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徐翰終於還是心情複雜地下樓了。


  剛好迎麵碰上了氣勢洶洶往上走的貞陽公主, 兩人在木質樓梯上狹路相逢,一個在上頭,一個在下頭, 一個俯視,一個仰視。


  “……”徐翰突然有了跟姚池剛穿來時的苦惱,就是十分想念他的助理。


  他心裏歎氣,如果他的助理跟著一起穿來多好。


  雖然小鮮肉橫行, 但荷爾蒙爆棚的功夫明星也不是沒人喜歡,以前就曾有過狂熱的小姑娘追著他表白示愛什麽的, 甚至瘋狂的男粉也有,但是都有助理去處理, 不用他親自麵對,也就不用那麽尷尬了。


  現在徐翰確信了,這次穿越特麽是讓他們來體驗人間疾苦的。


  不過話說回來, 為什麽偏偏導演助理可以穿過來?


  他略帶尷尬地避開了公主隱含愛慕的眼光, 看了底下的馬多鑫一眼。


  馬多鑫正愁呢, 眼看徐翰下來了, 頓時停下了腳步,回以他一個“翰哥你既然來了那你處理吧”的眼神。


  樓上到底是他們的空間, 當然不好讓公主闖上去的。不過她是公主, 又橫衝直撞的,他們有顧忌也不敢上手攔啊。


  眼看徐翰一出來,公主就頓住了上樓的步伐,底下兩人立刻丟掉了燙手山芋一樣, 一個溜到裏邊為客人導購,一個在櫃台低頭把算盤撥劈裏啪啦,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你下來了,我正要上去找你呢!”貞陽公主微嗔道。


  她仰頭看著樓梯上麵的徐翰,因為角度關係,男子更加的高大威猛,看得她心裏又怦怦跳起來,一時要去見什麽先生的都忘了。


  徐翰想起導演的交代,沒辦法,大局為重,隻能直麵公主了。


  於是他很快收斂了神色,大步沉穩地走下了樓梯,小聲地對公主道歉:“剛才是我失禮,怠慢您了。”


  公主趕緊後退了一步讓他下來,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跑樓上就不下來了呢!”


  徐翰眼中尷尬一閃而過,覺得兩個人杵在這裏也挺不自在的,於是主動提起了公主之前的話:“您不是有話跟我說嗎,我們去旁邊的茶樓吧。”


  他覺得自己在給自己挖坑,不太熟的孤男寡女去茶樓,這不相當於約會嗎?他心裏苦,導演我為這個劇組犧牲太多了。


  公主顯然也想到了這層,有些臉紅,強撐著點頭:“也好,這裏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公主身邊的兩個侍女都驚呆了。剛才這個男子提出去茶樓,她們就覺得此人大膽,現在公主竟然答應下來!

  有心勸阻,還沒開口卻被公主趁轉身的時候瞪了一眼,頓時誰還敢說話。


  徐翰承受著兩個侍女不滿的目光,熟門熟路地帶著公主去了附近茶樓,要了一間二樓臨窗的雅間。


  這個茶樓是他們來慣的,經常來這裏喝下午茶,或者打包一些點心什麽的回去,窗外看過去,正好看到他們家書肆門口,一個非常好的位置。


  這會兒不到十點的樣子,時候還早,正是過了早飯點還沒到午飯點的時間。徐翰點了一壺茶,公主覺得太單調,還又點了好幾盤點心擺著。


  等店夥計上完茶點,貞陽公主讓兩個侍女退下。侍女你看我我看看你,都遲疑著不動。


  喝茶就算了,好歹有她們陪著!真是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裏,傳出去公主的名聲就不好了,她們也沒有好下場!

  貞陽公主見她們如此,柳眉一蹙,臉色微惱,“反了你們,本公主使喚不得你們了?”


  徐翰感覺自己都快被兩個侍女的目光紮死了,他隻好對公主提議:“這個時候茶樓人不多,不如雅間的門就開著,讓她們在門口守著好了。”


  門口離屋內有點距離,侍女站在那既能看著他們又不至於聽見他們說話。


  貞陽公主覺得這是個主意,於是沒好氣地朝兩個侍女揮手道:“沒聽見嗎,還杵著做什麽,還不去門口站著。”


  兩個侍女也鬆了口氣,趕緊去開了門,然後在門邊站著了,兩雙眼睛都盯著公主和那男子。


  在她們虎視眈眈之下,公主想到自己要說的話,雖然來時做好了心理準備,信心滿滿,這會兒看著對麵的英武男子,卻是忍不住羞澀緊張,一時腦子空白,難以開口。


  徐翰被她一眼一眼看著,心裏壓力也很大啊。


  心裏想著導演的拖延任務,他輕咳了聲,決定主動出擊,“公主,忘凡他在宮裏如何?”


  “哦,忘凡和尚啊,”公主想起來了,先從這個起話頭,她立刻接過來道,“他挺好的啊,有他在宮中給太子哥哥念經說佛的,太子哥哥都安分了不少。”


  “哦那就好,”徐翰點點頭,頓了頓,才又憋出一句:“宮裏規矩森嚴,他年輕氣盛,不知道有沒有衝撞到了貴人?”


  貞陽公主擺擺手,“沒有。他平日裏都在東宮陪著太子哥哥,從不到別的地方去,怎麽會衝撞別人,何況還有太子哥哥護著呢。”


  徐翰倒是想起了最近朝廷挺大的動靜,繼而想到了皇後,他狀似不經意地道:“聽說皇後娘娘對太子殿下管束嚴格,忘凡他畢竟是和尚,就怕娘娘對他有什麽不滿。”


  “這個麽,倒是真的。”公主皺眉點點頭,說起這些,她放鬆了許多。“母後是不太喜歡和尚的,倒是頗為親近宮裏那班道士,太子哥哥又曆來任性,母後怕他真當了和尚去。不過還好,太子哥哥聽話了許多,沒有再惹母後生氣,母後自然也沒有道理罰忘凡和尚的。”


  徐翰點點頭。心道看來那小子在皇宮混得還行啊,難道托公主帶來的信真的就是平安信?

  公主打開了話匣子,已經說到了太子選妃的事情,“太子哥哥年紀也不小了,之前母後一直忙著沒空操心,現在父皇處理國事,母後才有空操辦這個,正在籌備宴會,屆時請盛京高官顯貴家適齡的小姐入宮,就是為了選太子妃的事情。”哪怕內定也要走個過場的。


  徐翰道:“那倒是宮中的盛事了。”


  公主點頭,“肯定十分熱鬧的。”畢竟是太子妃,將來的皇後,那些貴女們肯定擠破了頭都要進去吧?哪怕做不了太子妃,作了太子良娣也是雞犬升天了。


  公主突然湊近了徐翰,小聲說:“不過,太子妃早已被母後選定了。”神神秘秘的樣子,透著點少女的嬌憨。


  徐翰下意識往後仰了一點,配合地挑眉:“哦?”


  公主道:“你想不想知道哪家的小姐?”


  徐翰不是很想知道,但拖延時間嘛,他肯定要繼續聊下去,就順勢露出好奇的表情,“想知道。”


  公主卻瞪了他一眼:“想知道,想知道你還離那麽遠幹嘛?你湊近點!”公主一雙美眸裏透著不滿。


  徐翰:“……”為什麽這麽直接,姑娘你們傳統的含蓄呢,被你丟掉了?

  他朝門口虎視眈眈的兩個侍女看一眼,提醒公主:“公主,男女授受不親,咱們靠得太近總歸不好。”


  公主瞪了一眼侍女們,回頭道:“這有什麽,倒是內定太子妃一事要小聲說,免得隔牆有耳傳出去了。”公主說得一本正經,臉卻紅了。


  “……”徐翰無語半晌,幹脆道,“那這麽重要的事情,公主還是不要告訴我了。”


  公主一氣,“這怎麽行?我就要告訴你,是戶部尚書的嫡女劉小姐!”


  “哦。”徐翰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公主突然一笑,“這可是你我之間的小秘密,你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徐翰:“……哦。”小秘密什麽的,套路,都是套路啊。


  誰說古代女子含蓄羞澀的?誰說的?

  公主見他呆愣住的樣子,有些得意。覺得閑聊了這麽久,也算熟悉了,應該進入正題了。


  當然還是要循序漸進。於是又從那劉小姐開始說:“聽說劉小姐自小就有才名,知書達理,又長得貌美如花,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盛京不少世家公子都對她愛慕不已。你可見過?”


  徐翰搖頭:“沒有。”聽都沒聽過好嘛。


  公主暗暗點頭,又問:“那你見過哪些個好看的女子?”


  徐翰繼續搖頭,甚至有些莫名其妙。這個時代大戶人家的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算出門不是戴著帷帽就是坐在馬車裏,在街上閑逛的一般都是大媽。他哪裏見過幾個。


  何況要說美女,天天見著姚池那個級別的,說實話再看別人都覺得淡了。


  公主還不放心,直接問道:“那你有沒有心儀的女子?”


  徐翰終於察覺到了,這又是套路啊。


  他開始嚴肅且快速地思考起來。


  無中生有?但這個事情吧稍微打聽就知道了,到時候公主來質問他為什麽騙他,他怎麽回答?


  說沒有?估計正中公主下懷,她直接表白怎麽辦?雖然在他的認知中,古代女子含蓄羞澀不會主動示愛的,但是似乎他的認知有些錯誤,公主一點也不含蓄一點也不羞澀。


  頭腦高速運轉了十幾秒,徐翰終於想好了回答,一本正經地說:“草民從小學武,家父告誡先立業後成家,所以多年來一直勤學苦練武藝,無心兒女之情。”


  意思也就是沒有心儀的女子了,公主放心下來,“那你父親說的立業,可指的是參加武舉入朝為官?”


  徐翰:“……差不多吧。”既然你都替我解釋好了。


  “那好!”公主突然道,“那你要勤加練習,好好準備,明年考上武狀元!然後……”


  雖然鼓足了勇氣,公主臉上到底紅了,聲音低下來,“然後來娶本公主!”


  “……”因為有所預料,徐翰也沒有露出震驚的樣子,維持了老實憨厚且呆愣的神情,心裏叫苦不迭,他就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公主見他不說話,頓時臉色又變了:“怎麽,你不願意?”


  徐翰頭皮發麻,“不,不是……”


  公主冷著臉:“你看不上本公主?”


  徐翰趕緊搖頭,這都是送命題啊,他太難了。


  於是公主一錘定音:“那便好,你被本公主看上了,等你明年科考出來,在此之前你可不能喜歡上別的女子。”她一副你已經被本公主打上了標簽不能再招蜂引蝶的模樣。


  徐翰還能說啥呢,他隻能說:“草民不會看上別的女子。”


  公主得他保證,高興得嘴角都翹起來,覺得心裏甜滋滋的,不禁軟下了聲音,脈脈地看著他:“你明年一定要考進前三甲啊。”


  每次殿試上皇上欽點文武前三甲,之後按例會有宮宴為新科進士恭賀。貞陽公主琢磨著,徐翰要是順利進入前三甲,就讓他趁在宮宴上當眾向父皇提出求娶自己。父皇一高興,準會答應下來,母後不答應也沒轍了。


  最好他是武狀元,這樣她也能風光些。


  公主心中已經安排得明明白白。


  當然了,這些要等他真的考到前三甲再說,如果他三甲都進不了,那自己是不會要的。


  “……”徐翰聽了卻表示想退賽並連夜扛著他的大刀穿回現代去。


  這古代的小姑娘比現代還猛啊,關鍵是有權有勢,他都不能拒絕!


  話也說完了,茶也喝過了,導演已經已經看完信且回信了吧?徐翰心累得估算著,不管了,再和這位公主待下去,他都忍不住要跳窗逃跑了。


  於是他們又回到了書肆。


  導演這回幹脆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下來,把公主迎到了樓上說話,“在下張呈,拜見公主。”


  貞陽公主看著這位從容儒雅的先生,語氣卻有些不滿:“今年萬壽節,燕王叔送給我父皇的那幅畫,便是出自你的手?”


  導演微微頷首,風骨極佳:“正是在下。”


  公主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了下巴,“當初本公主特意來找你,你卻不在,方才又遲遲不來見,架子倒是大得很。”


  導演不懼不惱,溫聲解釋:“上次是與友人出門,並非避而不見,方才正在作畫,一時入迷,並非有意怠慢,還請公主勿怪。”


  樓上經過收拾,已經是整潔雅致的書房模樣,桌子上還有一副寒梅圖,墨跡未幹。公主過去一看,畫上梅枝錯雜,梅花高潔,筆墨不多卻栩栩如生,形神具備,確實畫出了梅花的風韻和風骨。


  她看賞一回,勉強相信了他的話,心裏的氣倒是消了。看見徐翰與這先生站在一起,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們是什麽關係?”


  徐翰默不吭聲地現在導演旁邊。


  導演淡定地指著徐翰回答:“這是犬子。”


  公主聞言驚訝極了,“你們竟然是父子?”這一文一武,完全沒有父子的相似之處啊。


  她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他是徐翰的父親——將來可能是她的公爹——她方才就不該如此倨傲。


  正要說什麽,突然發覺不對,皺眉懷疑地看著他們:“既然是父子,為何你們一個姓張,一個姓徐?怕不是糊弄本公主!”


  導演不慌不忙,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不敢欺瞞公主。實乃我倆並非親生父子,他從小家裏遭難,孤苦伶仃,恰好我又膝下無子,於是認他做義子,保留了他本家的姓氏。相依為命,也有二十來年了。”說完用眼角餘光給徐翰使了個眼色。


  徐翰於是也開始念狗血台詞,“雖非親父子,義父卻待我如親生子,含辛茹苦把我撫養成人,我心中早已把他當做親生父親一樣敬重愛戴。”


  貞陽公主聽完原委,這才放心下來:“原來如此。”


  她琢磨著,既然是徐翰如此敬重的人,那她剛剛表白了心意,也不該轉眼就為難人家的家人。罷了,她就當沒看見吧,橫豎都過去那麽久了,母後應該也已經把人忘記了。


  於是貞陽公主沒有再說什麽,與他們告別。


  導演拿出一封小信,“還請公主幫忙給忘凡捎個回信,大家感激不盡。”


  來信都帶了,回信好像也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公主接過去揣進了袖中。


  出了書肆上了馬車,這才去完成今天出宮的任務——打聽姚家的事情來。


  這個也要好好打聽,不然回宮沒法向母後複命,下次還想出宮就難了。貞陽公主很懂得這個道理。


  她先是讓侍女在街上找人問了問,姚家最近有無大事發生。而後打聽姚家如今住的的地方,姚家南宅又不是多麽隱蔽的地方,一問就知道了。


  公主就乘坐馬車到了這宅子附近,停在了隱蔽的巷子口,讓侍女跟左鄰右舍守門的下人打聽姚家的近況。奇怪的是,有一家怎麽都拍不開門。


  正在這時候,姚家那宅子門口開了,走出來幾個人。


  貞陽公主心中一動,掩藏在馬車中,透過車簾子看去,看到幾人送了一位絕色大美人出來。


  一瞧,也是認識的,竟然也是跟徐翰家那個書肆有關係的,上次就見過的那個明豔奪目的姚氏,還是忘凡和尚的母親來著。


  貞陽公主若有所思。上次姚大人進宮,聽說鬧出了不少事情,連父皇都驚動了。她當時沒在場,不明白是什麽事情,現在一想,姚氏恐怕也是出身姚家,又是這樣的美貌……她在心裏開始胡思亂想。


  姚家宅子門口。姚西平送人出來,不解道:“姑母,父親的提議是好的,你現在既然寡居,總住在他們家也不是辦法,容易惹出閑話。如果不想搬過來住,父親給你另尋一處新的宅子,不也很好?”


  姚池笑著搖頭:“不必了,我與他們都熟悉,住在一起相互照顧。搬過來,我怕不習慣。”


  今天姚潛讓她過來,就是說的住址這件事情。姚池拒絕搬家,覺得還是很劇組住在一起有安全感,起碼大家都是認識的,又知根知底。


  她拒絕之後,姚潛就不再提,反而是姚西平覺得很是不解,他覺得是姑母就該和他們住在一起啊。


  姚池指尖攏了攏披風,讓他不要送了,轉身和青青回了自家的宅子。


  走過去的時候,她隱約看見了巷子口停著一輛馬車,看了一眼,但也沒怎麽在意就回去了。


  貞陽公主瞧見她們進去了那個破舊的大門,皺著眉頭再想了想,半晌才叫回侍女,也離開了。


  晚餐時間,大家照例一邊吃飯一邊開會,導演把李立帆信中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姚池聽完搖頭歎息,“看來他在皇宮裏被逼著機靈了不少,竟然連公主都利用起來了。”


  又看向旁邊埋頭苦吃的徐翰,“不錯嘛徐翰,駙馬預備役哦。”


  徐翰就知道躲不過,苦笑一聲,“別取笑我了姚姐,我心裏慌得一批,都在想還要不要繼續參加了。”


  “參加啊為什麽不參加,”葉青青湊熱鬧,“翰哥人家長得也不錯啊,身份又那麽高貴,追求者肯定不少,偏偏看上你了,應該是真愛。”


  “就是啊!娶個公主少奮鬥三十年,你直接走上人生巔峰了翰哥!”馬多鑫也忍不住說,“要是公主看上我,我都高興死了!”


  徐翰麵無表情:“我隻覺得頭大!”


  導演擺擺手,“行了行了,咱們還是想想李立帆那個小可憐吧。”


  姚池喝了一口蒸熱的果酒,舒服地歎了一口氣:“唉,可憐。”然後話鋒一轉,“不過我可不進宮救他啊,我怕有去無回。”


  “但還是要進去個人,能見一麵也好,”導演道:“過幾天的賞梅宴是個好機會,咱們也許可以渾水摸魚,做點手腳。”


  大家都好奇做什麽手腳?

  馬多鑫啃著肘子,一邊道:“你們一個個的都露過臉了,容易露餡啊,萬一被抓住了,就真的跟姚姐一樣,有去無回了。”


  “嗯……”導演沉吟著,看向他:“你說得對。”


  馬多鑫啃肘子的動作頓住了:“……對歸對,導演你這麽看著我,我有點不安啊。”


  導演於是放下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藹可親地問:“你前幾天不是說也想結交貴人嗎?”


  馬多鑫眼睛一亮,立馬點頭,“導演,我的機會來了?”


  導演點頭:“是啊。”


  馬多鑫手裏的肘子都不香了,興奮期待連聲問:“哪家哪家,您說,我一定好好表現!”


  導演微微一笑:“戶部尚書劉家。”


  馬多鑫一愣,“就是那個被皇後內定了太子妃那家?您讓我去結交劉大人嗎??”


  導演點點頭,又搖搖頭,笑眯眯道:“如果可以直接認識劉小姐,那就更好啦。”


  馬多鑫笑容逐漸凝固:“導演,你特麽在坑我。”


  去勾搭未來太子妃?導演你是真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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