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一次,不會在回頭了
“成爵?”桑茵茵噙著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眸,仿佛受盡委屈的人是她一般,五年了,她依舊如此。
“我說道歉!”
陸承玨的話生硬帶著毋庸置疑的意味,讓桑茵茵進退兩難,可是她又如何甘心向桑楠希低頭。
“怎麽?是陸總的小情人不肯,還是陸總舍不得啊,我剛一回國,眼裏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桑楠希媚眼一挑,有些玩味的看向了一旁的陸承玨,五年的時間足以將自己打磨的極盡完美,可是那些被刻入骨子裏的回憶,便如同一隻會噬人的蛇,叫自己一刻都不能忘。
“桑楠希你別太過分,你以為現如今的你有所不同了,那你錯了,一個棄婦又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站著!”
“夠了!是你沒有資格侮辱菲歐娜小姐,我警告你立刻給菲歐娜小姐道歉,否則你休想在踏入陸家半步!”
陸承玨著實被氣的不輕,一雙星目染上了血色,一把推開了桑茵茵的手,險些將她推到在地,最後迫於形式所逼,桑茵茵才肯低頭道歉。
“姐姐,對不起,是我言語有失侮辱了你,希望你能原諒我。”
“這麽多人看著,我也算是賞你一個麵子,不過你說的沒錯,五年前的我確實是棄婦,這不正是某些人給我冠上的名號嗎!”
說罷,桑楠希便優雅的離開了,從前的自己越是不堪,如今自己就越要足夠優秀,不為別的,就為了祭奠自己心裏已經死了的那個人。
五年時光匆匆,他從未變過,甚至多了幾分成熟於風度,可是自己卻把他視作最嘲諷的存在。
曾經一發不可收拾的愛戀,也終究是死在了他的無情冷漠。
下了台,桑楠希再也沒有回頭看過一眼,被文娛記者圍住。
“菲歐娜小姐請問你和陸氏集團總裁陸承玨是什麽關係?”
“請問你現在鍍金回國,帶回了最先進的香水製造工藝,很多集團向你伸出了橄欖枝,能否透露一下你的計劃。”
“看您和陸總的關係,現在是不是有意向和陸氏集團合作?”
一係列的提問讓桑楠希喘不過氣,她剛想張口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解釋,卻被一雙大手挽住了肩膀,她猛的抬頭,看向了那雙清澈純淨的眼。
此時的汪明鈞擋在那些記者的麵前,將桑楠希護在身後,拿起了話筒。
“菲歐娜小姐剛剛回國,一切都還在期待中,謝謝各位了。”
汪明鈞說罷就拉著桑楠希走了,桑楠希慶幸阿鈞的及時出現,不然自己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解釋這其中微妙的關係,可是不遠處的一雙眼,淩冽且深切。
“阿承,姐姐為什麽這麽對我啊,難不成是她恨我和你走的這麽近嗎?可是一開始你就是我……”
“夠了,不要再提以前了!”陸承玨轉瞬瞪了桑茵茵一眼,將她撇在身後,獨自走了。
現在的他還期盼著如今的桑楠希還能對自己有一絲別的情感,他從未答應過桑楠希離婚,那就意味著他們依舊和從前一樣。
可是他又怎能知道當初的她到底經曆了什麽,又怎麽會和從前一樣。
汪明鈞成功解圍,將桑楠希帶到車上,替她係好安全帶後上了車。
“見到他了?”
良久,汪明鈞才開口,車子已經開出了好遠。
過往的夜色撩人,桑楠希將碎發別在耳後,意味深長的吐了一口氣,從手提包內側拿出了一包煙,卻被汪明鈞的手扣住。
“不許抽了。”
“好!”
可是除了這一個“好字”,她卻說不出任何的話,她見到他了,和想象中一樣,並無半點不同,幾分冷漠幾分涼薄。
在出國的第一年,她染上了抽煙的習慣,聽聞煙是釋放心疾的“快速藥“,可是五年了,不知道是這“藥”不管用,還是自己心疾太重。
“孩子們明天會來,你現在的公寓太小了,我給你買了一個複式樓,你喜歡的。”
桑楠希點頭,兩個孩子也辦理完了回國的手續,學校那邊也已經安頓好了,她還是希望早點見到兩個小家夥的。
回了家,桑楠希收拾了行李,第二天一早汪明鈞就把她接到了複式樓,兩個小家夥是晚上五點的飛機,桑楠希準時接機,可是因為飛機航班延誤,要晚上八點才到。
她就和汪明鈞等著,突然間兩個熟悉的人影闖入了她的視線。
“阿承,陸媽媽這趟飛機回國延誤了,不如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桑茵茵挽著陸承玨的胳膊,宛如一雙登對的璧人,或許是因為看見了桑楠希的身影,此時的桑茵茵更為親密的靠在了陸承玨的肩膀,上揚的嘴角仿佛是在宣示主權。
“喲!姐姐你怎麽在這裏啊,真是太巧了!”
桑茵茵瞧著桑楠希,嬌縱的臉上依舊寫滿了得意。
“是挺巧的。”桑楠希淡漠的說了一句,視線停留在陸承玨隻是微微一刻便抽離了。
“姐姐昨天的事情是我過於莽撞了,不過姐姐可千萬別往心裏去,這些年阿承嬌縱我,所以養成了這個性子,姐姐走的這些年,我時常陪在阿承身邊,也時常想念姐姐。”
此時此刻的桑茵茵也不知道是在炫耀著什麽,挽著陸承玨的一雙手更緊了一些,卻在瞬間就被陸承玨推開了,雙眼先是詫異隨後寫滿了失意,強硬的撕扯出一絲笑容掩飾尷尬。
“你來接人嗎?”
陸承玨依舊冰冷的聲線夾雜著久違的熟悉,他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桑楠希卻隻覺得心涼。
自己苦心照顧了那麽多年的丈夫,卻在痊愈的那一刻嫌棄自己的平庸登不上台麵。
“私事不方便透露。”桑楠希起身要走,汪明鈞還等著自己,自己也沒有時間看他們兩個人的情深意切,因為自己覺得惡心。
“桑楠希!”
看著桑楠希欲要離開的腳步,時隔五年,陸承玨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這次她不要再回頭,永遠不要,過去的須臾時光不過是最荒唐的故事,她的情,她的愛,曾經在他的眼裏,不過是最廉價的東西。
如此淡定決絕的背影映在陸承玨的眼裏,亦如五年前她的不辭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