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不配
安謐眼睛驚恐地瞪大,手下意識地想要去抓東西遮住自己的身子,卻又被傅靳廷單手握著壓到了床頭。
他的氣息急速地席卷了她,他的手從她的每一處皮膚滑過。
安謐從來沒有體會到如此折磨人的感覺,羞辱讓她無地自容,男人的動作快得像隻獵豹,身子像座山一樣壓得人無法動彈,安謐隻是掙紮了兩下就停下了動作。
因為,她別無選擇。
可是屈辱讓她眼睛發酸,被一個不愛的人如此對待,這也是她苟且偷生的證據。
眼淚從眼眶落下,順著臉龐滑落到一側,此刻的她滿是淒涼滿是落寞,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傅靳廷才抽掉了腰間的腰帶,手觸及安謐臉上的濕潤,急促的氣息陡然安靜了下來,暗色的瞳孔也緩慢地恢複了正常,靜靜地注視著她咬著下唇一副屈辱至極的模樣。
安謐身子抖得不像話,察覺到他火熱的身子離自己遠去,立即警惕而慌張地用手摟住了自己的身體。
“哭得這麽醜,真叫人掃興!”傅靳廷突然厭惡地開口,便隨手拿起一側的西裝外套就朝著屋外走去。
安謐見他離開,急切地拉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蓋上,然後瑟瑟發抖地看著門口那道越走越遠的身影。
現在,她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傅靳廷沒有再說威脅她的話,應該表明她已經做到了對吧?
安謐緊緊地抓著被角,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從櫃子裏拿過自己的衣服換上。
她又把床鋪恢複成以前的模樣,然後才緩緩地往客房走去。
因為不確定傅靳廷還會不會回來,更不確定他還會不會發瘋,她要躲著他一點。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一個例外。
翌日清晨,安謐洗漱完從客房裏出來,神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她其實昨晚一晚都沒睡。
滿腦子想的都是該要如何才能保住自己不受欺負,如何才能讓弟弟早日恢複健康。
傅家是豪門世家,龍潭虎穴一樣的存在,比安家危險個千倍萬倍,處在這樣的環境,她不能掉以輕心。
剛走到樓梯口,突然聽到了側麵傅母和女傭的對話聲。
“你說什麽?”傅母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話,語調都拔高了好幾個度問。
女傭回答道:“昨晚我看見安小姐去大少爺房間勾引大少爺,然後不久後大少爺氣急敗壞地出來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是我親眼所見,絕對沒有撒謊!”
傅母聽完之後,一張臉都氣得變了色,“這個女人這麽著急就想要穩固自己的位置,甚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果然是上不得台麵!”
她說完之後就踩著高跟鞋往遠處走去了,高跟鞋落地的重度都能顯現出主人的憤怒。
安謐靠在樓梯的護欄上,歎了一口氣。
抬頭的時候剛好和說話的女傭碰上,安謐對她溫和地笑了一笑,就像是沒有聽到剛才女傭打的小報告。
女傭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仰著脖子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顯然不把她放在眼裏。
安謐麵色平和地往餐廳走去,有些事情是一定要麵對的。
她剛走到餐廳門口,就看到傅靳廷已經和傅母坐在了長長的餐廳桌上,頭也不抬地吃著飯。
昨晚的事情似乎還曆曆在目,安謐停頓了一秒就往那邊走了過去。
她現在好歹也是傅家少奶奶,他們大概不會對她如何的。
安謐剛拉開椅子欲坐下同他們一起吃早飯,傅母就立即放下了筷子,抬眸用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視線瞧著她。
“你想幹什麽?”
“吃飯啊……”安謐理所當然地回答,不然她還能幹什麽,不吃飯要被餓死嗎?
傅母起身,繞過桌頭走到安謐的身邊,動手將她手裏的椅子推回了原位。
“你覺得你配嗎?”她優雅地問道,用鄙夷地眼神看著安謐,在她的眼裏,安謐就隻配當一個下人,有什麽資格同他們平起平坐?
安謐殷紅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默默地轉身。
不過就是一頓早飯而已,她不吃就是了。
“停下。”傅母又叫住了她,走到了她背後不遠處。
安謐深吸了一口氣,她什麽屈辱沒有受過,還能忍。
“傅太太您還有其它指教嗎?”她溫和地詢問,真像是一個乖巧的孩子。
傅母的眼裏卻隻有鄙夷,裝乖在她這裏是討不到好的。
“你嫁來我們傅家,也算是我們傅家的人了。我們傅家向來不養閑人,也不受平白無故的委屈。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以後你想要吃飯也可以,屋裏的家務你一人承包,安小姐覺得如何?”
安謐用力地握緊了手,一時沒有說話。
傅母上下掃視了她一眼,又開口繼續諷刺道:“我聽說你之前的工作也是清潔工,我說的這些家務應該也難不倒你吧?”
安謐想,傅家留她在這裏做家務,也就不會再把她送往牢裏,這樣一來,圖個安穩也行。
“一切都聽傅太太的吩咐。”她轉身之時,臉上就堆了乖巧的笑,開口聽不出任何委屈之態,倒是把傅母又氣了一下。
傅母冷哼了一聲就提步離開了餐廳,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對一旁的傭人說道:“今天的桌子讓安小姐來收拾,你們都休息著!”
“是。”傭人立即恭敬地回應,看著安謐的眼神帶著幾分譏笑。
安謐坐回了餐桌,開始若無其事地吃飯,飯菜入口卻覺得難以下咽,胸口憋屈得發疼,可她猶是一聲不吭,神色平靜得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傅靳廷放下了筷子,隻是安靜地打量著對麵的女人,眼裏帶著些許的探究。
不過這樣的好奇也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他起身離開了,對於母親處理他的妻子,他真的一點意見都沒有。
安謐看了一眼傅靳廷的背影,放下了筷子,神色平靜地開始收拾桌子。
隻要是活著,她就有機會報仇,忍一時,她的路就寬一點。
沒關係的,安謐對自己說。
洗碗的時候看到清水中自己右手上麵猙獰的傷口,她的心又顫了一下,這樣總比在牢房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