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途徑與秘藥
馬庫斯瞪大了眼睛，興奮地伸出手直奔加納的肩膀，然後看到他被吊在胸前的左臂，將手收回，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太好了，雪莉爾聽到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已經將我的靈感告訴她了，等秘藥需要的材料到位，可能就能晉升了。”
“我這就去找她過來，你整理下你的靈感。”馬庫斯說著就想離開。
加納趕忙拉住了他，並問道：
“雪莉爾恢複了？”
“啊，她隻是反噬，無大礙了，近期不可再施法就是了。”
加納看馬庫斯轉身又要離開，趕緊說道：
“不著急，不差這兩天。我不被允許再使用魔藥了，秘藥一時半會也也肯定不能用的。”
加納再次伸手去阻攔馬庫斯。
“不，我要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雪莉爾。”
“最近急缺好消息！”
而馬庫斯卻擺擺手，快步走向房門，最後對著加納笑了一下，關上房門離去了。
加納坐回了床上，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道：
“枯矛菌、黑水蛭、薩提爾魔心、樹妖皮。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修的秘藥配方。”
“雖然我不知道那夢中靈感出現的那些材料的名字，但是字麵上來看，和修的材料真是相去甚遠。”
“我和他們走的路並不一樣，那麽秘藥配方不同再正常不過，不知道是我的個例，還是.……而且修並沒有講述，他是否和自己一樣需要相應的儀式。”
“靈感告訴我，儀式是燃盡的薪柴，卻火星不滅。也許就是上次那樣力竭後再次迸發？”
加納又苦笑著想。
“這個馬庫斯，真是.……本想先打探一下他靈感的配方，以及有沒有什麽儀式之類的，唉……”
“不過，那是雪莉爾的話.……”
“即便被發現了有點什麽不同，她也會幫我的吧？應該……會幫我吧。”
想到這裏，他索性便再次躺下，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始重新回想夢中獲得的靈感。
……
“阿曆克，真是個好消息，雙喜臨門。”門剛剛打開，雪莉爾的聲音就雀躍著飄了進來。
加納慢慢的從床上支起了身子，看著和之前並無二致的雪莉爾快步走了進來，會心地笑了笑，打了聲招呼。
雪莉爾簡單地寒暄問候後，就直奔主題。
她坐在桌子後的椅子上，取出隨身帶著她的小本子，開口道：
“所以我們開始吧，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材料或者場景，我好盡快搜羅你需要的材料。”
加納不再猶豫決定還是如實告之，他先說了幾種輔料：
“一條色彩斑斕的蛇，身體兩側生出了羽毛，頭頂有一個像雞冠子樣的器官。應該是披羽蛇，材料是它的冠。”
“嗯，和有更多魔物知識的人合作，就是輕鬆不少啊。從描述來看，我也覺得應該是披羽蛇了。”
雪莉爾說著還故意扭頭，看了一眼身邊悻悻的馬庫斯。
“鬼鮫蓮的莖，青藍色的莖上有魚鱗般的組織，生著倒刺，花瓣看起來像是個人的臉。”
雪莉爾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快速地在本子上記錄著。
加納繼續說道：
“還有一種生物我不認識.……”
“嗯……從形體上看起來，很像是我們在懸崖上碰到的巨蜥。但是它是通體紅褐色，背部不是鬃毛而是突起的粗大尖刺，似乎嘴中蘊有火焰。需要它的舌頭。”
說完輔料，加納便停了下來。
雪莉爾的筆在空中停頓，略微思考，沒有抬頭，自言自語道：
“聽起來像是火蜥蜴？一種深淵生物，嗯，估計得尋找一陣子了。”
雪莉爾用筆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在本子上飛快的記下了什麽，同時繼續問道：
“還不夠，缺少主材。”
加納說道：
“這個怪物我也不認識.……”
“頭部是人臉，身子確實是獅身，我看到的那隻還長著雄獅的鬃，不過卻有一條像蠍子一樣的尾巴。材料是它的血。”
雪莉爾眉頭皺了皺，手中的筆又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說道：
“聽起來像是曼提柯爾，這玩意現在可不多了。”
她低頭在本子快速的幾下幾筆，然後放下筆，將本子拿了起來，念道：
“披羽蛇的冠、火蜥蜴的舌、鬼鮫蓮的莖、曼提柯爾的血。”
“這個配方應該是沒有衝突的，但是有點奇怪。”
加納的心隨著雪莉爾皺起的眉毛懸了起來。
雪莉爾繼續道：
“據我所知，這個配方不是第一次出現，但卻和之前的有區別。”
“直接用血液做主材的配方，而且是這樣不常見的生物。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她疑惑的看向對方。
加納則搖了搖頭，目光澄澈地與她對視。
“好吧，不過畢竟你們是獵魔人，情況比我們複雜不少。”
加納聞言，心裏一動，稍加思索，張口便問道：
“關於秘藥的晉升我很好奇，能說說晉升秘藥相關的知識嗎？比如我們的秘藥之間的異同之類的。”
雪莉爾像是想起了什麽，睜大了眼睛來了興致：
“哈哈，反正過不了多久，你們也要被安排正式的秘藥學學習了。估計你們還得由我來教，索性提前跟你講講，順便說說我的研究成果。”
雪莉爾站了起來，走到了桌子前，倚靠在桌子上。
“從哪裏說起呢.……”沒有備課的雪莉爾思路還有點淩亂。
“嗯……說起秘藥，必須簡單講一講最基礎的傳統序列和路徑之別了，就從這裏開始。”
“用我最熟悉的黑夜教會為例講講吧。”
“黑夜有三個途徑，刺客、木偶師、靈巫。它們都是直接取序列5的名稱直接命名的。”
兩個獵魔人瞪大了眼睛。
“不過，途徑的名稱隻是為了方便區分，約定俗稱的罷了，隻是從字麵上，可以比較形象的表示序列的核心特點了。”
“再比如，光明教會就是用的序列6的名稱。聖騎士、祭祀、牧師。”
“而奧伯丁那邊的學派，以及一些邪神信徒的序列命名規則，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一般都是並列三個途徑。”
雪莉爾一講到這些知識，眼中便忍不住放光。
“一般情況，某一途徑下，不同先後順序的序列秘藥材料，都能找到一些相似性，畢竟能力是層層遞進的。”
“甚至不同途徑之間，在低序列也有一定的相似性。我認為這和低序列的部分能力是互通的不無關係，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想，論證難度太大了。”
“教會有嚴格的配方傳承，是經過實踐的最穩定配方。但是這不代表著，配方中的材料就不能更換。比如物種滅絕，或者材料稀缺，不得不迭代配方。”
“而且根據對你們靈感的統計和實踐，已經證實了配方材料的可替代性。”
加納聽到這裏，懸著的心放下了一點。
“而你們.……嗯.……我也不知該命名你們的力量象征。力量表征就是黑夜之類的，以及背後的……”
“嗯……其實這是個不應該深入的禁忌話題，跳過跳過。”
雪莉爾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幹脆搖了搖頭，稍一停頓，繼續說道：
“根據經驗，你們的……體係，肯定也是有不同途徑的。”
“此時你們看不出來什麽區別，一是因為你們血脈和長期相同訓練，以及我們的研究仍不夠深入的原因；另一方麵，低序列時不同途徑的個性本就未充分凸顯，而且還有部分能力是通用的。”
“這也是被廣泛證明了的，所以你們的配方不同非常正常。”
“而且啊，你們和我們這些從凡人變為非凡者的家夥還不一樣，你們之前已經通過血脈或者變異獲得了一些非凡力量，所以配方變得更加複雜和多樣化毫不奇怪。”
“這也給我們的研究帶來了不少挑戰。”
雪莉爾笑了笑。
“還有，傳統的晉升必然伴隨著儀式。但是你們在低序列卻不一定，這裏……還有不少疑點有待研究。”
終於，她將本子裝進了包裏，似乎不想再說更多了。
“剩下了就是更加係統和複雜的理論了，等後續在跟你們介紹吧。”
“嘿嘿，我想我恐怕將是營地裏第一個，有幸能製作三種截然不同獵魔人晉升秘藥的人了。”
雪莉爾說完就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小心提到了不該提的人，趕緊打趣道：
“有了你們倆個小白鼠，我的秘藥學研究一定會突飛猛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