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突變
“警方有卷宗，你隨時可以去查，看我有沒有撒謊。”沈百川冷喝。
“就算……就算我爸確實犯法了，可是屬於他的股份……”沈中乾依然堅持，但已經沒了底氣。
“股份？”
沈百川怒不可遏，嗬斥道：“他帶走了公司的救命錢，那場車禍導致車輛焚毀，那些錢全部燒成灰了。沒了那筆錢，公司完全處於負債狀態，是我一個人咬牙撐下來，讓公司重新起死回生——以公司當時的狀況，屬於他的那一半股份，還沒有他帶走的錢多，哪還有什麽股份？！”
公司處於負債狀態，沈百峰卻拿走一大筆錢，因此屬於他的一般股份，在車禍中已化為灰燼。
看在親兄弟份上，看在孩子沒有罪的份上，沈百川最終還是決定，供沈中乾讀完大學，畢業後又安排到沈氏，甚至委以重任。
誰欠了誰還不清楚嗎？
撲通！
沈中乾臉色煞白，直接癱倒在沙發上，失神自語：“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父親是罪犯！
父親偷走了公司的救命錢！
沒了那筆錢，公司已經處於負債狀態，哪還有他的股份一說？
換成別人，被他父親害成那樣，肯定對他不管不問。
可是……
二叔不僅供他讀書，還給他安排進沈氏，擔任要職。
“不是的……不是的……”
突然間，沈中乾用力拍打腦袋，似乎跟某個意識對抗。
秦軒神情大變。
他雙眸精光一閃，喝道：“他是被控製的！”
沒錯！
就在沈中乾，好像患了失心瘋一般，用力拍打自己腦袋時，秦軒感受到一股精神力，從附近釋放出來。
刷！
他目光立刻鎖定那個，身材火辣的妖豔美女！
女人大驚。
突然間，她周遭爆開大片煙霧。
憑這種障眼法想脫身？
超能者鎖定目標，是利用精神力感知，煙霧隻能遮擋視線，無法擋住感知。
咻！
咻！
咻！
就在秦軒要動手時，幾點寒芒從煙霧中飛出，直奔沈中淵和沈百川。
“該死！”
秦軒神情一凝。
他很清楚，沈家父子都是普通人，而那攜帶白氣的寒芒，分明蘊含武者真氣。
妖豔女人果然聰明，這分明是攻其必救。
超聲波！
嗡……
聲紋如浪潮般迎向寒芒，
伴隨著金鐵交鳴聲，暗器悉數被擋了下來。
與此同時，毒素超能已然釋放，死死鎖定對方：“想跑？做夢！”
嘭！
白霧中傳來重物落地聲。
片刻後，隨著那團濃霧散去，妖豔女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以為攻擊沈中淵父子，讓秦軒必須出手相救，自己就有超跑的機會，萬萬沒想到……
秦軒不止一種超能力好吧？
超聲波擋住暗器，毒素直接把她撂倒！
“嗬嗬……”
秦軒一臉冰冷的笑，朝女人走去：“現在可以說說，你到底是什麽身份？控製沈中乾有什麽目的？還有！他雇凶殺人，是不是跟你有關？”
“快！製止她！”沈中淵急聲大吼。
“什麽？”秦軒茫然。
突然！
一縷黑血從女人嘴角溢出，她臉上沒有一丁點痛苦，反而流露出快意的笑：“你什麽都別想知道……”
秦軒大驚。
趕忙就用超能力解毒。
擁有毒素超能，不僅本身百毒不侵，而且能解所有的毒。
可惜……
解毒的前提建立在，目標活著的前提之下。
短短兩三秒內，他剛要出手解毒時，女人已經沒了氣息，死於非命。
尼瑪！
這什麽毒啊？
兩三秒就能致命，簡直匪夷所思！
好吧。
其實遠不止兩三秒。
女人被毒素超能，麻痹身體動彈不得時，就知道已經無力回天，進而咬破口中毒囊——等白霧散去，秦軒又走過來問話，已經過了半分多鍾。
秦軒看到她口吐黑血時，實際上劇毒已經傳遍全身，哪還能救得活？
“死了？”
秦軒一臉懊惱。
人死了，線索也就徹底斷了，隻因為他掉以輕心。
“別自責了。”
沈中淵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你能做到這樣，已經難能可貴。”
是啊！
不到一個月之前，他還隻是個大學沒畢業，正在醫院實習的普通人。
獲得了超能力，生命軌跡發生天翻地覆變化，他的性格、觀念、行為舉止，都因為所處的層次不一樣，出現了微妙改變。
就好像，現在他都敢殺人了。
可是……
說到底他並沒有，接受過正規間諜訓練，對剛才發生的這種事，哪有心理準備？
砰！
就在這時，沈中乾雙膝一軟，朝沈百川跪下。
顯然，隨著妖豔女人死去，加諸在他身上的控製，也跟著徹底解除。
被控製期間的記憶，卻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雇凶殺人！
差一點，二叔和堂弟都死了！
“二叔……”他跪在地上，淚如雨下。
“起來吧。”
沈百川歎了口氣，把他攙扶起來：“這不怪你。”
沈中乾沒起身。
他雙手著地，朝沈百川磕了三個頭，喃喃道：“二叔，對不起……謝謝您這些年的照顧，中乾已經沒臉見您了！”
如果不是被控製，他哪有雇凶殺人的膽量？
何況，他隻是個普通人而已，哪有途徑找殺手組織？
但是！
雖沒雇凶殺人的勇氣，然而他對沈百川父子，卻有無盡怨言和憤怒。
那個女人是武者，並不會超能力催眠術，而是借助某個特殊法門，把沈中乾內心的陰暗麵，不斷放大和激化。
說白了，如果沈中乾不恨沈百川父子，就不會造成今天這種後果。
現在呢？
他知道了當年真相，知道父親愧對二叔，結果二叔非但沒計較，反而供他讀書到畢業，還把他安排到沈氏——他的怨恨，差點害死二叔和堂弟，哪還有臉麵對他們？
“我不知道她是誰，可能……連她名字也是假的。”沈中乾喃喃道。
“一點線索都沒有？”沈中淵追問。
“……”
沈中乾站起來，搖搖頭說道：“二叔，中淵，是我對不起你們。我會主動離開沈氏，包括所有的房產、資金，全部交給你們處理，就當……替我爸還債。”
“等等！”
沈中淵一把拉住他，苦笑道：“你沒錯。”
“我不該恨你們，要不然也不會……”
“在不知道真相之下，換成任何站在你的位置，都會有仇視心理——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