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借力
梅淳華疑惑,轉頭看向帳外。然此時張弛一轉身,正看到帳角處有一屏風,於是瞬間溜到了屏風之後。
“讓他進來回話!”
須臾,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帳簾一掀,走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廝。
雖是深秋,那小廝卻滿頭是汗。
“何事?怎得如此慌張?”梅淳華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的小廝,累得氣喘籲籲,看來是跑得很急!
“將軍不好了!公主重病,已然不行了!”小廝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都有些瑟瑟發抖。
“起來回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將軍,公主與小公子吃了一頓飯之後,公主就癱軟在地上,已然人事不知。”小廝稍稍放下心來,這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
“太醫怎麽說?”梅淳華轉頭看了一眼帳內,眼神不由眯了眯。
“看不出端倪,但經過太醫喂了藥,似乎更嚴重了。”小廝回話小心翼翼,眼神不住地打量著四周。
“真是個庸醫!不會看病,還敢隨便用藥!可重新換了太醫?”梅淳華將手上重重往桌子上一拍,眼神不經意間掃向屏風。
“小的不知,但她們都說這事恐怕與小公子有關,所以前來請示!”小廝嚇得一個哆嗦,立刻將頭再次低了下來。
“請示?怎麽請示!”梅淳華眯了眯眼睛,眼睛裏發出危險的信號。
“他們說可能是小公子下的毒,所以想請將軍示下,……”
話還沒有說完,梅淳華猛地一跺腳,眼中迸發出懾人的光芒。
“住嘴,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說八道。我來問你,飯菜是誰準備的?”
“啟稟將軍,是公主囑咐的!”
“好!我再來問你,茶水又是誰準備的?”
“也是公主吩咐人準備的?”小廝越說聲音越小,不住地用手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又是誰請誰的?”梅淳華聲音越發清冷。
“是、是公主請的小公子!”
“既然飯菜茶水都不是小公子準備的,更不是小公子主動邀請的公主,小公子怎麽有機會有準備去下毒?”
梅淳華終於怒了,聲音中帶著一絲淩厲,嚇得小廝瞬間匍匐在地。
梅淳華心情平複了許久,這才接著問道:“既然你們懷疑小公子,不直接問問他,怎麽反而來找我?”
“將軍,小公子跑了,也許小公子知道怎麽治,所以來問問將軍,幫著尋找小公子。”聽到問話,小廝這才壯起膽子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跑了?難道你們對小公子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將軍,不關小人的事情啊!是公主吩咐人將小公子關在柴房,也不知小公子是怎麽走脫的!”這小廝說著,聲音瑟瑟發抖。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我梅淳華唯一的骨血,你們竟敢如此對待?”
梅大將軍氣壞了,他一直以為就憑張弛的實力,在哪裏也不會吃虧,可是如今他武功全失,竟遭遇如此對待。
“將軍,如今該怎麽辦呢?公主現在危在旦夕,是不是現在先發動人找找小公子?”
“還不給我滾下去?我還有你吩咐嗎?”梅淳花一掃桌子上的茶盞,嚇得小廝立即進入寒蟬,立刻連滾帶爬地跑出了營帳。
“嘿嘿嘿,舅舅威武!”張弛笑嘻嘻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然後扶著梅大將軍坐在主座上,然後十分狗腿地幫著捶著肩。
“行了,你還是省省吧!若是再這樣讓你折騰下去,我家就散了!”梅淳華歎了口氣,沒好氣的一把打開張弛的手。
“舅舅,你就領我見見那位,若是有幸還能活著,從此我就隱姓埋名,不出現在你麵前怎麽樣?”
張弛歎了口氣,他無法放開那一段恩怨,他強撐的意誌,好不容易來到了京城,不可能無功而返。
“你如今根本沒有任何實力,可以與之相抗衡。你見他有什麽用,打嘴皮子仗嗎?”梅淳華眉頭緊鎖,實在不明白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有這個!隻要將他一人除去,也就算大仇得報!”張弛頗有些承一己之力,眼中帶著一絲決絕。
“這是什麽東西?”梅淳華看著張弛手中的一包藥粉,“你就是用這個,將公主放到倒的?”
張弛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得意。
“下乘!真是孩子氣?你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孩子!”
梅淳華不由撇了撇嘴,畢竟是沒出來闖蕩過,眼界實在有限。
“能達到效果就成,現在哪在乎什麽手段!”張弛不由眼中帶了一絲笑意,說的話更是像小無知的少年。
“真是幼稚!就憑你這樣,也能傷得了他分毫?即便你成功傷了陛下,難道你要與他陪葬?”
梅淳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張弛,恨不得敲開他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有些什麽,竟然如此糊塗!
“看看!舅舅也知道這樣不行?”
“那還用說嗎?你若真是如此簡單的想法,我勸你還是趁早回去!”梅淳華搖了搖頭,眼中盡顯失望。
“那不如舅舅幫幫我吧,也省得我再做出其他風更瘋狂的事情,也許是個幼稚的事情!”
張弛笑嘻嘻地看著自家舅舅,完全不理會自家舅舅的糾結表情。
“你想讓我怎麽幫你?違背我梅家的底線,是絕對不可能的!”
“出兵!去幫我把張佐村奪回來!”張弛慢條斯理地說道,抬起雙眸仔細打量著舅舅的神情。
“不行!在我這裏絕對行不通,我若幫你等同於謀反。我們沒加有生之年絕不做這樣的事情。”
梅淳華一口拒絕,如今這個孩子遭到了死胡同,仿佛一根筋似的,眼中心中隻有“報仇”兩個字。
“那好吧!就不打擾舅舅了!”張弛說著,轉身就向外走去。
“你這小家夥?你怎麽就這樣一走了之!”梅淳華一下子急了,一把叫人扯住,瞬間帶了回來。
“舅舅還有事兒?”
“公主之病,弛兒可有解救之法?”梅弛淳華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弛,隻是那手上的力道毫不放鬆。
“正如舅舅所說,公主的病與我何幹?即便是我有動機,也沒有時間出手啊!舅舅不是比我還清楚嗎,又何必為難弛兒?”
張弛得意一笑,使勁一掙脫,轉身就打算再次向帳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