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夫妻關係好嗎
風吹得鄭子遇的棕發往後飛去,露出飽滿又好看的額頭,桃花眼含著笑意彎著,眼波流轉間更添幾分溫柔和友善,這樣的他倒是符合了安謐一開始對他的印象,和上次在桃色居裏麵的他也是相去甚遠。
聞言,鄭子遇隻是神秘地說道:“到了就知道了。”
安謐也識趣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打聽著:“你和安柔兒是在一起了嗎?”
鄭子遇臉色微變,似是沉了一些,不過他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隨和,“目前是。”
目前?安謐像是聽出了一些什麽,眼裏藏了一絲嘲諷。
前一段時間安田森逼她撮合安柔兒和鄭子遇,沒想到安柔兒自己一個人的效率也這樣的高,隻是現在經她這一番打聽,鄭子遇怕隻是和安柔兒玩玩。
“上次你拖趙主任找我的事情,謝謝你的好意。”她收回了心思,就著上次的事情感謝一下,她本來還以為趙主任挑在酒店的原因是別有所圖,竟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那天怎麽沒去?”鄭子遇隨口問道。
那天白天她被傅母吩咐去住樓下的客房,身邊還有阿雅守著,雖然她本來也就不打算去,但也有傅母托人監視的原因。
安謐想了想,老實地說道:“因為時間太晚了,不能出去。”
鄭子遇回過頭來看了她兩眼,安謐隻是平靜地看著前麵,說這些話的時候就隻像是在說一個事實,鄭子遇誤解了她的意思,笑問:“如果在白天你就能過來嗎?”
安謐沉默了兩秒,誠實地說道:“不能。”
她不會為了一個工作就把自己的身體賭上去,但是她卻為了得到一個平穩的生活願意拿身體和傅靳廷去做交易。
鄭子遇再一次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心裏著實有些意外,又問:“你和傅靳廷的關係好嗎?”
他可記得上一次宴會上,傅靳廷身邊各種女人圍著,而她平靜得仿佛置身度外般地靠在樹上聽著音樂發呆,後來還欲同他離開,聊天時談起性來也是直言不諱。
第一眼他被她的容顏吸引,和記憶深處那張臉重合了,然後他又覺得她很獨特,獨特得和她處得環境似是格格不入,這勾起他的興趣,並且想要一探究竟。
安謐對鄭子遇這個男人還是不甚了解,對於自己的隱私也不想去談起,她委婉地回答道:“我既然與他是夫妻,那就是正常夫妻關係,夫妻之間這些東西還是不好講給外人聽。”
鄭子遇不再追問下去,不過心裏對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
車子停在一所高級寫字樓下麵,鄭子遇走了過來,紳士地替安謐拉開了車門。
安謐遲疑地下車,心裏好奇他到底要帶她去做什麽。
鄭子遇的眼神敏感地落到了她的臉上,心裏一緊,下意識地就伸手捧住了安謐的臉,焦急又含著慍怒地問道:“誰幹的?”
安謐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先揮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臉色微冷,目光複雜又警惕地看著他,“鄭先生自重!”
鄭子遇察覺到她的情緒,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太激動了,於是捂著額頭回過身去平息自己起伏的心情。
安謐眉頭擰了一下又鬆開,手觸及自己臉上還沒掉完的疤痕,想到剛才鄭子遇滿臉焦急擔憂的表情確實不作假,他或許隻是單純地擔心她的傷而已。
她有些歉意自己剛才的疾言厲色,於是又緩聲解釋道:“隻是不小心磕碰到的而已,不是很嚴重的傷。”
鄭子遇回過身來,神色已然恢複了溫和的樣子,對著她歉疚地輕笑了一下,“是我唐突了。”
安謐也聳肩微微一笑,顯得不是太在意的樣子。
鄭子遇轉身從車裏拿了一個信封出來,伸手遞到了安謐的麵前,見安謐狐疑地盯著他,鄭子遇又解釋道:“你拿著這個去三十六樓找穀雲峰教授,他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外科手術專家,想必你也聽說過,我就不多解釋了。他最近在招助手,你可以拿著我的推薦信去試試,我相信你的能力,應該有七八成可能性能被選中。”
“穀……穀教授嗎?”安謐被這突然一個驚喜嚇得臉色都呆呆的,連同嗓音都結巴了,大大的眼睛有些震驚地瞪大著,神色頗有些傻傻的可愛。
鄭子遇笑容大了幾分,將信交到她的手心,然後順手含著幾分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溫聲道:“加油。”
安謐心髒都激動得不停地跳動著,呼吸也顯得有些短促和慌張,穀教授可是國內頂尖的外科手術專家啊,她就算不做手術隻是在他身邊當個助手就已經是莫大的榮幸了,而且對於她來說,如果真能跟在穀教授的身邊,她的知識一定會突飛猛進地增長,當真的獲益無窮。
“謝謝你。”她一時都沒有意識到鄭子遇親昵的動作,而是眼神發亮地看著他,眼裏的感激都快要洶湧地溢出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再擁抱他一下,這麽一個難得的機會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鄭子遇感受到了她的熱情,即使她隻是用那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他,心裏不由得一暖,眼睛都有些發酸,麵上卻是溫和地道:“快上去吧,別耽誤了。”
安謐又對他九十度彎腰,再起身的時候,嘴角抑製不住的笑著往寫字樓裏跑去,腳步輕快,好像渾身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鄭子遇靠在車身上看著她的身影,心裏十分滿足地笑著,如果能看著這丫頭一直這樣高興下去也好。
他看了安謐的資料,不過也就才二十五歲,明明是大好青春年華,她卻活得像一個有著滿腹的心事中年人,剛才那般活躍的樣子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
安謐從小就分外的努力,十四歲讀大學,二十歲念到博,博士在讀回來實習,卻在那花樣年紀入了獄,上天是要生生地斬斷她的希望,這麽一個天才這樣的隕落該是社會多大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