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要過一輩子的
兩人一覺睡到了十點過,安謐生理期來的時候就容易犯困,生物鍾都叫不起來。
這次倒是傅靳廷先醒了過來,半撐著胳膊側著身子看著懷裏的安謐,她睡相一直都很乖巧,小小的一隻窩在他懷裏讓人倍感窩心。
突然,外麵傳來了居安大聲的呼叫,“傅爺,你在哪間房?你在家嗎?該上班了誒!”
這一道嗓音十分有攻擊性地傳進了耳朵裏,瞬間打破了所有靜謐美好的氣氛。
傅靳廷本來柔和的臉陰沉起來,拿過一旁關了機的手機,開機之後給居安丟了一個字過去:滾。
居安特地把傅靳廷一切消息都設置了強烈提醒,聽到手機的動靜立即拿了起來,焦急地看著,然後那個滾字就那樣無情又強烈地闖進了他的眼底。
居安手抖了一下,獨獨看著這一個字他都能想象電話那頭傅靳廷陰鬱的臉色,想到此,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於是立即收拾好東西馬不停蹄地滾了。
安謐被居安的嗓音吵醒,擰眉睜開眼睛,眼裏全是沒睡醒的不悅和煩躁,連嘴都有些難受地鼓了起來,待注意到麵前那張熟悉的俊臉時,她才愣了愣。
傅靳廷對她微微地勾了勾唇角,俊臉染上了幾分魅惑之感。
安謐視線呆呆地從他的臉上滑過,想起昨晚的事情,剛想開口,卻突然感覺到傅靳廷一直放在她肚子上的手曖昧的動了動,安謐身子僵了起來,然後視線僵直地看著他,腦海中有個記憶瞬間清晰了起來。
“這樣很舒服嗎?”傅靳廷嘴角的笑格外的撩人,似是別有意味地揉著她的小腹。
安謐立即像是觸電一樣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肚子上丟開,見他的笑凝了起來臉色也顯出隱隱不悅,不由得又僵著嘴角解釋道:“確實挺舒服,但是現在我想上廁所。”
說完,安謐就快速地從屋裏逃出去,進了洗手間,看著鏡子裏那個臉色緋紅的自己。
她好像記得自己睡著的時候是把傅靳廷的手拿過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了,後來他還躲了好幾次,紛紛都被她扯了回來,然後強硬又無賴地帶著他的手揉著自己的肚子。
啊——
安謐腦袋都要炸了,她怎麽做了這麽蠢的事情?
不過安謐又回憶了一下,傅靳廷的大手的溫度確實比較高,暖肚子剛剛好,後來她揉得胳膊酸了之後不揉了,傅靳廷也自發地替她揉著,他到底是無意識還是有意識,安謐也不清楚。
安謐在洗手間裏麵磨蹭了許久,著實不想去麵對這個事實。
傅靳廷換好了衣服過來敲了敲門,還提醒她道:“我上班去了。”
安謐靠在洗手台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大聲道:“拜拜!”
屋外,傅靳廷聽到她氣鼓鼓的語氣,好心情地笑了起來,又說道:“不用尷尬,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你要是覺得對不起我,想想怎麽補償我,手還酸著呢。”
這話說得著實曖昧,安謐的臉色更紅了,她才沒有覺得對不起他,傅靳廷這個厚臉皮,明明就是他昨晚跑來她的房間的!
“快走吧你,都遲到這麽久了,小心被罵!”她忍不住地喊道,真是煩死人了。
傅靳廷挑了挑眉,笑道:“除了你誰還敢罵我?”
安謐一怔,沒有應答,她好像真的罵過傅靳廷兩次,都在被他們折磨得情緒崩潰的時候。
傅靳廷等了十來秒,見安謐不說話了,才又敲了敲門,帶著命令地語氣吩咐道:“在家裏好好待著,別出去亂跑。”
“嗯呐!”安謐擰眉不耐煩地回應,隻求著傅靳廷早點走開,她真是沒臉見人了。
傅靳廷看著時間也不早了,又看了一眼毫無動靜的洗手間門,等了十來秒這才往公司而去,出門的時候嘴角都還是好心情地揚著,畢竟難得和安謐這麽祥和地打鬧一次。
安謐聽到大門關了的動靜才緩緩地出來,探頭小心翼翼地看著門口那邊。
保姆阿姨在屋裏打掃衛生,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笑問:“夫人這是與先生冷戰和好了?”
冷戰?安謐愣了一下,看著阿姨帶笑的臉,心裏湧起一種怪怪的感覺,尷尬地笑著道:“應該算是吧……”
阿姨儼然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眯著笑眼教道:“夫妻吵架可不能冷戰,你們可是要過一輩子的,有什麽矛盾說出來就好了,不然以後啊,每次吵架都是那些破事情。”
安謐不知道怎麽回應,笑臉有些僵,草草敷衍了兩句就去餐廳吃早飯了。
關於過一輩子這件事,安謐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起來,不免想到昨天半夜傅靳廷送她去醫院的事情。
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照顧自己,以前每一個痛苦的時候都是她熬過去的,能吃藥的時候就吃藥,沒有藥的時候就硬生生挺著,挺到有力氣再去醫院,從來都未曾想過會有一個人來拯救自己這些磨難。
她不想去依賴別人,特別是傅靳廷,他是一個她看不透的人,看不透自然也就不可能去信任。
這時,腦海中又有一個畫麵突然刺了進來,是傅母臉色凶狠又殘忍地把刀朝她劃過來的畫麵。
手中的勺子突然就掉落了下去,安謐伸手心有餘悸地摸著自己的臉,那種疼痛似乎還在蔓延著,讓她的身子都開始隱隱發顫。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這樣寂靜的時候響得那樣的突兀,讓安謐的身子又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說曹操曹操到,是傅家打來的電話。
看著手機上傅家那兩個字,安謐的心裏就開始傳來陣陣的恐慌,她有多久沒有見到傅夫人了,好像沒過幾天,卻又好像溜走了幾個月。
她遲疑地將電話接了起來,低聲應道:“喂……”
“安謐,你給我回來,現在就回來別墅。”電話那頭,傅母沉聲一字一頓地要求著,猶如一道從地獄裏下達的命令,將安謐渾身都涼了一個透。
當初傅靳廷帶她出來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想過傅母那邊知道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反應,她知道傅母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她也想好了又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