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隻是為了複仇
“我？”楚晴兒愣了一愣，明顯是沒想到祈以沫居然會這麽說。
點點頭，祈以沫鄭重其事地告訴楚晴兒：“我現在全心全意都在複仇上。我知道你是喜歡子揚的，而且我自知已經配不上他了，所以，我願意為你們創造機會。”
楚晴兒吞了吞口水，指著自己，似乎是沒想到祈以沫會這麽說：“你準備把子揚讓給我？”
沒有第一時間回複她，祈以沫隻是淡淡地笑著看向楚晴兒，眸光淺淺。
沒有回答，沒有保證一絲一毫，楚晴兒卻分明看懂了祈以沫的意思。
她居然真的要把祈子揚讓給自己！
巨大的喜悅將楚晴兒包圍。激動鋪天蓋地地湧來，竟然讓她忘記了這件事背後隱藏的深意——
祈以沫怎麽可能真的像現在這樣，自嘲配不上祈子揚？更何況，她不是最恨祈南瑾麽？
麵對已經被開心衝昏頭腦的楚晴兒，祈以沫並沒有出言提醒，而是靜靜地等待她咬鉤。
就像釣魚一樣，魚餌明明白白地擺在台麵上，隻等她自投羅網。
不出她所料，楚晴兒果然激動地出生詢問：“我該怎麽辦？”
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眼底爆發的精光和貪意，祈以沫隻當自己沒看穿她的想法，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後，悠然說出自己的陽謀：“很簡單，我去穩住祈南瑾，然後給你和子揚製造機會。”
“怎麽穩住他？”楚晴兒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更多。
祈以沫怎麽可能將真正的答案告訴她？微微垂眸，祈以沫食指緩緩敲打桌麵，楚晴兒緊張地吞著口水，沒由來的開始緊張起來。
過了好半天，祈以沫才拖著長音，一字一句地吐出一句話：“隻要所有人都以為我和祈南瑾才是一對，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子揚身邊了啊。”
“真的？”楚晴兒真的心動了。就在她即將催促祈以沫趕快實施計劃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你不是最恨祈南瑾了麽？”
呦，總算是長點腦子了？祈以沫玩味地摩挲著手中的杯子，聲音微沉，還帶了些許恨意，“很簡單，我隻有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之後他出事的時候，才不會懷疑到我身上。”
“原來是這樣。”楚晴兒恍然大悟，語氣微酸，藏著星星點點的讚歎，“真是個好辦法。”
“多謝誇獎。”祈以沫衝著楚晴兒莞爾一笑，再沒說些什麽。
中午的這頓飯就這麽結束了，楚晴兒是在是太開心了，以至於對祈以沫的態度都溫和了許多，臉上的親昵也多了一丟丟真情實感。
祈以沫笑著同她聊天，心底隻覺得好笑。這人，真的蠢。
之後不出祈以沫所料，公司裏的謠言和風向果然開始變化。
在楚晴兒的努力下，大家開始覺得祈以沫對祈子揚其實沒有什麽真情實感。
偶爾有人質疑楚晴兒為什麽會有兩套說法，也被她成功地哄騙過去了。
又是一周，公司部門聚餐。
作為新來的副總，祈以沫沒有拿架子，而是主動參與了這次公司高層的聚會。在楚晴兒的要求下，她也過來了。
菜很快上起，推杯換盞中，眾人假笑著互相玩笑。每個人都帶了厚重的麵具，惹得祈以沫心煩。但她並沒有理由逃避，她需要在今天徹底洗清祈子揚的關係。
又是一杯酒下肚，在楚晴兒眼神的暗示下，祈以沫不著痕跡地點頭回應。
楚晴兒頓時明白了兩人之前約定好的暗號，清了清嗓子，開始今天的表演：“副總，我之前聽說你和前副總糾纏不清，但又和祈總結婚了，這是怎麽回事啊。”
酒桌上熱鬧的氣氛立刻降至冰點。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觀察祈以沫的反應。
這件事祈以沫一直知道，但她一直沒有做出表態。
今天被緋聞主角之一的楚晴兒挑出來，還指不定會出現怎樣的一場血雨腥風呢。
出乎眾人的意料，祈以沫並沒有過多的反應，而是優哉遊哉地晃著酒杯，細細地打量著緩緩流淌的酒液。
末了，在眾人心驚膽戰的關注下，輕笑：“這件事啊。”
她的聲音很輕很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讓人心安的魔力。眾人屏息凝神，等待她後續的發言。
祈以沫抬眸，環視整個酒桌上的下屬，忽的噗嗤一笑：“能有什麽內幕啊？我從始至終愛的都隻有祈總一人，前副總啊，隻是我關係比較好的一個哥哥。”
沒有人敢接話，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回答是正是反，是褒是貶。
隻有楚晴兒一個人，因為之前和她交流好了，所以才有勇氣開口接話：“啊，既然這樣，那副總你為什麽要任由這件事傳播啊。”
“這個很難懂麽？”祈以沫抬眸看向楚晴兒，笑意清淺，帶了幾分戲謔，“清者自清，這種小謠言需要我費力解釋麽？人心這東西啊，從來都是要靠時間去驗證的。”
坦坦蕩蕩，光明正大。
沒有一點陰謀和刻意洗白，反倒讓人相信了。
大家見祈以沫是真的不在意這件事，也就都鬆了口氣，又像之前一樣有說有笑起來。
當天宴會過後，祈以沫和祈子揚沒有半點關係的事開始在公司內部大肆傳播。
祈子揚知道後，氣得肺都要炸了。
他怒氣衝衝地給楚晴兒打電話：“這是怎麽回事？！他們不是要離婚了麽？為什麽會有還要在一起的傳言。”
這些日子，祈子揚根本就沒露出想要娶她的想法。楚晴兒是有點蠢，但還不瞎。
所以她並沒有和祈子揚說真話，隻是找了個借口，將責任全都推到祈以沫身上：“還不是那個賤人的手段……”
一番推脫下，祈子揚雖然將信將疑，但卻也隻能相信。
得到消息的還有祈南瑾。他剛知道祈以沫的話的時候，心底是有些暖意的。
可當他想要去相信她的時候，心裏突然浮現之前聽到過的錄音——
“晴兒，你放心，我隻是為了複仇。”
他再沒關注這件事的後續，隻當沒有發生過。大概祈南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究竟有多失望，多失落。
可是就在他以為這件事會這麽風輕雲淡地過去的時候，祈以沫突然回家了。
看著自己麵前的小女人，祈南瑾的心情從沒有哪一刻如此複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