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深夜偶遇
待在書房，李越此刻卻根本無法靜心，腦海中一直有兩個聲音在互相掐架，你來我往，誰也說服不了誰。
其中一個聲音的意思是：“幹嘛要在乎能在這個世界待多久，難得遇到了曾經的女神，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多好？不去想結果，隻珍惜當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不就好了？還能借此機會接近範閑，理所應當的參與到後麵的事情中去”
而另外一個聲音的意思卻是：“你僅能在這個世界待一年，人家小姑娘現在都還不算徹底長開，尚有大好未來，你這麽做豈不是會毀了她的一生？這麽做你良心能安嗎？”
一邊是不顧一切，自私自利，但要受到良心的譴責，另一邊是就此打住，求個心安，但卻要錯失女神，還要錯失一個機會，李越此刻，就好像是理性與感性在博弈，完全分不出勝負。
良久之後，李越選擇了出門散心，再繼續一個人待下去，他估計要自我神經分裂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玩笑，還是遊戲的安排，好巧不巧，李越剛出門不到半個時辰，迎麵就碰到了讓自己心中糾結的美人——範若若。
此時的範若若，一身深色男裝，相比於詩會的時候，更顯英姿，隻不過秀眉緊皺，那明顯心中有事的神色，卻平添了幾分憂鬱，讓人心生關切之意。
李越下意識上去，問候道：“若若姑娘，這是有什麽事情要做麽？還專門穿一身男裝，若是真有什麽需要男兒方能辦的事，李某倒是樂意效勞！”
“李先生……”
“若若姑娘不用如此客氣，叫我李越就行！”
範若若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李越，你怎麽會在這裏？”
“閑來無事，出來散散步，也就隨便走走”
……
不知不覺間，二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開始邊逛街散步，邊聊起了天，直到天色更暗，街道上的行人也開始逐漸稀少，李越這才提出送範若若回府。
一直到範府門口，李越這才似乎剛剛想起一般說道：“對了，若若，改天若是有時間，可否介紹李某與令兄認識一下，說實話，對於令兄的才學，李某相當敬佩”
對於李越這樣的請求，範若若自然不會拒絕，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完了我會跟哥哥提的，李越你才華那麽出眾，我相信哥哥也會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嗯，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天色已晚，若若早點休息，李某改日再來拜訪”
“你也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去休息！”
一直目送著範若若進府，李越這才轉身離開，不過他卻並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直接前往禮部尚書郭攸之的郭府。
在一路與範若若的閑聊中，李越大概聽出來一點零碎的信息，但若是和自己知道的劇情一結合，後麵的事情立馬明了了不少。
範閑借著夜宿花船的便利，或者說是自導自演了這麽一出戲，就是為了打那個郭寶坤一頓，雖然具體情況和原因忘了，但是從郭府一路前往流晶河畔，想來總能找到郭寶坤。
然而一路李越走了許久，沒想到直到子時左右，他才在快到流晶河畔的一處街道上看到了郭寶坤的轎子以及家丁。
李越也沒有現身，就這樣暗中盯著郭寶坤的轎子，等待著範閑的出現。
然而最早出現的，卻並非範閑，而是範閑的那個護衛，滕梓荊。
眼看滕梓荊似乎要拿劍上去直接刺殺郭寶坤，李越不由一愣，暗自懷疑道：“難不成我到來所引起的蝴蝶效應已經出發了？不是範閑打了郭寶坤麽？怎麽現在變成了滕梓荊刺殺郭寶坤了？”
就在李越猶豫要不要出麵製止的時候，範閑忽然感到，攔住了將要行凶的滕梓荊，李越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來劇情還沒有發生偏轉。
直到範閑將郭寶坤打暈過去，然後二人打算去找王啟年，王啟年近乎半主動一般的暴露自己跟蹤的痕跡，李越這才鬆了一口氣，該出現的都出現了，
若非因為有黃金瞳，他還真不一定能躲到最後。
隻不過李越也不打算繼續躲下去了，畢竟他要的是和範閑建交，而非一直當一個躲在暗處觀察的諜子。
“範公子倒是好興致，大晚上的還帶護衛出來逛街？”
“王大人也是好身手，好興致，不過……王大人不是監察院的文書麽？什麽時候也開始幹上四處的活計了？”
看到李越搖著折扇，還穿著一身白色衣衫，在這清冷的街道上忽然出現，三人均是嚇了一跳，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以為見鬼了，而是因為幾個都自認有些身手，卻被一個文弱書生給跟蹤了，還沒發現……
揮手製止了想要說話的滕梓荊和王啟年，範閑上前兩步，對著李越拱了拱手，笑道：“李先生也是好興致，這大晚上的，還出來逛街”
範閑這反擊倒是來的夠快的，李越啞然失笑，搖了搖頭：“範公子這就猜錯了，李某可不是在這兒逛街的，隻不過是在回家的路上，剛好碰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所以就過來看看”
“是嗎？範某也未曾想到，一心讀聖賢書的李先生，竟然也有這麽好的身手，對監察院也這麽了解”
三言兩語，範閑就把李越言語間透露的信息給猜了個七七八八，其他的還好說，不過這對監察院的了解，李越可不敢接著。
“範公子敏感了，李某隻是對王大人有些了解，對於這監察院……李某可不敢妄言！至於說到身手，這不是還要感謝王大人麽！起初李某不過是想學點輕功，方便出門踏青，隻不過王大人教的太好……”
李越話沒說完就停了，而範閑和滕梓荊則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啟年，那眼神不言而喻，自然是等王啟年開口了。
王啟年麵露苦笑，搖了搖頭道：“唉，我就知道那一百兩銀子不是那麽好賺的！”
不過王啟年可不會就這麽認下來，而是直接解釋道：“前幾日，王某確實教過此人輕功，不過隻是輕功，其他方麵，可不是王某教的！”
範閑頗為吃驚的看了王啟年一眼：“隻為了一百兩銀子，你就把自己的武功賣了？”
“唉王某也沒想到，此人竟然聰慧過人，簡直堪稱妖孽啊！這買賣……王某虧大了”王啟年一副丟了錢一般懊惱，極為悔恨！
範閑伸手製止了王啟年後麵的話，而後再次看向李越，問道：“李先生此時現身，為何不繼續跟下去呢？”
對此，李越十分坦然道：“李某又不是細作，為何要一直跟下去，剛剛不過是出於好奇，所以才跟了兩步罷了，現在熱鬧看完了，李某自然也該回去休息了。”
“這不是王大人和範公子都在麽，所以出來打聲招呼而已，哦，對了！順便向範公子說一聲，今日下午，李某在街上偶遇若若小姐，看情況若若小姐似乎有些心事，還穿著男裝，人我已經送回範府了，範公子回去後，可以留意一下若若小姐的事情！”
說完，李越轉身就要離開，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再次回頭道：“對了，範公子你的詩不錯！”
這一次，李越沒有再停留，勁直離開，返回了自己的屋舍。這才長出了口氣：“呼在範閑這樣的主角麵前裝B，真TM爽”
“種子已經種下，就下來就看……要怎麽開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