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找不到她了
安謐話語有些急切地糾正道:“我沒有對那個男人做什麽,我隻是做了簡單的急救處理保住了他一口氣而已,怎麽能算作醫療事故呢?”
警官再次一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安謐這個問題,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我剛才查了一下你的資料,有點意外。”他說道。
安謐臉色一變,低下了頭不再說話,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去說什麽,她的那些過去本來就擺在那裏的。
估計換作任何一個人知道她和傅靳廷牽扯的這些事情之後,都會好奇,也會很吃驚。
警官安靜地看著她,問道:“當初那個醫療事故,是意外嗎?我看檔案裏沒有調查記錄,你也是像今天一樣一口承認了是你幹的。”
安謐手臂顫抖了一下,低著頭看著自己右手上那道清晰又深刻的傷疤,眼淚模糊了眼睛。
“需要我幫你重新審案嗎?”警官似乎察覺出了一點古怪,低聲問。
安謐立即揚起頭來看著他,字字冰冷地說道:“有什麽好意外的?哪個醫生沒有犯點錯?不犯錯的還叫醫生嗎?上帝不犯錯,但上帝不會當醫生。”
警官讚同地點著頭,然後溫和地說道:“對不起,我隻是有些奇怪……”
這時車剛好停在了傅家的門口,安謐立即推開門下了車,站在車門口盯著這個警官,沉默了許久後才說道:“你有一張很正氣的臉,也有一雙很睿智的眼,但有時候沒有人在乎事情的對錯,他們隻要一個合理的結果。請您以後不要妄自揣測了,三年牢獄之苦我都已經熬過來了,不想再繼續聊這個過去的事情,也不想被人罵我是一個黑心的醫生,因為我已經不是醫生了。”
說完,安謐忍著眼淚禮貌地對他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大步地朝著別墅裏麵走去。
兩個警官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其中一人遲疑地道:“這個女孩子是不是被欺負得太慘了?”
那個同安謐說話的警官沉重地歎了一口氣,拍了拍夥伴的肩膀:“別管她了,前一段時間消失的那個女孩比她更慘,死在張坤那種男人手上,真的是可惜了。得吩咐下去找一找郊區的下水道,女孩的屍體應該就在那種地方沒錯了。”
安謐走了一路,想了一路,腦袋裏麵七七八八的事情想了很多,沒有回別墅,而是靠在前麵一個假山後麵,安靜地掉著眼淚。
她一直都知道走這一路走得很艱難,承受了太多的苦難。所有的人都相信她就是害了傅靳廷的人,他們盡可能用言語地侮辱她,恨不得將她趕出這個社會,站在道德的至高點指責她的過錯。
安謐覺得在牢裏的日子就夠苦了,出來之後一遍遍被人辱罵誤會,她覺得這才是最深地苦難,沒想到今天有一個人竟然願意相信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哭著笑了出來,眼淚落到嘴裏刺激得舌頭發麻,她真的很感動,但是卻隻能感動了。
白色的裙子已經被弄得汙濁不堪,泥土肆意地攀附在上麵,原來越幹淨的東西,髒一點就會顯得很髒。
安謐靠在假山後麵,哭得累了,不知不覺地就睡了過去,就像是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孩子,滿身的孤獨和無助。
晚上八點傅家的書房,傅靳廷看了一眼手腕上昂貴的表,問在一旁看著文件的居安:“警局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居安抬起頭來,不明所以地問道:“警局那邊有什麽事?”
他過來就一直負責幫傅靳廷整理公司的文件,還沒有聽他說過什麽警局的事情,警局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傅靳廷放下了手中的筆,合上文件放到一旁,然後又拿過另一份文件,動作自然,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去問問。”
居安老實地去了,片刻後回來回答道:“警局那邊的人說安小姐的事情早就已經結束了,他們隻是問了一個話,沒有對她做什麽過分的事情。”說到這,居安腦袋又大了一圈,忍不住好奇地追問:“安小姐怎麽會被警局的人帶走,她犯了什麽錯嗎?”
“與你無關。”傅靳廷眼神涼涼地掃了居安一眼,居安立即老實地安靜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很好奇。
傅靳廷又看了一眼腕表,眉頭不自覺地擰了一下,然後看著還站在那裏的居安說道:“讓思危找一下安謐,看看她去了哪。”
居安正有打算要找思危了解一下情況,因為他不知道的那些事情,傅爺一定是讓思危去辦了。
想到此,居安點頭立即就出去安排了。
而傅靳廷等居安一出去,忍不住起身來到窗戶口,看著外麵幽暗的天空,站了有一會兒之後他拿上了外套立即出了屋子。
天氣有些轉涼,空氣偏濕,隱隱有要下雨的傾向。
傅靳廷開著車出去,臉色深沉得嚇人,他的腦海裏回想著安謐那天晚上遇難的時候的樣子,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忍不住用力地收緊。
“你要是敢出事,我就弄死你。”他低啞著嗓音像是在麵對著安謐警告一樣。
片刻後,思危打來了電話,匯報道:“剛才保鏢已經把街道都排查了一遍,沒有人。”
傅靳廷腳踩刹車,將車停在了馬路邊,擰眉思考著安謐可能去的地方,他冷聲說道:“找,調全市監控找。”
思危安靜了一下,提示道:“不然您先給她打個電話問問?”
傅靳廷臉色一凝,才意識到自己忽視了這麽大一個問題,他掛了思危的電話,寒著臉找到了安謐的手機號,這還是他前不久從屋裏座機上抄下來的。
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傅靳廷撥通了安謐的電話,然而卻沒人接聽,此時天上嘩嘩啦啦開始下著大雨了。
他打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人接聽,最後氣得摔了電話,加速把車開了出去,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哪裏。
另一邊,安謐被雨澆醒,用力地打了一個噴嚏,從假山後麵跑了出來,一遍捂著自己被凍僵的肩膀,一邊牙齒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