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7章劉紅軍回不去了
什麽事情或者什麽東西最讓人有吸引力同時又最讓人害怕和畏懼?答案就是未知的。
人們不知道大海深處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於是大家對海洋的興趣始終濃厚,可同時,也畏懼和害怕大海。人類不曉得太陽係外麵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生物,於是外太空始終能吸引人的目光,而對外太空的世界,同樣是充滿畏懼的。
就連我們對我們的夢境都是如此。始終無法搞明白,逼真的夢境效果是如何產生的,越是這樣,越是想探究,想做夢,可是又怕做惡夢。因為做美夢還是做惡夢,是我們自己說不能控製的。
這兩天,在黔州的上層官場就出現了這種讓有些人既好奇又擔憂害怕的現象。
起因在哪裏呢?起因就在於劉紅軍去京城兩天了還沒回來。
按理說,省委都委去京城兩天很正常,別說兩天,一兩個星期都去過,畢竟中央有許多會議都要求一把手參加。
不過這一次與以往大不相同,以往不管劉紅軍離開多久,起碼廖明貴和司徒闊應該知道他的行蹤的,如果有緊急事務或者匯報,能找得著人。而這一次卻透露著相當的古怪。
似乎沒有人知道劉紅軍因何去京城,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不但司徒闊這個二把手不知道,就連省委大管家廖明貴也不知道。不但不知道,他們甚至還聯係不上劉紅軍了。
更加讓人心裏沒有底的信息則來自劉紅軍秘書那裏。
此次劉紅軍進京,隻帶了秘書一個人。到了京城之後,他們並沒有去駐京辦下榻,而是在機場劉紅軍就被一輛車給接走了,隻有秘書一個人去了駐京辦。
現在問題來了,自從劉紅軍被接走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他的秘書,秘書也聯係不上劉都委。這個現象是十分反常的,於是,當找不到劉紅軍的消息從秘書那裏傳回省裏之後,很多人的好奇心就被調動起來,還有一部分與劉紅軍有過不幹淨瓜葛的人隨之跟著擔憂起來。
大家都不是官場上的菜鳥,再加上這種現象本身就不正常,因此都不可能當做沒事人發生那樣。通常這種現象的發生,要麽是出了大事,要麽是劉紅軍被調查了,除此之外,再無它法。
可是,這也讓人不解,進來沒聽說京師重地發生何等大事啊,同樣也沒有察覺到劉紅軍有何怒天之舉,也沒傳言說他會被調查。
隻是,要是不往這方麵猜測的話,他的“消失”又作何解釋呢?劉紅軍可不是普通小吏,是執掌一省幾千萬人的封疆大吏啊,省裏與他的聯係,是要隨時保持通暢的。
很多人都在想方設法的打聽,隻有何保國,喬羽等極少數人安穩入常,行事如舊。因為他們多多少少知道點內情,或者說那內情本身就有他們的影子在裏麵。
對於陳康傑被抓一事的調查,一點
難度都沒有,喬羽出馬,隻用了幾個小時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喬羽做的事情不僅僅局限在陳康傑被汙蔑一事上,他還舉一反三,追根溯源,追查了劉華威前段時間被判無罪的事情。
喬羽是政法委都委,劉紅軍又不在省裏,他要調查了解這些情況,並沒有多大難度,很快,這些消息陳康傑就知道了,不但他知道了,京城裏麵的好幾個重要大人物也知道了。
劉紅軍到底去哪裏了呢?他不是去給一號首主匯報工作嗎?大內又不是什麽萬丈深淵,難道會泥牛入海了不成?
劉紅軍的確沒有泥牛入海,他也確實給一號首主匯報了工作。隻不過,等他一大晚上從大內出來之後,卻沒能回駐京辦,而是被送到了一處偏僻的賓館裏。
就在劉紅軍離開一號首主辦公桌之後,關於劉紅軍的密集消息就紛紛的匯集到了一號首主那裏。
這些消息,可以說就沒有一樣是對劉宏有利的。
有他夥同情婦賣官鬻爵的相關證據,有他怎麽給下屬施壓,在劉華威判決一事上徇私舞弊的證據,有他去了黔州之後,經濟不增反降的分析,有他指使人為難夢婷集團的資料,甚至就連陳康傑這次被抓的詳情也送到一號首主的案頭,這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劉華威那一段他承擔責任的囂張視頻。當然,就連劉紅軍在西山任職時的所作所為也沒有放過,其中就包含了丁少思提供了不少內容。
你說,看到這些東西,一號首主還會將劉紅軍給放走嗎?
讓你去黔州任職,雖然是派係妥協的結果,可那也不是讓你去胡作非為的啊。一個省好端端的發展形勢,愣是被你給搞得烏煙瘴氣,毫無起色。如果是你的能力不行,還則罷了,可這明顯就是你的節操不行,貪贓枉法,徇私舞弊,違紀違法。隻要是還有點正義之心的上級領導,就不太會將其放過。
更何況,這裏麵還涉及到陳康傑,還有趙誌邦,譚長國等人物推波助瀾。在這種情形下,劉紅軍還想走出京城,絕非易事了。
當然,劉紅軍還沒有被抓,也還沒有被真正立案調查,他隻不過被限製了一定的自由以及與外界的聯係而已。
不管怎麽樣,劉紅軍是一個封疆大吏,是高家所支持和扶持的人。就算是要對劉紅軍進行處理,也還有不少的工作要做,還有不少的博弈要進行。
獨自坐在房間裏的劉紅軍,透出窗戶看著外麵院子裏的楊柳,他的心緒從來沒有如此波動起伏過。
從政三十多年了,劉紅軍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然而危險從未這麽近的向他靠近過。自從離開大內,沒能回駐京辦,劉紅軍就仿佛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如果不是有陰謀,自己怎麽會被變相軟禁,而且,還沒有一個說法,這不符合常規啊。
在將這幾天
的事情做了一番仔細梳理之後,劉紅軍隱隱約約撲捉到了一個身影,就是這個身影的每次出現,每次對他都是一個打擊。那個身影就是陳康傑。
知道一些內情的劉紅軍從未將陳康傑看做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青年。他實力雄厚,人脈廣泛,影響力巨大,而其自身有近乎幹淨整潔,毫無把柄可抓。這樣的人,真要是發起瘋來,似乎做成什麽事都不足為怪。
這一切都要怪劉華威那個不成器的孽子,就是你,幾次三番的要去招惹他,明明警告過你了,你還不知悔改,我劉紅軍英明一世,怎麽就會生了那麽一個不長眼的兒子?劉紅軍暗暗責怪和懊惱。
劉紅軍似乎就從來沒有想過,他與陳康傑的矛盾壓根就與劉華威那小子關係不大。他們的矛盾是基於重生後的陳康傑對劉紅軍根深蒂固的認識以及劉紅軍自己的不廉潔不自律所造成的。
要是在譚長國離開之後,順勢接位的就算不是司徒闊和何保國,隻要從上麵派下來或者從外地調進來的人不是劉紅軍,而是一個勤政正直的幹部,陳康傑就算有點情緒,也不會怎麽樣。或者不僅不會怎麽樣,還會一如既往的給予大力支持和協助。
可問題是,來的恰恰就是不幹淨的劉紅軍,而且恰恰劉華威的所作所為又讓陳康傑所厭惡,劉華偉的進一步行為也讓陳康傑不喜。這樣的多重疊加效應,就使得陳康傑想方設法都要將劉家給趕出去。
你們在哪裏胡作非為都可以,就是別跑到我的麵前來。咱就見不得這種人,咱的視野就是容不下這種人。
為了成功將劉家給趕出去,陳康傑對桐鄉地區的事情隱忍了,對劉華威無罪釋放隱忍了,對劉華偉找人對付自己的事情也暫時隱忍了,甚至,陳康傑還自願把自己搞進了派出所。其目的就是要造成一種轟動的效果,就是要造成一種罄竹難書的印象。隻有這樣,才能讓上頭下定決心采取時段查辦,隻有這樣才能給予致命一擊。
劉紅軍就算憑借他的智慧猜到了陳康傑,那他也隻能獨自興歎,如之奈何。他除了能夠在院子裏散散步之外,他出不去,也與外界斷開了聯係。
劉紅軍壓根想不到,陳康傑一直都在收集和調查有關他的一切,不僅僅是陳康傑,還有何保國和喬羽也在做相關的工作。他們不敢明著來,卻並不妨礙暗地裏來啊。
劉紅軍更加想不到的是,就在他還沒有動身前往京城的時候,有關他的證據,已經開始在往京城傳輸了。並且,那些證據沒有走正常的舉報程序,而是繞開其他部門,徑直到了趙誌邦的案頭,再從趙誌邦這裏傳給其他大佬。
這是陳康傑第一次以自己為主力對付一個高級幹部,也是他第一次處心積慮,謀定而後動的要對付一個官員。為了做
到一擊絕殺,私下底,陳康傑做了很多事情。
在有些人看來,陳康傑的做法是不可取的,私下不能調查一個高級官員。可誰叫陳康傑身份特殊呢。
他不但是一個超級富豪,是世界名人,還是一位全國人大代表,甚至於,他又隻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在校大學生。這些身份的集合,就讓他變得特殊起來。使得陳康傑可以正直,可以任性,可以貪玩,同時又可以諫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