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會來看我嗎
正寫著代碼的時候，接到陳小飛的電話。
陳小飛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陸羽，打電話過來約陸羽明天吃晚飯。
說是有事，還不準缺席。
陸羽想想也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繼續擼了個吧小時的鍵盤，才回房間睡覺。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到公司繼續枯燥且乏味的程序猿生活。
下午四點半，打電話給陳小飛問他在哪裏吃飯。
陳小飛說了個地址，是東城區一家私房菜，環境清幽，菜品也相當可口。
當然，價格也不會便宜。
陸羽有點疑惑，一般隻有他和陳小飛的話，是不會去這種地方吃飯的。
路邊的串串香，吃起來也比在這種地方吃得過癮。
不過沒多問，去了自然就清楚了。
背著電腦包離開公司，趕往目的地。
……
快到的時候，給陳小飛打電話，問清包廂。
陸羽進包廂一看，果然還有其他人，是有一段時間沒見的張可欣和淺淺。
張可欣和淺淺正在做著直播。
看到陸羽進來，張可欣道：“姓陸的，你終於來了，我們和水友都快餓死了。”
陸羽放下電腦包坐下，笑著回了一句：
“餓死了你還說話？死鬼嗎？”
張可欣一臉嫌棄：“咦，姓陸的你惡熏熏～”
陸羽懶得跟她繼續皮，轉頭問陳小飛：
“怎麽想起今天喊吃飯？有喜事？”
陳小飛喝著茶：“吃飯就吃飯唄，哪還有什麽為什麽？你最近都在幹嘛，一直都不見人？”
陸羽自己倒著茶：“最近沉迷於用數字字符語法規則來解決實際問題的有窮步驟當中，不可自拔。”
陳小飛無語：“能不能說人話？”
陸羽：“寫代碼啊！不然還能是什麽？智商捉急。”
陳小飛：“你就問問，包括水友，有幾個人聽懂了？”
然後水友們紛紛發彈幕說都知道是編程。
陳小飛一陣氣結：“是在下輸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
閑聊了幾句，服務員就接連上菜，還開了幾瓶紅酒。
陸羽看這架勢，有點不對頭，想不明白，暫時也沒多問。
服務員出去，還順帶關上門，陳小飛給每個人的杯子裏倒了小半杯：
“來，先走一個，給兩位小仙女餞行。”
陸羽端著酒杯一愣：“餞行？餞什麽行？”
陳小飛歎了口氣：“她倆都要當交換生，去維也納音樂學院學習兩年。”
陸羽：“維也納在哪？”
陳小飛嘴角抽抽：“歐洲，奧地利。”
陸羽點點頭，又問張可欣和淺淺：
“為什麽突然想到去當交換生？”
張可欣：“我們都是學古典鋼琴的，當然想去更好的學校學習啊。”
淺淺：“我家裏人想讓我去。”
陸羽也不懂音樂，搞不清楚鋼琴和古典鋼琴有什麽區別，就沒再問，跟她們一起碰杯。
……
吃著菜，喝著酒，跟水友聊聊天，倒也有幾分歡快。
水友們也是人才多，彈幕特別有意思。
不知不覺幾人竟然把幾瓶酒都喝完了，張可欣和淺淺兩人臉頰紅紅，居然還有繼續喝的意思。
怕她們兩人又和上次在音樂房子一樣喝醉，陸羽和陳小飛都說差不多了，酒喝多了傷身。
張可欣和淺淺才有點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陳小飛去結賬，又叫了代駕，幾人坐車回蜀音大學那邊。
夜色已濃，來往的車輛川流而過，黃紅的車燈交織，好似星河裏的流光。
車窗隔開嘈雜，看著外邊的夜色和街燈，幾人都有點沉默。
張可欣和淺淺已經關了直播，估計出去交換學習時，也很少會開播。
先前直播著，吃喝熱鬧著，還不覺有它。
此時靜下來，卻有一種離別的愁緒在流轉。
尤其是陳小飛和張可欣。
……
代駕將車停在樓下就走了。
抬頭看看，張可欣提議到：“我們去學校轉轉吧，這麽早回去也睡不著。”
陳小飛和淺淺都附和的點頭，陸羽也就跟他們一起，走向蜀音大學。
張可欣抱著陳小飛的胳膊，歪頭靠在陳小飛肩膀上，不知道在和陳小飛說些什麽。
陸羽和淺淺落後一步，並排走在後麵，各自想著心事，都沒有開口。
淺淺雙手握捏在身前，提著單肩包的肩帶，包包垂在腳邊，隨著她的步伐晃晃悠悠。
夜風幾分涼爽，校園裏有些靜謐。
橘黃色的路燈很柔和，並不刺眼，微弱的散發著光芒。
遠處教室裏亮著燈，窗前偶爾有人影閃動。
不時有幾個學生打打鬧鬧的聲音傳來。
陸羽張望著四周的景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錯覺，總感覺音樂大學比其他大學少了份厚重，但是又多了份優雅。
……
就在陸羽感受這種優雅獨特的氛圍時，淺淺終於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安靜。
淺淺側頭看了陸羽一眼，問：“你知道我叫什麽嗎？”
陸羽愣了愣：“淺淺啊，沒喝多就說胡話？”
淺淺：“我說的是名字，全名。”
陸羽：“哦，知道，沈淺予，淺予深深，長樂未央嘛。”
淺淺點點頭，一時沒有再開口。
兩人又保持同樣的步調，不緊不慢的在校園小徑上走著，遠遠的綴著陳小飛和張可欣。
到了中央的湖邊，因為有些水汽，更加涼爽。
陳小飛和張可欣在湖邊的木質長椅上坐下來，聊著天。
陸羽和淺淺見狀，也在稍遠處的長椅上休息。
湖邊的小道上，每隔一段距離有一盞低矮的燈，倒映在微波的湖麵，煞是好看。
草坪裏有幾聲蟲鳴，顯得四周更加清靜雅謐。
……
陸羽望著湖麵泛起的微波燈影，思緒飄遠。
淺淺也微微低頭，輕咬薄唇，不知道在想什麽。
半晌，淺淺才抬頭認真看著陸羽，輕聲忐忑的問：
“你會來看我嗎？”
陸羽聽淺淺發問，轉頭看淺淺。
淺淺有些心慌，感覺心跳驟然加快許多，臉頰有點滾燙。
但還是沒有閃躲，眼含期待，雙眸盈盈，無比認真的和陸羽對視。
陸羽看到淺淺眼中的期待和認真，一時有些心神搖曳。
他又不傻，自然聽懂了淺淺話裏潛藏的台詞。
捫心自問，他對淺淺，是有頗多好感的。
顏值方麵不用多提，幾乎是陸羽所見過的女生當中，最高的一個。
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這都是陸羽能想到的，最適合淺淺的詞，十分貼切。
性格溫柔恬靜，又帶幾分清冷，偶爾會有一點小脾氣。
這樣的一個女生，很難不讓人產生好感。
認識也半年多的時間，多次接觸下來，陸羽對淺淺有些了解。
這是一個對待感情相當認真的女孩子。
但就像前麵說過的，陸羽怕就怕這種認真。
怕自己承擔不起一份感情的重量，也怕自己辜負這種認真。
他是真的沒有做好開始一段感情的準備。
在陸羽看來，輕易開始一段感情容易，全心經營一段感情卻很難。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
眼前的淺淺，三分羞色，三分期待，還有幾分忐忑，讓人心生憐愛，不忍拒絕。
陸羽也是一陣心動，差點就點頭，不過最終還是艱難的收回了目光，繼續望著微波燈影。
心裏歎了口氣：“什麽時候走，我去送送你。”
淺淺聽到陸羽的回答，眼神有幾分黯淡，雙手撐在木質長椅上，輕垂腦袋。
夜風拂過，微微吹亂了她的發梢。
和心緒。
兩人之間就這麽沉默了一會兒，淺淺才回複：“後天走。”
陸羽靠在椅背，點頭：“嗯。”
……
又在校園裏逛了好久，幾人才一起出校門回陸羽家。
張可欣和淺淺回了小閣樓。
陸羽和陳小飛也各自回房間洗漱休息。
陸羽躺在床上，回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心裏有點悵然。
雖然不可避免的有點小遺憾，但陸羽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淺淺這樣的小姐姐，就算自己不能疼愛她，也別去傷害她。
隻是不知道，將來會是誰牽起她的手。
胡思亂想著，很快就感到一陣困倦，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陸羽就起身出門去了公司。
人的情緒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陸羽沉迷在代碼中，很快就把昨晚的惆悵趕走得一幹二淨。
召集一個小組開會，講解接下來任務的編程思路，回答他們一些問題。
又和葛雲聰以及幾個技術出眾的主管，探討了一會兒架構方麵的細節。
忙忙碌碌中，也沒多餘的心思傷春悲秋。
……
下班的時候，陸羽沒有回蜀音大學那邊的家。
以免自己看到淺淺，忍不住會東想西想。
筵席總會散，人也總有離別的時候。
陸羽回到牛王廟這邊的家裏，看著冷冷清清的房間，索性換了一身運動服，開始跑步。
具體跑了多久，陸羽也不知道，反正最後是累得差點癱坐在地。
衣服濕了又幹，最後又被汗濕。
劇烈地運動了一番，陸羽才感覺心裏的那股鬱氣，一掃而空。
運動，果然能趕走負能量，讓人積極向上。
陸羽泡了個熱水澡，渾身舒坦。
因為運動量過大，也就沒有到書房擼代碼。
躺在床上拿手機查看郵件，又翻了翻新聞，才漸漸感到困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