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 迪拉克之海
“歡迎回來，賈維斯。”
控製中心裏，托尼成功為賈維斯的核心程序完成了‘殺毒’工作。
隨著顯示屏中大片的數據流快速閃過，控製中心的播放器裏傳來了賈維斯久違的聲音。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您，先生。不過您要是再來晚一點，我就要自行解決邏輯炸彈的問題了。”
賈維斯嘴裏說著俏皮話，看來這次波多爾多為他植入的邏輯炸彈反而讓他得到了成長。
但是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候，托尼也沒有心思去測試賈維斯的智能是否得到了提升。
“賈維斯，開玩笑就留到明天吧！現在為我啟動二代機！”
“明白，設備自檢…完畢…二代機可以啟動。”
整個地下基地隨著賈維斯的控製再次運作了起來，那浸泡著終極泛用人型最終決戰兵器的巨大水槽開始排水，一層層樞紐解鎖，托尼熟練的穿上駕駛服，一路坐進了長圓筒形的插入栓，然後從巨大人形的後頸處植入其體內。
最後，由基多拉血液製造的黃色溶液灌滿了駕駛艙，以這種可以代替空氣呼吸並且提供養分的液體，保護駕駛員的生命安全，同時它也是最有效的神經連接介質。
“哐哐哐…”
封印著二代實驗機的禁錮鎖一一解除，隨著巨大機體的眼中光芒亮起，二代機終於啟動了。
“同步神經元鏈接檢測，同步率64.7%，沒有暴走跡象。”
“機體射出終端到達，目標封印教條區，通路清除完畢，可以通行。”
“發射準備，全部完成。”
駕駛艙中，身穿緊身駕駛服的中年大叔神情嚴肅的開口。
“發射！”
電磁軌道帶來的超強加速度，迅速將這數千噸重的紫色獨角巨人送向封印教條區，位置正好出現在西魯所化肉球的麵前數百米處。
而這時，褐色的肉球已經突破了原本提供能量和營養物質的蛋狀艙體，它已經不再需要外在物質的補充，體內多種基因趨於平衡，進化到了最終階段，馬上就要破繭而出。
是一鼓作氣的超越極限，釋放出體內基因的所有潛力？
還是因為基因在最後融合的過程中奔潰，跌落神壇？
結果馬上就要呈現了。
“人類，齊塔瑞人，栽培人，穆托，阿斯加德雷神，賽亞人，耶夢加得，基多拉…”
毫不避違的淩空飛到二代機不遠處的波多爾多，嘴裏蹦出一連串讓托尼頭皮發麻的詞匯。
“…這麽多基因融合再一起，會誕生出怎樣的奇跡。”
內心沒有感情的純粹理性之人，這時候在麵對未知的向往中，卻變得狂熱了起來。
瘋子…
托尼心中對他下了定義，但他已經來不及後悔自己創造出了一個無所顧忌的狂人。
這波多爾多雖然危險，但現在最需要處理的還是眼前這個即將誕生的怪物。
這褐色的肉團帶著恐怖的威勢，醞釀出仿佛要主宰萬物，支配所有一切的壓迫感。
托尼強忍住心中的悸動，向波多爾多開口。
“你把諾曼怎麽了？”
“放心，我隻是打穿了他的心髒而已，以絕境病毒的自愈能力，還是有十分之一的概率存活下來的。”
“混賬！”
托尼大怒，腦袋中的理智在這一刻燒成了灰燼。
那二代機身隨意動，兩步跨越百米，大手一揮就將波多爾多整個人抓在了手裏，隻留下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為什麽…”
托尼在責問，是問波多爾多，也是再問自己。
絕境病毒的強化人也是有要害的，一處是心髒，一處是頭顱。
隻要這兩處要害被毀滅超過六成，那麽即便是自愈力驚人的絕境戰士也必死無疑。
而諾曼被毀掉了整個心髒，幾乎必定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造成他的死亡…都是托尼·史塔克的錯誤。
“你問什麽…你又懂我什麽…”
波多爾多被這死亡之手抓住，卻依舊從容如故。
“在我出生以來，像是機器一樣麻木冰冷地活到了現在。所以你想我怎麽說？能這怎麽做？”
“……”
來自空虛內心的質問並沒有得到回應。
而這時候，異變突生。
這處深陷於地下近千米處的巨大空間，因為一個偉大存在即將誕生而出現了詭異。
封印教條區裏風雲變換，區域空間的最頂端出現了不可思議的烏雲水汽。一層層妖嬈電蛇在烏雲的縫隙之中四處蔓延遊走，由細集多，猶如百川歸海，倏地匯集到一起，形成一條瀑布般明亮耀眼的閃電長鏈，直投向肉團。
緊接著，火焰憑空燃起，溫度突然升高，最終匯聚成一團赤橙的巨大火球，就像是個小太陽一般懸在肉球的頂上。然後這烈陽墜落，四野震動，赤焰橫飛的瞬間，肉球上出現了無窮吸力，將焰火吸引，在它表麵升騰起無比熾烈的熊熊火焰，翻滾飛騰。
在肉球的氣機牽引吸聚下，無數的璀璨雷霆和星火激流在它表麵集聚而來，空氣在極熱蒸騰下變得無比扭曲模糊，散發出電解的惡臭味。
而隨著轟隆的天災不斷加劇，肉球本身的氣機卻在一直在不斷的降低，似乎越來越要變成一個可以忽略的存在。
但在托尼或者說是二代機放大數十倍的感官中，肉球體內一點靈機光華卻越來越流暢淬厲，叫人的精神不可直視。
就仿佛是一把神刀在雷火中錘煉，馬上就要誕生！
嘩啦…
已經蛻變成金色的雷暴如同長虹般直灌而下，同時那橫空大日瞬間暴開，熾白火焰席卷，毀滅的氣息彌漫，全都往著肉球凝聚了過去。
就好像是天地都不想看到這個超出倫理的生命誕生一般，毀滅性的雷火在一點爆發，極致的閃光後就是究極的黑暗。
無窮無盡的白色化作一片無可估量的黑暗區域。
它仿佛是恒古永存，在刹那中綻放出了永恒。
“這是什麽？”
托尼在那黑暗中看到了無限的美好和慈悲，像是磁鐵一樣吸引著他的心神。
但好在二代機的駕駛艙能夠隔絕一定程度的精神能量，在身體從尾椎升起一股惡寒後，他清醒了過來，向著波多爾多問道。
後者則迷醉的看向那片黑暗。
“極致的心靈能量構成的海洋…迪拉克之海…心靈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