拿過了白色的手套,安靜地給他戴上,紅唇輕勾起來,笑道:“這樣就好了。”
傅靳廷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著她髒兮兮的手,問:“你怎麽不戴?”
安謐神色自然而輕鬆地回答:“我都習慣了,沒那麽矯情,你的手不一樣,那麽好看,幹幹淨淨存在在那裏就是一件讓人覺得美好的事情,沒必要去弄髒它。”
她自知阻止不了傅靳廷的行為,但是她會最大程度地保證他的利益,就如同昨天去醫院的時候她會替他遮住容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靳廷聽完之後就沉默了,原來安謐竟覺得他是美好的,他的視線靜靜地落在安謐的手上。
安謐的手指十分纖細就如同她人一樣,雖然不至於顯得格外的粗糙,但也能隱隱看出勞動後的痕跡,指腹有層厚厚的繭。
她動作快速地而精準地工作著,神色在認真的時候就多了一份肅穆之態,帶著一種偏執的毅力,她做什麽都是這樣的,一種安於命的感覺。
“看我幹什麽?”安謐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頭快速地睨了他一眼又繼續盯在了泥土中。
“好看。”傅靳廷沉聲答道,言語間盡是真誠,不像是開玩笑的。
安謐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像是沒聽到一樣,平靜地將剩下的都挑揀完,將塑料紙一收,丟進旁邊藍色的大桶裏,俯身拎著準備往東邊的陽台去。
傅靳廷從她的手中把桶搶了過去,安謐微微一怔,也就由著他了。
安謐回身去收拾陽台上麵淩亂的垃圾袋,這時身後遠遠一道戲謔的嗓音響起,伴著大大咧咧的笑聲傳到了耳朵裏。
“哈哈哈,傅二,你啥時候也會幹家務了,我沒看錯吧,你還是傅二嗎?”
她好奇地回過頭看去,就見一頭紅發的男子站在客廳的入口笑彎了腰拿著手對著拎桶的傅靳廷指指點點。
安謐見過這個男人,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在一家酒店,她被下了藥,他和傅靳廷一起過來的。
傅靳廷眸色危險地注視著他,什麽話都沒說,冷意就不動聲色地傳了過去。
沈君南捂嘴打了一個哈欠,將笑容憋了回去,然後才正經地看著他,將手裏的文件遞了過去,“諾,你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