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血色禁製
八階水猊眼裏已倒映出漫天的血光,就連那道阻止她前行的禁製,也被染成了血色。
她是看著那個擁有著好聞氣息的人修,被這片血光吞沒,妖獸的直覺告訴她,人修在血光中一定很危險很危險,隨時都有隕落的可能。
她不希望她隕落,所以她讓她幫她,她願意,可她該怎麽做?她打不破籠罩住這片血光的禁製。
她急得團團轉,手中攥緊的法符上那層紅色光暈越來越暗淡,她想起人修的叮囑,“水猊,我幫你搶回幼崽,你幫我再走一趟八階妖獸離開落寒秘境的秘道,如果再有那些奇怪的圖案擋住去路,就把這個貼在擋住你去路的禁製上。”
這東西真的能救那人修一命嗎?水猊疑惑的看著手中閃爍著紅色光暈的法符,心裏有著一千個不相信,但是她真的希望那個擁有好聞氣息的人修出事,於是她緊張的把法符端端正正貼到了禁製上。
“前輩,你在做什麽?”吱吱的詢問聲,在她身後響起。
是一隻五階的尋寶鼠和一個六階的人修,八階水猊不開心,一點都不想理會這兩隻,她悶悶的回了句:“不做什麽。”
傅恒的劍眉挑了挑,他看得很清楚,被水猊貼到禁製上的法符,是一枚疊加了本命感應符的法符,隻要紅色光暈再暗淡一些,這枚法符就會被引爆。
傅恒的眼裏頓時升起濃濃的探究興致,從尋寶鼠反饋的信息來看,這法符上的本命氣息,絕對是顧輕羽留下的。身未陷絕境前,便留下了自救的手段,是她早已勘破了此處絕境?神秘的落寒秘境中心,有預先設好的陷阱等她?這未卜先知這能力倒是真稀罕。還有這八階水猊,沒有任何契約之力,她是用什麽驅使水猊為她效命?真是迷一樣的女修。
隆隆的爆炸聲在他頭頂炸開,漫天的沙石從他頭頂傾瀉而下,一隻大鳥從沙石中疾撲上血色禁製,鋒利的尖爪拚命的撓著禁製,邊撓邊急吼吼的叫嚷著:“師伯快點快點,主人就在禁製裏麵。”
四階便已經能口吐人言的靈獸!傅恒眼裏的興趣帶上了點灼熱。
慕容子軒匆匆從飛機背上跳下,對著傅恒深深行一道禮:“傅道友,在下師妹身陷絕境,傅道友若能鼎力相助,慕容定當以重禮相謝。”
如此的低聲下氣,著實把傅恒嚇了一跳,一絲疑惑的警惕同時浮上他心頭,同為元嬰真君親傳弟子,慕容子軒有必要把自己低至塵埃裏嗎?
他指了指貼在禁製上的法符,淡漠的說道:“顧道友已有所準備。”
“不夠。”慕容子軒焦急的否定了他的說辭。
法符,修至元嬰修為才能煉製的一種法寶,每枚法符中都蘊藏著煉製者最強的一招法術,是元嬰真君賜給低階小輩的終極法寶,但法符受製於材料,煉製者的神魂強度等等因素,煉製不易。玉昆真君這次煉製法符,也隻得了兩枚,他們師兄妹兩人一人一枚隨身攜帶。若在平時,隨身攜帶著元嬰真君親手煉製的法符,天遠大陸上的龍潭虎穴都敢闖一闖。
但,現在麵對的是受天道壓製的上界之力,慕容子軒清楚,一道,兩道的元嬰之力根本劈不開眼前這道禁製,想救師妹,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他手一張,將憑空出現在他手中的兩個玉盒遞到傅恒麵前:“一株萬年化形草,一枚萬年智慧果,換傅道友手中索恪真君為你準備的法符。”
化形草,智慧果,不論它對禦獸宗修士的價值幾何,光憑萬年兩個字,在天元大陸上,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更何況,這兩種靈植,對禦獸宗修士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
傅恒驚愕的猛然抬眸,看到的是慕容子軒一臉的焦急,卻沒有半分的不舍。
他眸光微轉,望向血光衝天的禁製,疑惑的問道:“這禁製……”
“有化神大圓滿之力。”這一次,慕容子軒不等他問完,直接給出了答案。
傅恒眸子裏閃過駭浪,他知道這道血色禁製很強,卻沒想到強到了本界最強。他不知道慕容子軒憑什麽斷定這血色禁製擁有本界最強之力,但他知道慕容子軒沒必要騙他。神識中,那枚貼在禁製上的法符,紅色光暈全部消失,已到了引爆的臨界點。
“好。”傅恒不再猶豫了,右手並指一點,五爪金龍咆哮著衝天而起,帶著十二階大妖的磅礴氣勢,狠狠的撞向血色禁製。
隨著五爪金龍咆哮而起,兩道星辰之力,同時被引爆,漫天的星子化作流星雨,前赴後繼的砸向血色禁製。
媽啊!八階水猊怪叫一聲,轉頭便逃,元嬰之力原來有這麽恐怖!
血色禁製在三道元嬰之力的圍攻下,劇烈的搖晃著,裂開一道微小得,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縫隙,卻始終沒有倒塌的跡象。
漫天的血光跟隨著微小的縫隙同樣裂開一位狹窄的裂隙,露出高高懸掛在十字架上的少女。
少女耷拉著腦袋,一副生息全無的模樣,尤其是雙手脈門處,外翻的傷口已呈白色,隔了好久才會有一兩滴鮮血從傷口滲出,滴落到下麵的祭壇上,明顯已快到油盡燈枯的時候。
“主人。”飛機發出一聲慘嚎,龐大的身軀不停的撞擊著禁製。
“師妹。”慕容子軒緊走兩步,他已沒有法符,他亦不知道他還該用什麽力量,撬開這道血色禁製,冷靜如斯的他,這一刻也不免潸然淚下。
傅恒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活生生的血祭,這得多殘忍,才能看著活生生的人流幹最後一滴血而死。
血色禁製內,噬靈猛然躥高一丈,搖晃著的火焰差點熄滅,他有點想罵娘,若不是那兩個蠢貨遲遲不能將顧輕羽引入陷阱,他何至於要耗費大量的魔力,親自將顧輕羽抓進陷阱,也不至於會被三道元嬰之力震得差點穩不住身形,這次功成身退,回去絕不輕饒那兩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