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安謐知道身邊的女人一直都在打量著自己,她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姿態隨意地看著車窗外麵,一點都不拘謹,言行之間也沒有什麽教養的感覺。
就衝著安謐直接拿衣服擦汗的行為,金蕎就默默地坐得離她遠了一些,眼裏是濃濃的評測一個物品的樣子。
“還沒有問你是什麽名字呢,我叫金蕎,我剛回國,身邊都沒有什麽可以說話的人,不知道可否有幸能和你成為朋友?”
金蕎的嗓音軟軟糯糯的問了起來,滿是友善溫柔的樣子,讓人覺得十分有好感。
“安謐,金小姐願意和我做朋友才是我的榮幸呢。”安謐謙虛地說道,視線落到金蕎的臉上,靦腆地笑了一下,好像有些局促不安的樣子。
安謐聽說過A市的金家,是國內數一數二的有錢人家,也是典型的書香門第,這種人家的女兒又怎麽會缺朋友,或許金蕎隻是客氣地說一下,那她也不必去當真。
“我可以冒昧地問一下嗎,你……和傅少是什麽時候結的婚?”金蕎溫聲開口,微微側著腦袋探究地注視著安謐。
安謐一五一十地回答道:“就在不久前,一個月不到。”
“所以傅少是醒過來之後就和你領了證嗎?”金蕎眼眶紅了一圈,一副備受打擊,泫然欲泣的模樣,像是對傅靳廷用情至深。
安謐心裏慌了一下,立即安慰道:“你別哭啊,我和他沒有感情的,他爺爺要我嫁過來的,他又不喜歡我。”
聽到安迷的話,金蕎眨了眨濕潤的眸子,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地注視著安謐,不確定地開口問道:“真的嗎?”
安謐用力地點頭,伸出手拍了拍金蕎單薄的肩膀,放軟了嗓音安撫道:“當然是真的,今天傅少親了我就是為了讓你吃醋,我和他就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過不了多久就會離婚的。”
金蕎瞳孔轉向了安謐的手,破涕為笑,有些自嘲地開口:“你都不知道今天他對我說話多麽冷漠。”
“他對誰都是那樣的,天性就是那樣,但是他人還是挺好的,你得對他有點信心。”安謐神色嚴肅地幫著傅靳廷說話,真誠得像是傅靳廷的代言人了。
金蕎咬著下唇微微地笑著,看看安謐的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安謐點了點頭,也勾著唇微笑著,心裏想著如果傅靳廷真的和別人好了的話,那她就可以自由了,對自由的渴望讓她臉上的笑也變得格外的真誠。
回到傅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因為中途金蕎還帶著安謐出去吃了一頓午飯,安謐不好推辭也就跟著一起去了。
管家來開了門,先同安謐打了招呼,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金蕎,目光帶著疑惑和打量,像是在努力思考著什麽。
“柏叔,我是金蕎,您還記得我嗎?”金蕎想禮貌地低了低頭,笑著同管家打起了招呼。
“啊!是金小姐啊,我記得你,你小時候在傅家待了不少日子呢,我說怎麽看著熟悉呢,哈哈哈快進來吧,夫人昨天還和我談起了你呢。”管家想了起來,立即熱烈又親切地拉著金蕎的手臂往裏麵走去了,一邊走一邊還喜笑顏開地和她說著什麽,這一幕真的特別和諧。
安謐被留在了原地,看著兩人越走越遠,一直都走到消失不見了也沒有發現她沒有在他們身邊。
稍微落寞了一秒,安謐就輕笑著跟了過去,一邊看著周圍花園的景色一邊想到:景色雖然美,卻是別人家的花園,但是有時候能看到就已經是一種幸運了。
傅家奢華雅致的客廳裏,安謐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傅母和金蕎坐在價格不菲的沙發上聊著天。
傅母的臉上沒有安謐熟悉的那種刻薄和冷漠,此時此刻她的滿臉歡喜,眼角笑得彎了起來,似乎眼角的魚尾紋都彰顯著仁慈,眼神也裏滿是慈愛。
這樣的傅母還是第一次出現在安謐的視線裏,她看著才知道,原來傅母也會有溫柔大度又和藹可親真正像一個母親的時候。
不過傅母看到她出現的時候,本來臉上的笑容頃刻間轉為了厭惡和冷漠,就像無數次安田森看完安柔兒又看向她的時候。
安謐眉心輕蹙了一下,心底也是一痛,可她的神色未改,身上自動加上了一層疏離的保護圈,她平靜地開口道:“夫人,我回來了,警局那邊說了你對我的那些懷疑都沒有證據,所以他們就把我放出來了。”
傅母保養極好的臉有些黑,看著安謐的眼神簡直是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掃地出門。
安謐等不到她的回答,輕笑了一下顯得十分無害,隨後轉身就朝著自己的雜貨間走去了。
“孩子,抱歉,或許我不該誤會你的。”突然,身後傳來傅母歎息一般的嗓音,不似她以往開口那般刻薄。
安謐心裏狠狠的震了一下,身子僵在了原地,她都不敢相信這是從傅母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遲疑地轉過了頭,目光複雜地看著那個雍容華貴的女人。
傅母視線也是平淡無波地落在她的身上,先歎了一口氣,然後溫和又開明地說道:“靳廷給我解釋過了,他說你是為了給他翻譯文章才進的書房,我看過你翻譯的東西了,很棒。”
這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安謐手足無措,眼神也是漸漸染上了疑惑,傅母真的會這麽好嗎?她對她的偏見真的放下了嗎?
傅母又優雅地對她揮了揮手,說道:“快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把你的東西都拿到樓上的次臥了,以前那個地方不太適合住人。”
安謐眸光閃了閃,看著傅母如此和顏悅色,她的心裏確實有些受寵若驚。
“謝謝夫人。”她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後往樓上走去了,即使心裏還是有太多的疑惑。
這時,金蕎看完了這一幕,笑得乖巧地同傅母問道:“原來安謐就是您以前說的那個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嗎?”
“是啊,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傅母沒有否認,愛惜地摸了摸金蕎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