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眾矢之的
這個消息的宣布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大家很意外，老壽星的壽宴上，怎麽會說這事？
孟良也意外，不過隨後他就淡定了，之前把陸凱打了，陸大明這做爹的為他出頭，也很正常。
距離孟良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曲家人坐在那裏。
曲大強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直接開口問：
“村長，啥意思？我家狗婿憑啥不能進村？”
這老頭平日不咋地，這一次倒還行，能夠質問出聲。
“老曲，你別著急，聽我說！咱村是個文明守禮的模範村，在我的治理下，多少年來都沒有暴力事件發生，我兒子陸凱算是淘氣的，可也沒仗著我這村長來魚肉鄉裏吧？為啥啊，是因為我管的好。”
大家都偷笑，覺得陸大明這明顯是在老王賣瓜，自賣自誇。
陸大明咳嗽一下，繼續道：
“可偏偏某些人卻是有娘生沒娘管，相信大家已經知道我要說誰，就是他孟良！還記得當年，咱村來了要飯的老頭，後來在垃圾堆撿了個來曆不明的孩子。是高老爺子提議，大家捐款來一起幫助要飯老頭撫養孩子長大的，孟良十二歲那年要飯老頭死去，曲家把他接去撫養，一直到兩年前他成了曲家的上門女婿！”
陸大明很墨跡，拿著大喇叭講述了孟良的前世今生，之後才奔向主題。
“就是這人，前天竟打架鬥毆，把我兒子和村裏其他幾個後生給打到吐血，手段極其殘忍！
哼，也不知他出去打工一年跟誰學了一點拳腳功夫，竟回來用到同村人身上，這是罪大滔天！
無獨有偶就在昨天，他還把本村納稅大戶穀剛家的穀良善給打了，要知道穀良善可是曲家看上的女婿，也就是未來孟良的妹夫，他怎麽忍心下得去手？”
大家一聽就開始議論，沒想到一直以懦弱無能著稱的贅婿，竟有了如此手段，這不等於“盲流子”會武術變成“流氓”了嗎？
無論怎樣，反正是欺負狗贅婿，村子裏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願意看這樣的熱鬧，生日會多無聊，批判會才有意思。
於是一些年輕人已經喊出聲：
“拉他出來遊街！”
“太無恥了！打人犯罪！”
“把他抓去喂狗。”
人們隨意呼喊著，嬉笑著，反正不用負責。
陸大明舉手讓大家稍安勿躁。
“還有更過分的事情，我們高老爺子過生日，一百歲大壽啊！你們知道孟良這小崽子送了什麽禮物來？說出來都能把你們氣笑了，八個柿子！你們說搞笑不搞笑？”
人們全都笑出聲。
“他那種窮人，娘家不給他錢，他也就能拿出來八個柿子。”
“當初可是高老爺子同意村子收養他的啊。”
“養不熟的白眼狼。”
孟良到這裏終於把目光落到老壽星高子山的身上。
這老頭頭發花白，看著很是慈祥，正閉目養神，好像是睡著了，仿佛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一樣。
然而怎麽可能沒關？
這是他的生日會，如果不是默許了，即使村長也不敢在這裏搞事情，高子山可是德高望重的長者。
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他要默許這件事呢？
就在琢磨的時候，就見丈母娘柳蘭花氣衝衝的過來了。
孟良慢慢站起，這算是迎接丈母娘。
還沒等說話，沒想到柳蘭花竟然抬手一巴掌打向孟良的臉。
孟良能躲開，絕對能。
但在那一刻，他想起前幾天前被郭梅花打。
男人的臉那就是臉麵，怎麽能總被這樣羞辱。
好吧。
孟良沒躲，他生生接了這一掌。
不痛，隻是臉上如同生了火，那是恥辱的感覺。
他要記住這種感覺，絕不會忘記，以後再也不能讓任何人打他的臉，這是人生最後一次！
孟良冷哼一聲，高昂起頭，看著柳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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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沒用的東西，就知道給我們家惹禍，村長的兒子你也敢打？
這時曲嬌蘭跑過來，見柳蘭花還要動手，急忙拉住她。
“媽，打人不打臉！”
“屁話，他是人嗎？他是狗贅婿！你不是還讓他洗腳嗎？”
柳蘭花這話的意思很明白，洗腳也是一種侮辱啊，大女兒都侮辱孟良好多年了，也不差自己這一巴掌。
曲嬌蘭羞的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柳蘭花太大聲了，估計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是，她是讓孟良給她洗腳，但那都是在家裏，怎麽好往出張揚呢？
曲嬌蘭不知的是，柳蘭花這大嘴巴早就把這事傳的全村皆知了。
這時柳蘭花回過頭去，對著陸大明笑道：
“村長，殺人不過頭點地，我收拾他了，你就別懲罰他不讓進村了好不好？我家裏很多活的，你不讓他回家誰幹啊？”
孟良這才理解柳蘭花的用心，原來打自己一巴掌是想要給村長看，直接目的是讓自己繼續當長工，他可絲毫不領情。
那陸大明道：
“孟良的家，也就是那片排屋在村外沒多遠，你家距離村口也並不遠，你有什麽活拿到村口讓他來取就是，我既然說話了，那就是一口吐沫一個釘，必須把他趕出村子範圍！“
一半以上的村民都喊起來，支持村長的決定。
有些人還認為這樣的懲罰太輕了，應該讓孟良賠錢給被打的人。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發聲。
“別吵別吵，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大家總要知道為什麽孟良會把陸凱那幾個小子打了吧？”
大家目光集中過去，見說話之人是郭濤。
很多人還不知道，為什麽郭家老爺子會幫著孟良說話。
一些知情人把消息傳開，那天晚上郭濤暈倒，那可是被孟良給救活的。
當然，或許隻是個巧合，狗贅婿怎麽可能會醫術救人，不過看來郭濤老爺子是領了孟良的情，所以才在這時替他說話。
陸大明急忙道：
“郭大爺，還能因為個啥，年輕人口角幾句正常啊，但先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孟良我問你，是不是你先動手的？”
孟良一臉平靜，點頭道：
“是。”
曲嬌蘭聽到這裏皺眉，如果是這樣，看來真的無力反駁了。
那邊郭梅花有點焦急，一個勁的推爺爺郭濤。
郭濤摸著胡子也在琢磨，既然是孟良先動手，那還真就不好說理了，他怎麽能不狡辯呢？直接承認先動手，這就是最大的錯啊。
就在人們認定孟良有罪，已經準備好吐沫星子準備噴他的時候，孟良忽然拿出了手機，道：
“打他們之前有一些對話，我錄音了，放給大家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