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打架
“跟你說話呢，啞巴了？”薑氏大步走到衛初一麵前，手指差點懟到衛初一的鼻子。
眼神一冷，衛初一後退了幾步，抬頭盯著薑氏，就是不出聲。
對衛初一沒什麽感情的眼睛，薑氏的心一縮，指著衛初一鼻子的手，不由自主的收了回來。
一個人的變化怎麽會這麽大？
自從賠錢貨死而複生後，就變了個人似的，不再是那個任由她打罵，也不敢吱聲的賠錢貨了。
不說別的，就說她對上賠錢貨冷漠的眼神，心裏就會控製不住的感到害怕。
她可以騙過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你……你別以為去你爺爺奶奶家住就不用幹家裏的活兒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趕緊的，給我回家喂豬去。”
薑氏生怕衛初一會看出她的心虛，一手叉著腰，虛張聲勢的囔了起來。
對著口水紛飛的薑氏，衛初一皺著眉頭退了幾步，還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古代沒有牙膏牙刷可以刷牙，窮苦人家也不會花銀子去買貴的要死的牙粉，頂多也就是用鹽水漱漱口，就當是刷了牙。
偏偏薑氏是個吝嗇的，心疼家裏的那點鹽，偶爾才會拿一點漱一下口，估計她今早沒用，所以她一張嘴，就讓她聞到了極重的口氣。
薑氏還以為衛初一怕了，心裏得意了幾分，抬腳又往前走了幾步，對著衛初一罵的更起勁兒了。
哼，也不想想她薑葵除了有點怕公爹婆婆外，還怕過誰？
就賠錢貨這玩意兒，她怎麽可能會對付不了？
衛初一一退再退，退到了田埂邊，無法再退了，她不得不對罵的起勁兒的薑氏喝了一聲。
“你閉嘴。”
罵聲一頓，薑氏瞪著眼睛，眼珠子快要被她瞪出來了，“你說啥？你有種再給我說一遍。”賠錢貨算老幾，敢讓她閉嘴？
“你口臭，快要熏死我了。”
話音剛落，薑氏張了張嘴，還沒出聲，她身後就傳來了哈哈大笑的笑聲。
她扭頭一看，看到跟她有點不對付的村裏婦人林氏，她黑著臉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的問她在笑什麽？
林氏是看到薑氏在罵衛初一，本想過來幫一把衛初一的，卻沒想到，她剛走近，就聽到衛初一說的話，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說薑葵，你是有多久沒漱過口了，你這口氣比我家漚的糞肥還要臭，要熏死人了。”林氏邊說邊捂著鼻子。
薑氏是有口臭，不過，也還沒到比糞肥還要臭的地步，林氏是想膈應林氏，才這麽擠懟她的。
衛初一看明白林氏的意圖，眼底快速的閃過一點笑意，垂手安靜的站在一邊，讓自己成為透明人。
被自己的死對頭這麽的擠懟著，薑氏的臉色氣的青了又紅，紅了又白。
她把手裏的鋤頭一丟，轉身雙手叉腰的瞪著林氏，“你說啥呢你？我看你的口氣才比糞肥還要臭。”
“誰的口氣臭？你去問問村裏人，到底是誰的口氣臭？”
兩人揪著這件事情，吵了起來，越吵越凶，吵到最後，發展成了打架。
你打我一巴掌，我揪你一把頭發。
看著抱成一團在地上攀打著的兩人，衛初一用力的眨了眨眼睛。
怎麽罵著罵著又打起來了？
上輩子在世家長大，接觸上層圈子的她，這是第二次看到潑婦般的打架。
第一次是在昨天，薑氏跟牛氏打的那一場。
這一時間讓她覺得有點懵，有點搞不懂她們為什麽會這麽喜歡打架？
“初一……”
聽到有人叫她，衛初一才回過神來，抬頭看向神情焦急的曹氏，她撒腿跑了過去。
“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想急死我麽？”
曹氏抓著衛初一的手，探頭看了一眼她背著的背簍，看到裏麵的野菜，擰了擰眉頭，
“你咋這麽不聽話？不是讓你在家好好躺著歇著嗎？咋又跑去摘野菜了？暈在山上了咋整？你不怕死呀？”
她一回到家裏沒看到小孫女，心裏就急了，連忙跑出來找人了。
生怕小孫女會暈倒在哪個旮旯角去？
感受到曹氏的焦急，衛初一愧疚的搖了搖她的手，低著頭認錯。
是她讓老人家擔心了，她心裏過意不去。
曹氏罵過後，又歎了口氣，抬手摸了摸衛初一的小腦袋，再三叮囑她身體沒好之前，不能再上山了。
“好，我聽奶的話。”衛初一乖乖的點頭，伸手指了指還在打架的薑氏，“奶，我娘跟林嬸子在打架。”
注意力在衛初一身上，曹氏也沒顧上是誰在打架，聽衛初一這麽一說，她定眼看去，這一看，一眼認出了打成了瘋婆子的大兒媳婦。
她氣得咬了咬牙，走上前兩步，大吼了一聲，“薑葵，你給我住手。”
她衛家的老臉被這兒媳婦給丟光了。
薑氏嚇一哆嗦，愣了一下，就被林氏趁機甩了兩巴掌，甩的她兩耳嗡嗡響。
她大叫了一聲，拚死也要打回去。
見兩人不但沒停下來，還越打越厲害，曹氏急得團團轉，跑上前去想拉開兩人，人沒拉開，倒是被無意中打了好幾下。
衛初一見了，跑上去把她拉了回來，“奶，你別去了，她們打上頭了，會連你也一起打的。”頓了下，“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喊人來。”
“好好好，快去快去。”曹氏連連點著頭，伸手推著衛初一，讓她趕緊去叫人來，生怕薑氏兩人會打出人命來。
衛初一把背簍放到曹氏的手裏，轉身撒腿就跑，邊跑邊喊救命。
一聽到救命，正在吃午飯的村裏人紛紛從家裏跑了出來，大聲的問衛初一發生什麽事了？
衛初一雙手撐著膝蓋，用力的喘著氣，磕磕巴巴的開口，“我……我娘跟……跟林嬸子打架，打的很凶，要……要打出人命了。”
話一說完，村裏人就趕緊跑了過去。
雖然村裏人平時很喜歡看人熱鬧，但是涉及到人命關天的事情，他們不能不心急。
衛初一站在原地休息了一下，才又慢吞吞的轉身跟了過去。
她一走近，就看到薑氏跟林氏被村裏人拉開了。
但兩人不死心，雙雙仇視著對方，還想要繼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