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勝負已分
當喬希晴指下的最後一個音符彈奏完畢，整個大劇場裏仍然鴉雀無聲。喬希晴坐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她不知道觀眾靜默的反應，到底是不是在抗議自己的表演太糟糕了。
整整半分鍾後，從觀眾席上開始響起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緊接著，掌聲迅速蔓延開來。這就像涓涓細流漸漸匯入大海一樣波瀾壯闊。到了最後，觀眾們紛紛站起身來，用他們最大的熱情為喬希晴獻上歡呼。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其中很多人目光裏閃動著淚水。
“這就是音樂共情的力量啊！”理查德在心裏感歎著，邁步重新走向舞台中央。在他看來，喬希晴的這首曲子已經完完全全彈到大家心裏去了。這是眾多音樂家，畢生都在追求的最高境界。喬希晴以一個外行人的身份達到了這種境界，隻能說明她的天賦實在是太高了。
不用多說，今天這場比拚的勝利無疑屬於喬希晴。她正式在舞台上受邀，成為了今晚理查德音樂會的唯一表演嘉賓。
所有觀眾都在為這個結果而感到高興，當然，有人還是會很不服氣。比如楚依依和高琴琴。
“這是在鬧著玩嗎？明明我們沫瑤姐的彈奏技巧比禾苗高超多了，憑什麽是她獲得勝利！不行，我必須去找理查德先生說理去！”
看著楚依依情緒激動的樣子，高琴琴也跟著附和道：“我也去！這次一定得為沫瑤姐討回公道來！”
眼見兩個人就要邁步去找理查德爭論，一直站立不動的白沫瑤，黑著臉輕聲斥責道：“你們都給我站住！還嫌我丟人丟得不夠大嗎？”
聞聽此言，原本氣勢洶洶的楚依依和高琴琴瞬間啞了火。她們退回到白沫瑤麵前，皺著眉頭解釋道：“沫瑤姐，您別生氣。我們也是想為你打抱不平，不是真的想給你添麻煩……”
白沫瑤深吸一口氣，原本有些難看的臉色漸漸恢複正常：“願賭服輸，再在這裏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你們還想繼續留在這兒聽完演奏會嗎？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聞聽此言，楚依依她們趕緊說道：“我們才不會留在這裏呢！您要走我們就陪您一起走，再怎麽樣也比看禾苗那副得意洋洋的醜臉強多了！”
在抱怨聲中，楚依依和高琴琴陪著白沫瑤離開了大劇場。臨走時，楚依依還特意憤憤不平地回頭瞥了喬希晴一眼，心中暗想：“禾苗，你給我等著！咱倆之間的恩怨還沒完呢！”
白沫瑤她們走了，舞台另一邊的顧景程和江淮川，反而開始踏踏實實地欣賞起這場精彩絕倫的音樂會來。他們來到早就預定好的雅座上，認真聆聽著理查德與喬希晴的合奏。這動人的畫麵和旋律，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
“景程，今晚的事情再次印證了我的那個觀點。”江淮川眼睛注視著舞台中央的喬希晴，嘴裏喃喃對顧景程說道。
“什麽觀點？”顧景程有些不耐煩地問道。此刻的他，隻想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到喬希晴的身上。如果不是江淮川和自己關係密切，他壓根就不想搭理對方的話茬。
江淮川繼續喃喃言道：“我從之前就一直跟你說，這個禾苗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出身。她會跳舞、會彈鋼琴，而且這兩樣才藝水平還相當之高。這難道不足以讓人產生疑惑嗎？”
顧景程盤起雙臂，眸子裏多了幾分深邃和透亮。的確，江淮川所說的觀點，恰巧和他心裏所想的事情不謀而合。顧景程早就感覺在禾苗身上，會隱藏著自己完全意想不到的經曆。除了跳舞彈琴之外，恐怕她還會幹其他很多很多的事情。這都需要在今後的日子裏慢慢發掘。
“幸好我把她給買下來了。”顧景程有些興奮地慶幸著想：“這就意味著往後我有的是時間調查這件事。一切的主動權都掌握在我的手裏，甚至……”
想著想著，顧景程突然聽到江淮川插嘴言道：“如果你允許的話，我可以幫你調查她的身世。”
“免了吧！”顧景程非常幹脆地拒絕道：“這事跟你沒關係，你還是少管為好。”
江淮川挑了挑眉毛，微微點頭道：“行，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不多問了。不過隻要你請求我，我還是隨時願意幫助你的。這可是我看在好朋友的麵子上，給你的特殊待遇。你可千萬不要不領情啊！”
顧景程冷笑一聲，不屑言道：“得了吧，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有說閑話的工夫，還不如多聽聽這美妙的音樂。”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確實說得太多了，江淮川頗有深意地微微一笑，然後便進入到了長時間的沉默狀態中。
幾個小時的演奏會，最終在觀眾熱烈的歡呼聲中落下帷幕。顧景程和江淮川離開貴賓席，直接前往後台休息室與喬希晴匯合。
當喬希晴見到顧景程的一瞬間，她顧不上別人在場的情況，直接衝上前去，非常用力地擁抱住了男人。
“你今晚表演得非常完美，祝賀你。”顧景程一邊撫摸著喬希晴的後背，一邊微笑著稱讚道。
喬希晴抬起眸子，目光閃動地瞧著他道：“先生，有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撐不下去了。但一想到你還在台下關注著我，我的心裏就總是能充滿新的力量！謝謝您，願意一直陪我走到這裏……”
顧景程微微勾起嘴角道：“傻瓜，你最應該感謝的不是我，而是理查德先生和淮川。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助，你根本不可能站上舞台。這一點你可是要搞清楚了。”
被顧景程這麽一說，喬希晴趕緊再次向理查德和江淮川表示感謝。
其樂融融地交流完畢後，幾個人分別告辭了。在回家的路上，意猶未盡的喬希晴向顧景程講述著自己在舞台上的種種感受。顧景程一邊開車一邊聽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插話的念頭。
到了唐人壹號院別墅，在玄關換好拖鞋的喬希晴，正準備去衣帽間把身上這套禮服給脫下來。就在這時顧景程突然來了一句：“先不用換衣服了，跟我來吧。”
喬希晴眨眨眼睛，猜不透顧景程這次又要給自己什麽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