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潑了他一臉
傅靳廷他,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男人呢?
安謐靠在餐廳的桌子旁站了許久才往回走,路過客廳的時候聞到濃烈的酒精味道,她遲疑地往沙發的方向看了過去。
傅靳廷就那樣仰靠在沙發上,高挺的鼻子像是平地而起,長長的睫毛如扇子般又密又長,還有優美而堅毅的下頜線條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像是睡著了,安謐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往臥室裏麵走去,她還記得這個男人那般無情地把她丟給了一個手持槍的男人,她現在氣得真想狠狠地打他一頓,可她不可以那樣做的。
“水……”突然,低沉的呢喃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了過來,好聽悅耳,卻又顯得格外涼薄,落到耳朵裏感覺身子都涼了幾分。
安謐不自覺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再次往屋裏走去。
“安謐……”又是他的嗓音,這一次精準地喊出了安謐的名字,安謐的身子停在了臥室門口,手緩緩地握成了拳。
“拿水來……安謐……”他的嗓音還在繼續,低啞地喊著,習慣成自然了,理所應當地覺得安謐應該服侍他。
安謐在原地停留了大概三分鍾,然後嘴角輕勾,慢步回身去了餐廳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她走到傅靳廷的麵前,然後看著他濃密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好像有無數的煩心事一樣。
安謐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然後伸手,就那樣直接地將水從他的頭上一點點倒了下去。
水珠從他臉上滾落,傅靳廷很快就坐起了身子,抬眼用陰鷙又充滿殺意地眼神凝著她,怒氣森然地吼道:“你在幹什麽?!”
安謐麵不改色地看著他,一字一頓無辜地說道:“你剛才叫我給你潑點水,我就這樣做了啊。”
傅靳廷起身一把搶過了她手中的杯子,然後隨手一砸砸在了地麵上,玻璃崩到安謐的小腿上,血液隔著褲腿浸染了出來。
她嚇得身子都一縮,然後竭力地繃著下巴倔強地看著他。
傅靳廷冰冷的視線停在她的臉上,怒氣發泄了出來,他的臉色也就沒有剛才那般的陰森恐怖了,不過依舊無情又冷漠。
“今晚的事情誰也沒有料到會這樣的發展,你不要借題發揮挑戰我的底線。”他的語氣永遠都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和不容置喙,高傲的就像是主宰一切的神,神不會犯錯的,他們隻會把錯誤都加在人們的身上。
安謐沒來由地眼眶發酸,憋了一晚上的眼淚就這樣直直地往下掉著,委屈得通紅的眼眶在蒼白的臉上顯得那麽的醒目。
傅靳廷沒料到安謐會是這樣的反應,眼神微微一變,眉頭輕蹙著也就不再說話了。
“我去重新給你倒一杯過來。”安謐哭了一會兒,情緒緩和了一些,吸了吸鼻子克製自己眼淚,嗓音發啞地說道,然後就回去餐廳了。
傅靳廷神色發沉地摁著眉心,坐回了沙發上,隨手拿過了一旁的酒杯倒進了嘴裏,眉頭蹙得更緊了,像是被酒水辣到了一樣。
安謐拿著水杯回來,老實地走到他的身旁將杯子遞到了他的麵前,低聲地說道:“諾,給你。”
傅靳廷睜開眼睛看著她,卻是沒有動手去接那杯水。
安謐伸得胳膊都酸了,眉目微垂地俯身就杯子放到了他的前麵,做完了這些就轉身往臥室走去。
“怕嗎?”傅靳廷偏著頭看她,突然問道。
安謐停了下來,鼻尖又開始發酸,帶著些鼻音問道:“你指的是怕你還是怕什麽?”
傅靳廷眸光微閃,像是才明白安謐原來是畏懼著自己的。
他輕勾著唇,順著她的話說道:“因為你怕我,所以你才沒有求我救你?”
安謐有些困惑,遲疑地回過身來看著他,反問道:“我求你你就會救我嗎?”
傅靳廷同她對視著,他的瞳孔一直都很黑,黑得像是一個深淵,裏麵藏了所有的情感和心事,想要了解的話除非你願意跳下去。
安謐也固執地看著他,她就是想要看看這個男人可以冷漠到什麽程度,他知道自己有多麽殘忍嗎?
傅靳廷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寡淡地說道:“今晚算我對不起你,作為補償,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這樣心裏好受點了嗎?”
安謐難忍心裏的酸痛,經過這一番生死之後,他才鬆口同意讓她去工作,這算什麽?她的命就隻是這麽輕賤嗎?
“謝謝。”她啞聲說道,極力忍住才能不去諷刺他,對他的恨卻是更深一層了。
傅靳廷一直都看著她的臉,注意到她的神色卻無一點歡喜,劍眉再次冷厲地蹙得更深。
“不滿意嗎?”
安謐低垂著眼眸,平靜地回答:“滿意。”
“那為什麽不笑?”傅靳廷逼問,緩緩起身走到安謐的麵前,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沉眸看著她眼眶裏的淚水。
安謐笑了起來,淚花被擠到了眼角,眼神直直地看著他,卻無半點笑意。
傅靳廷心裏煩躁難當,像是惱怒地朝著她的唇咬去。
安謐任由他吻著,冰冷得就像是個木頭人,他吻她的時候也不少,但這幾天卻從沒動過她,他說過他不動她的。
傅靳廷將她推到了沙發上,欺身壓了過去,眸子似是又黑了一層,大手利落地就掀了她身上的衣服。
安謐突然摟著他的脖子,她突然回應的動作讓傅靳廷的神色都一怔。
而這時安謐又啞聲在他耳旁說道:“傅少,您可能是喝醉了,您說過不動我的,怎麽可以言而無信?”
傅靳廷低頭看著她冷靜的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又過了,他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看著她,眼神逐漸的清醒。
“你今天就是這樣從那個人手下活過來的?”他看著她的眼神又帶了幾分的興致,和剛才不一樣了。
安謐的眼睛有時候可以魅惑如狐狸一般,冷靜的時候卻又顯得分外的難以親近。
“他問我敢不敢殺你,我說我殺不了你,你知道我今天有多恨你嗎?”她一字一頓地開口,明明手臂還親密地蜷在傅靳廷的脖子上,可言語間盡是抵觸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