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鬼穀之名
第二塊錦衣令牌出現，李言仿佛看到了無極觀的影子，靖遠道長在位時，總共也就印刻過兩塊錦衣令牌，一塊為李言所屬，另一塊則是當年逃走的秦無風所屬，可按照時間推算，秦無風自從離開無極觀已經百年的時間，人之天壽不過一百二十，這家夥指定是掛了，怎麽可能活著。
無數種疑問聚集在一起，讓李言的神經猛然緊繃起來，他瞅瞅坐在邊上的瘋老頭，心中不免打顫。
“老頭，你瞅啥？我知道自己長得帥，我可是不搞基的喲！”李言還是一如既往的皮，他雖沒把話直接說出口，可他心裏清楚，坐在旁邊的老頭有故事。
“哈哈…你個小崽子，說話倒是挺風趣，跟我年輕時有的一拚，老夫年輕那會也是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間車爆胎啊！”瘋老頭段子可不少，兩人也談得來，不自覺地就開始一起扯犢子了。
瘋老頭清醒之後可不得了，一個勁地對著李言吹牛皮，這家夥恨不得把憋在自己肚子裏十幾年沒說出來的話，一並給講出來才好，李言也不勝其煩地聽著，大家好歹也跟無極觀有著某種聯係，這讓李言感到很親切，酒逢知己千杯少，雖然沒酒也有幾分趣味。
“老頭，看不出來你挺能扯犢子的，隻是你這錦衣令牌是在哪裏得到的？”話題即使跳出了千裏之外，李言還是很想知道瘋老頭的身世，總感覺他的身上披著迷霧一般朦朧神秘的麵紗。
瘋老頭頓了一下，轉頭對著李言說道：“小子，江湖行醫不得掛牌照才行，民間能夠頒發醫道令牌的隻有無極觀一家，我還能上哪找人給我弄拍照去。”
民間能夠給江湖醫生頒發令牌的的確隻有無極觀，所謂醫道的階品也全都是高人一起琢磨出來，隨後才緩慢普及開。
“嗬嗬…我想可沒那麽簡單吧，據我所知這錦衣令牌至今為止也就印刻過兩塊，而且獲得印刻資格的也都是無極觀弟子，現在這兩塊錦衣令牌碰麵，一個在你這那裏，一個在我這裏，你敢說自己和無極觀沒有關係？”李言步步緊逼，他看的出來瘋老頭故意繞開了自己身份的話題，他遲遲不肯透露身份，說的隻是個江湖人，實際上確實世外高人。
瘋老頭眼看著就已經沒辦法繼續蒙蔽下去，他把露齒微笑的表情一並收回，隨後沉靜下來，仔細打量著李言，實際上李言方才的表現跟談吐，還有他高超的醫術，全都被瘋老頭看在了眼裏，他會審時度勢，眼力價很高。
長夜寂寞，隻留下兩個男人麵麵相覷，李言看著瘋老頭，瘋老頭也死死地盯著李言，氣氛一度陷入尷尬。
“小子，我是秦鬼穀。”
話音剛落，李言臉上地表情全
都僵持在了一起，秦鬼穀？不應該是這個名字，他和秦無風是什麽關係，這世間竟然還有秦鬼穀一人，還是錦衣四重天，如此看來就很混亂了，
“鬼穀？你和秦無風是什麽關係？”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慢慢逼近，等待著有心人來揭開真相，百年之前的無極觀弟子秦無風，因為盜竊禁書《絕世神草》而被逐出師門，出走到山下，從此以後再無小子，所麵前的瘋老頭知道秦無風的下落，靖遠師傅讓自己尋找的禁書豈不是馬上就有線索。
“我就是秦無風。”瘋老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李言直接呆住，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此人就在世紀廣場的小樹林深處，欣喜之中又帶著些許傷感，師命即將完成，自己很快就能回無極觀看師傅了。
“你就是秦無風？”
“對啊，我就是。”
“你個老不死的，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李言坐在長凳之上狂笑，畫風突轉，氣氛歡快熱烈，他使勁捏了捏旁邊的瘋老頭子，如果自己推算的沒錯，這老家夥至少有一百四十多歲，難不成真的練成了禁書中記載的長生術？
瘋老頭不高興了，他臉色掛著不悅，小聲說道：“你小子，怎麽罵我，說起來咱兩也算是同門了，見到我還不趕緊叫師爺！”
看這等老頭一臉得意的模樣，李言怎麽可能不皮一下就乖乖叫師爺，他直接給瘋老頭回了句：“大爺你好。”
瘋老頭一臉懵逼，和李言瞎扯了幾句之後，他神色猛地變得嚴肅起來，對著李言說了句：“你找我？幹嘛要找我？”很顯然是李言觸碰到了敏感問題，瘋老頭臉上有種恐懼，似乎在逃避些什麽。
按照備份來看，瘋老頭如果真是秦無風，這家夥輩分可就很高了，秦無風雖說最後被趕出來無極觀，可他幼年時過人的醫術天賦可是真實不虛，不到十歲就已經學會了道觀裏所有醫術，如今就算是一把年紀了，好歹也是偷學過禁書的家夥，實在小看不得。
“小子，世上已無秦無風，你還是叫我秦鬼穀吧！”
原來五十年前，自從偷摸逃出道觀之後，因為偷走寶物，許多弟子在下山時就已經身負師命，找到秦鬼無風，將《絕世神草》送回道觀，這些年來隱居四處，為了掩人耳目，隻能易名，聽說此人還自學了易容術，將自己的容貌徹底變換，此後便再也沒有人發現他的蹤跡，隨著時間跨度增大，秦無風的事情就變成了傳說，劉師叔說他死了，也有人說他學會了書中所載的長生術，隻是隱退江湖。
如今這些猜測全都蕩然無存，李言作為無極觀弟子，在下山之後同樣擔任著搜尋秦無風的師命，實際上秦無風隻是個線索，目的
還是為了找到古書，禁書一日不回歸無極觀，靖遠道長便一日不得心安。
“瘋老頭，你幹嘛把這些事都告訴我，你難道不怕我把你抓回無極觀，給諸位師兄長老們審罪？”李言故意嚇唬麵前的老頭，一百五十多歲的老家夥看起來也不過像個年齡隻在花甲左右，身體清朝，思維聰慧，全然不像一般老頭。
老頭笑笑，他瞥了一眼李言，快速地打量了他的全身，回複了一句：“小子，剛才你能救我，就說明你心善不孬，抓一個老家夥上山有什麽用處，我想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老頭果然是個明白人，人家四處尋找他也不過是為了得到秦無風當年偷走的禁書，聽說裏麵記載了不生不滅的長生術，這可是天機，一旦修煉成了，可以不老不死，這樣的誘惑多大。
“老頭，你也是個明白人，那你說說看吧，禁書現在在哪，我得把書帶回無極觀，交給靖遠道長，我答應過他老人家，不找到丟失的禁書，絕不會回無極觀！”李言說著臉上露出決然的神情，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盡管是個天賦異稟的醫術高手，可老一輩的恩怨還是不清楚，隻知道奉命行事，殊不知這其中的原由。
“什麽書？”
老頭故意露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他逗樂的小眼睛，看起來好生快活。
“老頭，別給我裝蒜了，還什麽書，這些年難不成沒人找過你，你看咱兩之間也別廢話了，你看看我這身段，一個拳頭就能解決你，打架你可沒法和我打，我也不想動武，老實點就把東西交出來，對於你我都好！”李言說著顯然有了些流氓氣質，他犀利的眼神看著瘋老頭，不管咋的，先嚇唬嚇唬這家夥再說。
瘋老頭壓根就不吃這一套，他美滋滋地看著李言，然後伸出右手指著李言說道：“小子，你真想知道那玩意在哪？”
“當然！書是無極觀的，是時候物歸原主了！”李言義正言辭地回了句。
“在這裏！”瘋老頭指著自己的小腦殼，臉上凹凸的皺紋跟淚溝交錯縱橫。
“你…把禁書吃了？”李言恨很難想象那種誇張的畫麵，他臉上掛著驚愕，瘋老頭無語地笑笑，李言這時候還有心情講段子，反正老頭子的意思是書現在不在這裏。
“書已經被我毀掉了，你們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裏麵所有的東西我都記在了腦子裏。”原來瘋這些年禁書在世間消失得了無蹤跡的原因，正是因為秦無風私自毀掉了它，李言感覺到一種陌名的恐懼感，或許自己此行瑞中尋找禁書怕是要無果了。
“哎。”李言歎了口氣，這下子時徹底沒辦法交差了，書也毀掉了，秦無風這個瘋老頭子雖然在這裏
，瞅他那損塞，指定不會透露半點關於《絕世神草》的秘密。
“小子，你歎氣幹嘛？書雖然是被我毀掉了，可書裏的東西我可都是記下來了，你想不想聽聽看？”瘋老頭故意誘惑李言，嫣然是一副老頑童的模樣。
“想…。”
李言嘴裏說的是想，心裏也清楚瘋老頭的狗嘴裏也不可能吐出來什麽象牙來，還是不要隨意搞飛機。
“禁書裏的內容，多少你可是聽說過吧，長生術、永生湯絕、杏林秘丹…每一個可都是絕世醫學，學會其中任何一個，就能在醫道上有極大突破。”
李言的內心開始顫動了，禁書一直以來保持它神秘的麵紗，至於書中的內容更是無數人追求向往的，現在若是能夠學到其中的一兩層醫術，不就可以直接突破到醫界五重階了嗎？何樂而不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