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論祈南瑾醉酒後的樣子
處理完一天的工作之後，祈以沫帶著一身疲憊感緩緩回到祈家。剛打開燈，冷不丁地看到坐在門口的祈南瑾。
地上散落了一堆酒瓶，祈南瑾臉頰微醺，目光也有些迷離。見祈以沫回來了，他垂眸，微微有些苦澀地開口道：“你回來了。”
祈以沫心頭猛地一跳，連忙踢下鞋子，快步來到祈南瑾身邊，扶住有些搖搖欲墜的他，語氣裏的顫音明顯到隨耳一聽就能聽出來：“發生了什麽。”
看著麵前滿是擔憂的小女人，祈南瑾忽的自嘲地笑了起來。他推開祈以沫，努力憑借自己的力量站穩，定睛看向她：“我還能怎樣。”除了你，還有誰能讓我這樣。
祈以沫看著目光灼灼的他，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但又不敢確信。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是，因為我和祈子揚的對話麽？”
“你這不是知道麽。”祈南瑾低下頭，笑得慘烈而又失落。
聽到自己想象到的答案，祈以沫心髒猛地一跳，整個人都愣在原地。他，他居然是因為她才嗜酒的？
鼻子有些酸楚，祈以沫遮住眼睛，想要擋住眼底的濕意。她的嘴扁扁的，看起來十分委屈，又有些上揚的弧度。
祈南瑾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他死死地盯住祈以沫，卻遲遲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失落感鋪天蓋地地向他湧來。打得他幾欲窒息。他頭腦一熱，上前一步抓住祈以沫的手，聲音沉得嚇人：“你就那麽愛祈子揚麽？愛到接近我都是為了他。”
此時此刻，他已經不敢相信祈以沫曾經說的愛他了。都說耳聽為虛，可那些錄音錄的就是實況啊，那和親眼見證有什麽區別？
粗暴地拉下她的手，祈南瑾猝不及防地看到她滿眼的淚水。再一低頭，又看到她滿手的水痕。
祈南瑾啞然，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過了好半天，他找回意誌，半醉半醒道：“你哭什麽。”
那語氣分明是想要凶她的，可咬字又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竟有種詭異的卑微。
心口驟然一痛，祈以沫隻覺得自己被自責狠狠絞殺。祈南瑾這種驕傲冷漠的人，居然會為她做到這種程度，她之前在做些什麽，又錯過了什麽？
深深吸了一口氣，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的。”
意料之中吧，祈南瑾點點頭：“好。”卻讓祈以沫更加心酸。如果不是她，他何苦如此……
努力找回自己的聲音，祈以沫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解釋道：“我不愛他，我愛的，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人。”
“那你之前是怎麽回事。”祈南瑾沒有質疑她的話，仿佛她說他就信。這幅態度讓祈以沫愈發的自責。
強行穩定心神，祈以沫笑得很難看，聲音微微有些哽咽：“之前是我沒有認清自己的心，我以為你是我的殺母仇人，所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祈南瑾狠狠地吻住。男人瘋了一樣地撕咬她的雙唇，竟有幾分決絕和快意的感覺。祈以沫被嚇得微微有些愣怔，卻迅速反應過來這個情況，予以回應。
一吻畢。祈南瑾死死地抱住祈以沫，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不用說了，我知道了。”祈以沫點點頭，氣氛一時溫馨到整個房間都暖洋洋的。
祈以沫還在等他後麵的話，卻發現身子突然沉了沉。她歪頭一看，才發現祈南瑾睡著了。
好笑地將男人扶回床上，祈以沫目光溫柔地凝視他，羞紅著臉頰為他脫去衣衫，自己洗漱一番後也躺在一邊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祈以沫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發現身邊空了。她立刻驚醒，坐起身四下尋找祈南瑾的身影。門突然推開，她連忙看向來人。隨後鬆了口氣。
來人是麵色複雜的祈南瑾。他站在門口，一言難盡地看著她：“我昨天都做了些什麽。”
祈以沫一愣，這才想起昨晚的一切。一絲玩味忽然湧上心頭。她故意拖著長音，不肯跟祈南瑾說。
一看她這幅態度，祈南瑾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好笑之餘也不免涼聲道：“再不說，後果自負。”
祈以沫頓時認慫，開始招供。聽完了自己昨晚的“英勇事跡”後，祈南瑾臉都黑了。
他是真的沒想到自己醉酒之後居然這麽……難以理喻。祈以沫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這事並不是他的本意。
經過昨晚的事情後，祈以沫的膽子也大了許多。她湊上前去，嘿嘿一笑：“怎麽，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祈南瑾穩住心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是我第一次喝醉。”話不多，卻驚得祈以沫當即立在原地。
她是真的沒想到，祈南瑾喝醉後會是這幅樣子。她更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讓他為她醉酒。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祈以沫低下頭，悶悶道：“這種事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聽得祈南瑾感動之餘，又有些好笑：“怎麽？想瞞著我？”他的手下遍布祈以沫身邊，她的一舉一動，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祈以沫又不傻，隻這麽一句話，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於是她開始沉思該怎麽解決這個問題。見此，祈南瑾也不打擾他。他也想看看她會怎麽應對這件事。
過了一會兒，祈以沫一拍頭，激動地抓住祈南瑾的衣袖：“不如你告訴我你的手下都有誰！我下次看到他們，就努力去套一些祈子揚或者楚晴兒的話！”
好笑地敲了下她的頭，祈南瑾無奈道：“有什麽用麽？”
“可以讓你聽來當笑話啊！”祈以沫的話有些幼稚，卻讓祈南瑾愉悅地勾起唇角。他不得不承認的是，她取悅到自己了。
“好。”祈南瑾點點頭，將自己的手下盡數托出。祈以沫認認真真地記下，暗自發誓下次一定不能讓他失望。
一切都進行完畢後，祈以沫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喝完酒既然這麽可愛，那考不考慮再醉一次？”
祈南瑾的臉瞬間陰了下來：“你說什麽？”
“沒沒沒，什麽都沒說。”祈以沫連連擺手，求生欲極強地岔開話題，迅速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