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溫以恒,你不要命了嗎?
老大夫看了一眼士兵們,笑眯眯的說:“沒事,小毒而已。”說著,他對衛初一幾人使了個眼色,抬腳往外走,“小徒兒,來幫忙配解藥。”
不能在士兵麵前說出真相,不然,怕會嚇死他們。
衛初一適時露出輕鬆的神情來,點頭說好。
幾人走出到外麵,老大夫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神情凝重的道:“士兵們是中了噬腸草的毒,不及時解毒的話,他們會爛腸爛肚而死的。”死之前會特別的痛苦。
爛腸爛肚,死的這麽殘忍?
衛初一驚了一下,“二師父,您能解嗎?”如果不能解,後果……
“得要找到噬腸草才行。”老大夫趁機教導衛初一,“噬腸草既是毒藥又是解藥,它的葉子是毒藥,根是解藥。”
沒有找到噬腸草,他就算是毒王也沒用。
“二師父,噬腸草一般長在什麽地方?咱們盡快去找一找。”為了士兵們,為了邊關的老百姓們,怎麽也得要找到噬腸草。
“水裏,噬腸草是長在水裏的。”
水裏?
衛初一抬頭跟溫以恒對視了一眼,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了猜想。
“走,咱們先去灶房看一看。”溫以恒下了決定,灶房查不出來的話,再去河裏看一下。
老大夫點頭說行。
一行人往灶房走去,在半路上碰上了夥頭兵一幫人。
“見過將軍。”
溫以恒嗯了一聲,揮手讓他們掉頭回灶房,回到灶房房再審問他們。
夥頭兵應了一聲是,又連忙調轉過頭往灶房跑去。
在他們知道營裏的好一些兄弟吃了早飯後,出現上吐下瀉的現象,頓時嚇得他們不行,生怕會受到懲罰。
去到灶房後,老大夫直奔水缸,舀起一勺水,放到嘴邊。
他的舉動把楊大夫嚇得半死,衝過去打掉他手裏的水瓢,“噯噯噯……老蛋子你是不要命了嗎?啊?”
他一生中的好友也就他一個,在他還沒死之前,不想失去他。
“嘖……龜老頭,沒想到你這麽關心我。”老大夫嘿嘿笑了一下,拍了拍楊大夫的胸口,“哎喲,感動死我了。”
別看他倆整天吵架,還恨不得打架,可一旦有啥事,最緊張的也是彼此。
“誰關心你?你少往臉上貼金。”楊大夫撫了撫胸口,瞪了他一眼,“我是擔心你被毒死了,沒人去救士兵們。”
老大夫給了楊大夫一個‘我懂得’的眼神,他伸手拿起水瓢又舀了一瓢水,快步端到溫以恒麵前,“溫小子,你喝。”
以溫以恒的變態體質,中毒也不會死的,用他來試毒再好不過。
溫以恒:“……”
老大夫是要他試毒吧?
“二師父,喝下去不會有事吧?”衛初一擔心溫以恒抵擋不住噬腸草的毒性,“要不去河裏看看再說?”
她不想他冒一點兒風險。
夥頭兵一聽,趕緊出聲阻攔著,溫將軍是他們心中的戰神,怎麽能以身試毒?
萬一……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我喝。”溫以恒不顧夥頭兵的反對,以極快的速度接過水瓢,昂頭喝了下去,衛初一想要阻止,已來不及。
“溫以恒,你……”她的睜大眼睛,死死地瞪著他,恨不得暴打他一頓,看看他還敢不敢亂來?
礙於人多,溫以恒不敢哄她,對她笑了笑說沒事。
沒事才怪,到時候中了毒,就不要向她撒嬌。
她是不會理他的,不會心軟的。
慘了,他家小姑娘好像生氣了。
溫以恒對她眨了眨眼,偷偷的往她的手裏塞了一顆糖,討好的對她笑著,無聲的說,吃糖。
誰要吃糖?
他就會用這一招來哄她。
衛初一心裏氣得半死,把糖塞回他的手裏,扭開了頭。
以行動來證明她此次很生氣,不是用一顆糖就能哄得好的。
溫以恒看著小姑娘的側臉,有點傻眼,他家小姑娘不接受他的道歉,怎麽辦?
他轉頭看向楊大夫,向他求救,師父,快救我。
“咳……”楊大夫清了一下喉嚨,“溫將軍令老夫我佩服,為了士兵們,願意以身試毒。”
既然試了毒,怎麽也得要把名聲宣揚宣揚,不能吃虧。
此話一出,夥頭兵熱淚盈眶的看著溫以恒,呐呐的叫了一聲將軍。
別的不說,就衝著這一點,他們也會誓死追隨將軍的。
在士兵麵前一向冷著臉的溫以恒,難得翹著嘴角對他們笑了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
他的體質他清楚,不會出什麽事的,頂多就是有點難受。
“將軍,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您盡管吩咐俺們,俺們來做。”
“對,俺們來做。”其他人出聲附和著。
心裏有點觸動,溫以恒對他們點了點頭,緩了緩聲音,問他們早上是誰做的早飯?
話音一落,有二十個夥頭兵一同站了出來,承認是他們做的早飯。
“好,從左到右,詳細的說一下早上的事情。”
夥頭兵不敢隱瞞,一個接著一個說了起來。
聽完後,溫以恒點了倒數兩個人,“你們兩人留下,其他人下去。”
其他人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無聲的安慰了一下他們,才快步離開灶房。
剩下的兩人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的解釋,不是他們做的。
他們不可能給兄弟們下毒的。
忍著肚子的不舒服,溫以恒開口,“慌什麽?我有說是你們嗎?嗯?”
就他們一副膽小如鼠的模樣,哪敢下毒?
兩人小心的覷著溫以恒,問他留他們下來幹啥子?
“你倆帶我們去挑水的地方看看。”
原來……
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兩人連連點頭,帶著溫以恒他們往外走。
走到河邊,溫以恒見兩人還繼續往上走,疑惑的開口,“平常時,你們不是在這裏挑水的嗎?”
他沒記錯的話,士兵們是在這裏挑水的。
“將軍,早上……早上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裏的河水變得很混濁,完全不能喝,咱倆沒辦法,就跑到小河上麵去挑水。”
不會是水的問題吧?平常時他們喝這裏的水沒事,怎麽換了個地方就有事了呢?
變得渾濁?
溫以恒看著清澈見底的小河,臉上若有所思,“好,你們繼續帶路。”
兩人戰戰兢兢的帶著溫以恒他們繼續往上走,又走了兩刻鍾,才走到挑水的地方。
“將……將軍,咱倆就是在這兒挑的水。”
嗯了一聲,溫以恒看向老大夫,看看他怎麽說?
老大夫走到小河邊蹲下來,看著在水底裏毫不起眼的噬腸草,扭頭對衛初一招了招手,“小徒兒,來……”
衛初一走到他身邊蹲下來,“二師父,有發現嗎?”
“你看看此處有啥不同?”
有什麽不同?
認真的看了看小河,衛初一驚覺,此處沒有魚,別說魚,就連周邊的草也長得不茂盛,稀稀疏疏的。
“二師父,這兒是有噬腸草吧?它的毒性導致這兒沒有魚,周邊的草也長得不行。”
“對。”老大夫也不再跟她賣關子,指了一下噬腸草,“看清楚,下麵的小草就是噬腸草,別看它不起眼,毒性厲害的很。”
衛初一仔細的看了看,記住之後,轉而問老大夫,要怎麽摘上來?
噬腸草葉子上有毒,碰到就會中毒,采摘是一個問題。
老大夫抬頭看了一眼溫以恒,笑著指了指他。
他們怕毒,有個人是不怕毒的。
衛初一:“……”
她默默的心疼某男人三秒鍾。
體質不怕毒也有點慘。
溫以恒無聲的點頭,方才也被試了毒,不差這一點兒。
夥頭兵反對,說他們可以下去摘。
知道這種草有毒性,他們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將軍去摘?
“不用,我來就行。”
“可……”
“這是軍令。”
軍令二字一出,夥頭兵緊緊的閉上了嘴巴,神情擔憂的看著溫以恒下了水。
溫以恒將河裏的噬腸草拔了個精光,“二……郭大夫,噬腸草拔光後,還會重新長出來嗎?”
“不會,噬腸草是不會在原地長的。”
不會在原地長就好。
溫以恒脫下外袍,把噬腸草包好,塞到老大夫手裏,“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您,我帶衛大夫先走一步。”
不等老大夫應聲,他抓過衛初一,瞬間消失。
回到他的軍帳,他緊緊的抱著衛初一撒嬌,“初初,毒性發作了,我難受。”
衛初一微微推開他,看到他有點青紫的嘴唇,緊張的問他哪裏難受?
溫以恒拉著她的手,探進他的肚子,上下摸了摸,“肚子難受,你幫我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