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兄弟！
在看那赤火翻毛駒，先是聽著一陣馬蹄聲，而後便安靜了下來。
接著又是幾次攢蹄的聲音，打了幾個響鼻聲。
這響鼻的氣息都讓青明感到耳熱，但是青明還是忍著沒有去回頭；依舊自顧自得吃著烤物，喝著美酒。
沒過多久，一隻飛龍鳥已經下肚。
青明剛準備拿第二隻業已烤好的飛龍鳥時，隻聽見身後又是幾聲急促的攢蹄聲音，明顯的可以感覺到十分急躁。
青明心想這火候剛好到，於是轉過頭去。
看著那十分焦急的赤火翻毛駒，用著自己剛剛學會的獸語與他交流。
怎麽了？馬兒想吃東西了！
嗯，誰想吃東西，隻是看看。
青明聽到這赤火翻毛駒如此回答，十分的想笑出聲來，可為了不將他驚走，硬生生的將它憋了回去，差一點憋出了內傷。
哦！你隻是看看，那就看看吧！
嗯，你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味兒？怎麽聞著這麽香？
我這東西啊！可是天上飛的鳥兒，烤熟了之後，加上我自己配製的秘料，所以顯得特別的香。
光是聞聞，還並不能知其味道；隻有賞上一口，才曉得他是何等的美味。
若是配上一口美酒，那就猶如神仙的日子一般爽利和瀟灑。
嗯，那我還是聞聞吧！
青明聽他如此一說，不由得一愣，心裏想：這赤火翻毛駒還是挺聰明的，不怎麽上道兒啊！
此時的青明不再去解釋，張開大口將那飛龍鳥的大腿咬了一口，“滋”的一下，油脂四濺，香味兒又一陣的飄揚而去。
赤火翻毛駒看著前麵這小人兒動作挺大，心裏有些著急，連忙說道：
嗯，你先等等！能讓我爽一下嗎？
青明見他想吃，心想：
有門唉！
當下便撕下一隻大腿遞於赤火翻毛駒，隻見他不容分說囫圇吞棗般的將那大腿吞咽了下去。
還時不時的點點頭說道：
嗯！好吃！好吃！
青明見他急不可耐的吃下這第一口時，心想這會兒你就跑不掉了。
當下馬上勸說他喝上一口美酒，才能體會到這美味的真正滋味。
世俗裏的馬匹喝水是大口大口的喝，形同牛飲。
這赤火翻毛駒喝起酒來也是一樣，你如果不拉他，他是不會抬頭的。
青明就依著他，讓他一次性喝個夠，也不去動那烤熟了的飛龍鳥。
待他喝完之後，又遞上那半隻烤物，示意讓他吃下。
這馬兒也不懼他，在吃著飛龍鳥時，便是細嚼慢咽。
經過此番折磨才漸漸體會到這可惡的美味，如此折磨人咧。
吃完了飛龍鳥，赤火翻毛駒又是自覺的來到酒缸裏嘩啦、嘩啦的狂吸著美酒。
不多時，這酒缸業已見底，他還頗為不舍的舔著酒缸邊緣。
青明看到酒缸見底時，心想以他的火爆體質，不過多時便會倒下。
果不其然，沒等那馬兒溜達幾步便趴了下去。
青明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到馬兒的身邊，拍拍他的脖子，安慰著他，並和他一起休息。
這赤火翻毛駒不同凡物，遠觀似火，近觸溫涼。
尤其那一身卷毛，觸之如冰絲，貼之如狐腋，異常舒適。
看著這赤火翻毛駒狀若醉漢一般憨癡，青明便靠著他對付了一晚上。
第二天快近晌午之時，兩人同時翻身站立起來。
相互打量著對方，不知如何是好。
還是青明來的快捷，起先問道：
哼！小夥子，我那酒勁夠吧！
嘖嘖！你那點兒算點兒啥？
我昨天是累了，早點休息罷了。
怎麽樣？
今天是跟著我一起走，還是自己個在這兒野林子裏到處亂闖？
嗯，讓我想想。
青明心想：
這赤火翻毛駒隻怕是要饞嘴，不好意思吧！
於是便拿出十二份的真誠對著他說：
我這酒多的是，這一路上孤獨的很，就是沒人陪我喝。
不由自主的從咫尺物裏掏出一壺壺酒葫蘆，個子大小不一，色澤鮮亮。
那赤火翻毛駒見青明懷裏藏有如此多的美酒，不覺得流下口涎來。
隻見他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這是到哪裏去？
我要到王屋山的南麓槐陽樹林裏去辦件事兒，辦完了我就走了。
啊，那片槐陽林……？
怎麽啦？
有什麽事兒嗎？
嗯！
沒有什麽事兒，隻是要到槐陽林中去，必須要經過一片有毒瘴的山穀。
這個嘛，我知道。
那你還要去啊？
是的，我必須要去。
你不怕那毒障嗎？
我就是丹藥師，怕什麽毒障。
哦，原來如此，那我就陪你走一走。
青明一聽，還挺上道。
於是佯裝問道：
走著去……？
走著去幹嘛？
以我的腳力一天就可以到達，隻要是你不怕那毒瘴，我們現在就可以走。
是嗎？
那你蹲下讓我騎上去？
隻見那赤火翻毛駒自覺的蹲了下來，青明縱身一躍，騎上這馬駒子上格外舒適。
一人一馬邊走邊聊，這赤火翻毛駒腳力果然非同一般。
跑將起來，耳邊風聲陣陣，踏山涉水，如履平地一般。
眼見得快到山穀的毒障林子，青明招呼著赤火翻毛駒停下腳步，自己翻身下馬。
嗯，你怎麽下來了？
赤火翻毛駒連忙問道。
青明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不曉得，這毒瘴也分日頭大小的。
什麽叫分日頭大小？
簡而言之，當這日頭臨近中午時毒瘴最為薄弱，等著日頭將下山之時，毒障會漸漸地彌漫在整個山穀裏，並且還會沉積下來，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時才會慢慢消散一點。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日暮西下的時機，所以現在這山穀外休息一晚，明日待太陽升起時，我們在入穀。
赤火翻毛駒聽罷，連忙點點頭打著響鼻。
既然四下裏無事，青明便開始練自己的功夫和站樁，並吩咐這馬駒子四下裏遊蕩一番，隻要不靠近毒瘴皆行。
到了入夜，青明又開始忙活著晚飯，自己個兒提著一片大刀，在那山坡上的林子裏到處亂砍。
再次提刀時，業已可以發出片片刀罡來。
正是這動作太過巨大，將那鹿群驚得四下逃竄，恰恰遇見這驚竄的小鹿迎麵馳來。青明趕緊提刀，猛的使出“罪業滔天”這一招，隻見得那刀罡，迎著鹿頭直奔而去。
“哢嚓”一下，刀罡應聲而至，劈開那鹿頭隻在頸部處停滯下來。
雖然是獲得今夜的獵物，可是這效果並沒有讓青明感到滿意。
因為這一招的效果應該是能將對方一刀劈分為兩半兒，毛皮或是衣服四下震散開來，才是最佳的效果，要不然為何稱之為罪業滔天呢？
青明搖了搖頭，插好了大刀，轉身背起小鹿，便往自己駐紮的營地走去。
這是周圍沒有旁人，也沒有什麽江湖人所看見。
若是被那酒老看見，肯定是被誇耀一番。
因為一般的人想將刀使出刀罡來，最起碼得花上二三十年的功底。
可這青明，隻練了兩三日，不僅能發出刀罡來，同時還能擊殺動物，是真正的了不起。
正是因為有諸多因緣巧合，才使這青明武夫體質在修行路上能夠一日千裏。
搭好柴火架，青明開始準備烤炙這冬雪棗花鹿。
炊具調料一應俱全時，剛提起小鹿準備上架。
隻見那赤火翻毛駒赤溜溜的跑了過來，用嘴咬著青明的衣角，拚命的往山穀那邊拖去。
青明見他如此莽撞，連忙問道：
怎麽啦？小夥子！
嗯！那邊倒了一個人，你快去看看！
青明放下小鹿，縱身躍上赤火翻毛駒飛快的向林邊跑去，原來那個方向就是山穀毒瘴的方向，想是那人中了毒瘴才會暈倒。
青明馬上讓赤火翻毛駒停下腳步，從咫尺物裏拿出解毒丹來，一人一馬含服下。
再次奔向那毒瘴邊緣，來到穀口。
隻見一人撲倒在地，著一身藏青色的書生長衫，腰間係著暗紫色的腰帶，顯得有點不倫不類，既像武夫，又像書生。
清明跳下馬來，走上前去翻開他一看。
兩眼緊閉，臉色蒼白泛青，一見便知道是中了那山中毒瘴。
於是撬開他的嘴，放下一粒解毒丹。
拿出酒來，幫他熨了熨嗓子。
咕嚕一下，便吞服了下去。
喂完了藥青明才仔細打量的這個小子，原來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紀，隻是個子稍微高了一點。
由於先前的衰老，讓他記憶猶新；所以他在看別人的同時，也是很著重的看了一下他的皮膚。
與自己相比較確實嫩了許多，若不是中了毒瘴，估計這臉皮還會晶瑩發亮，哪像一個小子。
在青明不斷的推撫之下，這小子突然歎了一口長氣。
青明一見他緩過勁來，便輕輕地呼喚著他。
這小子緩緩的睜開那迷人的大眼睛，看見陌生人在扶著他時，微微點點頭。
那意思很明顯的是感謝，青明卻說道：
你可以站起來嗎？
隻見那人又點點頭，於是青明扶著他來到了赤火翻毛駒前，示意讓他上馬早些離開這毒瘴地區。
這馬駒也甚是通靈，馬上趴了下來。
青明幫他抬腳坐胯扶上馬背，一麵牽著馬駒子，一麵對赤火翻毛駒說道：
小兄弟，咱們認識了一、兩天了，還沒給你起名字，不曉得你叫什麽？
以後怎麽溝通呢？
哪曉得這赤火翻毛駒連忙說道：
我叫赤雲，你今後可以叫我小赤、小雲都行。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