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那就演一出戲
楚寒煙不慌不忙笑了,道:“看太子殿下的反應,這是早就知道皇上是假的了?看來翊王是白白擔心了。”
“翊王?是他讓你來的?”杜邦抬眸,滿臉都是驚訝,楚寒煙點點頭,拿出一枚翊王的令牌遞給杜邦,道:“翊王擔心您不知道那是假皇上,特意讓在下來告知太子。”
杜邦細細檢查一番,確定這的確是翊王的令牌,他眉心非但沒有放鬆,還愈發緊蹙了些。
“他是如何得知的?”
楚寒煙將太子的神情完全收入眼底,恭敬道:“回稟太子殿下,‘秦皇’昏迷不醒您卻不讓太醫靠近也不讓群臣探視,朝廷遍野都說是您挾持‘秦皇’有意謀害。翊王心中急切便將‘秦皇’救了出宮,在下恰好懂得些許歧黃之術,但在下給‘秦皇’把脈之後發現脈象不妥,這才看出端倪。”
“您能看出端倪?”杜邦略顯驚訝,畢竟皇家暗衛所采用的並非易容術而是“整容術”,乃實打實的血肉相同。
這如此年輕的男子竟能看出不同?
“是的,在下醫術不俗。”
“原來如此……”杜邦笑道,“父皇有要事要去處理,這才將監國重任交給了本太子,不料竟有賊人襲擊了‘皇上’,本太子為了不使父皇不在宮中的消息泄露出去,方才多有防備未將真相告知於翊王,並非本太子有意欺瞞他,故意使他擔心受怕的。”
“是,在下一定將此事真相告知翊王。”
“既然你醫術非凡,那你能讓暗衛重新蘇醒嗎?”
“回稟太子殿下,這暗衛的病委實蹊蹺,在下也敲不出端倪來。”
“那公子禮呢?”杜邦咬牙道,“本太子記得公子禮也昏迷了很久。”
“似的,但公子禮是因為毒素昏迷,而皇上的暗衛卻並未中毒,所以在下也無能為力。”
“可惡!”杜邦有些焦躁。
楚寒煙眸光微閃,道:“太子殿下,依在下所見,當務之急是先讓皇上回宮才是。”
杜邦擺擺手:“父皇目前還有很
重要的事情,無法回宮。”
“可再不回來,隻怕百官瞞不住了。”楚寒煙垂眸道,“而今翊王身邊可有刺客和探子無數,還有想要清君側的大臣、將軍,隻怕很快他們就勸翊王‘逼宮’了。”
“逼宮?”杜邦眼神冰冷,“沒想到我大秦之內還有這等狼子野心之人,那就讓他們逼,本殿倒要看看都有誰,剛好連同那些刺客們一起,一網打盡。”
“這其中並非都是狼子野心之人,也有真正關心秦國安寧的官吏,見不到秦皇,他們到底是心中不安。”
“但刺客和惡賊也混在其中,不是麽?”
“是。”
“那就演一出戲!”
杜邦喚來了自己的心腹,命令心腹和楚寒煙一同去見杜淳,並提出了“引蛇出洞”的計劃,翊王想了想,同意了太子邦的意見。
畢竟而今對方有多少人蟄伏在都城中他並不知曉,隻能等待他們主動出擊了。
至於公子禮……翊王想了很多很多,幾乎整宿整宿睡不著覺。
他太痛苦了!
經過楚寒煙提醒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真正在他身邊別有用心的不是別人,而是王禮興。
王禮興醒來的消息隻有神醫、他以及王禮興本人知道,而他並未將王禮興蘇醒的消息傳達出去,對方給王禮興施了銀針又沒要他的命,僅僅隻是使他昏迷,必定會有所圖謀。
換而言之,他們會以王禮興的性命為要挾來聯係他。
但他並未等來那群人的接觸,要麽是他們放棄了計劃,要麽是他們知道這是個陷阱。
而唯一能將“陷阱”這個消息傳遞出去的,就隻有已經醒來的王禮興本人。
他多麽想抓著王禮興的衣襟逼問他為何要背叛自己!
他的身邊出了他之外還有誰是叛徒!
是誰想要殺害父皇!
又是誰想要以父皇的昏迷為借口攻入皇宮“清君側”,他們又為何要這麽做,當初刺殺他的人又是誰,真正的父皇到底在何處等等等等……
他的頭腦一團亂……一團亂……
果然如同楚寒煙所預料的一樣,隨著時間推移,百官們求到了翊王跟前,要求翊王帶著他們入宮見皇上!
公子禮在一旁推波助瀾,說太子定然是給他落針並且用同樣方法控製秦皇的人!
而今一切危在旦夕,還請杜淳盡快做出決定!
百官跪地高呼,一定要親眼目睹皇上無礙方可!
公子禮義正言辭,讓翊王莫要再坐以待斃!
翊王,最終在百官們長跪之下同意了他們的需求。
“嘎吱……”門扉被從外推開,楚寒煙笑眯眯走了進來,道,“太子殿下的人來了,問您準備好了麽?”
一切之所以能發展的如此順利,自然少不了太子的推波助瀾,太子的人混在百官之中,請求翊王進宮。
杜淳抬眸,眼底都是猩紅:“這樣真的能將他們都引出來嗎?”
楚寒煙聳了聳肩:“引蛇出洞、一網打盡,這不是您和太子殿下共同謀劃出來的麽?”
杜淳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本王要見太子殿下。”
楚寒煙點頭:“可以啊,但是你若去見了太子,被公子禮察覺了怎麽辦?還是你想要繞過公子禮一命?”
說來荒誕,雖然杜淳和杜邦決定演一出戲引出幕後黑手,而過程中也有杜邦的心腹來傳達消息,杜淳唯一要做的就是接受百官們的懇求進宮。
但他總覺得自己處於一片混度中,左右不能自已。
兩人還想說些什麽,王禮興來了。
王禮興恢複得七七八八,他先是對楚寒煙笑笑,等楚寒煙離開後才道:“淳,今日所發生事情可能會讓你非常難過,但你記住,無論表兄做什麽都是為了你好……表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不會傷害你的人,無論發生什麽事,表兄都已經會在你身邊的。”
王禮興說話時眸光微微閃爍,語氣放得很軟很柔,就像幼時他鄭重做出的承諾一樣。
然而杜淳卻隻想笑,笑這個男人的虛偽和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