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飛向鴻鵠 第十七章 布局
王鐵林一路擰著陳無悔的脖子,就像擰著一個羔羊,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在學校裏,他最討厭的便是趾高氣昂的學生,因此有意打壓他們的氣焰。
想當年,王鐵林還是學生的時候,家境貧寒,受到了一眾公子們的欺負,如今成了赫赫有名的老師,自然要狠狠報複這些學生。
他早聽說陳無悔一來便戰了天榜第四的沈誅仙,又和張附靈大打出手,也是什麽超級勢力的公子。
如今把他踩在腳下,一抹自豪感自張鐵林的臉上浮現出來。
陳無悔腦袋還有些昏沉,隻隱隱約約看到“政教處”三個字,接著感覺身子一鬆,整個人都被扔了出去,“噗通”一聲摔在了地上。
向前看去,王鐵林就坐在自己的跟前,翹著二郎腿,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陳無悔雙手撐著地,身子勉強站了起來。
他實在無法理解,這樣家夥出手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是如何當上問道學院的老師的?赫赫有名的問道學院也不過如此!
王鐵林見陳無悔一雙眸子不屑地看著自己,一指彈去,一道勁風便將陳無悔再次掀翻,“接下來我問你的話,你要如實的回答。”他說著已經站起身,圍著陳無悔兜圈子,像看一隻耍把戲的小醜。
見陳無悔沒有回複自己,王鐵林並不生氣,因為他以往問別的學生事情的時候,他們也是這種態度,可到了最後還得乖乖就範,哭爹喊娘般的求自己。
王鐵林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陳無悔,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可是父親和母親那一欄,為什麽空著?”
“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陳無悔單手撐在地上,如果不這樣做,他已經倒了下去。
當初在填寫資料的時候,陳無悔看到了要填寫父母親的名字,招生辦的老師後來還刻意提醒了他,可陳無悔知道自己父母的名字不能讓他們知道,索性就撒了個謊,“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
王鐵林本來還想套出陳無悔究竟是哪一方勢力的公子,沒想到他隻是一名孤兒,嘴角的輕蔑便更明顯了,冷聲道:“陳無悔,既然你無父無母,就應該努力學習,長大了,做個像老師這樣的人,可是你,在學校和言止水搞在了一起,又拜了那木村劍拓當做老師,真是恬不知恥。”
陳無悔的眼神漸漸地冷了下去,他明白了眼前這名油膩的胖子,不僅對自己有意見,對自己的老師也有意見。
見陳無悔的裸的看著自己,王鐵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更進一步地解釋道:“當初,木村劍拓來這個學校的時候,不是通過正經的途徑;而你,來這個學校也不是正經的途徑。你們兩個,都是歪門邪道。”
“歪門邪道?”陳無悔冷嘲一聲,“老師,人分好壞,武功也分好壞嗎?”
在他的心裏,有一句話想說王鐵林,可終究沒有問出來,這句話便是:“像你這樣的人,縱使有了經天緯地的功夫,隻怕也是蒼生的禍害。”
王鐵林肥胖的臉蛋上的笑容凝固了,蹙著眉頭,細細打量著陳無悔手上的劍繭,“到這了,還敢頂撞我,你有種。”
說著單手放在陳無悔的腦袋上,一股靈炁從他掌心出現,圍著陳無悔的腦袋盤旋,像一隻在天空中盤旋的老鷹。
陳無悔的臉色慘白,隻覺得體內的炁都被攪動翻天覆地,痛苦不堪。他握緊了拳頭,眼睛裏閃過一陣金光,低喃一聲【陰陽錯】,接著整個人就閃身到了王鐵林的身後,一隻孱弱的小手反身掐住了王鐵林的粗壯的喉嚨。
王鐵林驚了一下,他想到了陳無悔會反抗,那時候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趕出去,可是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抗卻是這麽突然,若不是自己體炁兼修,被他這樣掐著脖子,輸定了。
他冷笑一聲,單手便掐住了陳無悔的脖子,將他擰了起來。
在他出手的瞬間,陳無悔敏銳地捕捉到了,加重了手掌的力氣,可惜根本掐不動王鐵林的脖子,王鐵林的脖子就好像那石膏一般堅固。
把陳無悔擰在手裏,王鐵林像把玩著一隻寵物,盯著他的眸子,戲虐道:“現在,你動手打了問道學院的老師,我廢了你的炁海,再把你趕出去,天王老子也不管不了。”
說著手中的靈炁衝入陳無悔的仙骨,想要把陳無悔的仙骨撕碎,看著陳無悔臉色越加痛苦,他越加瘋狂滿意,“你爹娘生出你這麽個東西,應該很後悔吧。”
陳無悔花了五年時間,後天仙骨才有了一點起色,在王鐵林的靈炁衝擊下,卻像一隻搖搖欲墜的風箏。
他想到了六年前,那時候父親滿心期望地看著自己說:“無悔,等你去了問道學院,就離你娘更近一步了。”
卻沒有想到,來到問道學院是他修仙路的終點站。
見到陳無悔的眼角流淌出絲絲淚花,王鐵林狡黠地笑了,“陳無悔,我以為你是什麽硬骨頭,到頭來不也是認慫了嗎?現在跪下求我,我便放了你!但是,你自己滾出問道學院的大門,永遠不要回來!”
“休想!”陳無悔冷哼一聲,兩眼泛著血絲,直勾勾地看著王鐵林的眼睛,握緊了拳頭。
一刹那,王鐵林在陳無悔的眼睛裏看到了境界的九十九層高樓,他嚇得渾身一顫,冷聲到,“我現在知到木村劍拓為什麽要收你為徒了。隻怕我廢了你的仙骨,你照樣能有一番作為。”
說著殺心已起,手掌用力,掐得陳無悔快要窒息了。
他想法很簡單,如今已經得罪了陳無悔,憑他先天劍道的境界,將來一定大有作為,現在不殺他放了他,就等於養虎為患。
陳無悔嗚咽了一聲,脖子上的鼓起的青筋瘮人,眼睛裏的光明越來越小,黑暗湧入。
“放肆!”
突然,一柄印著梨花的木劍,正是梨花劍,帶著破空聲,“咻”的一聲從王鐵林的眼前飛過,若不是王鐵林手伸回來的及時,胳膊定要被當場斬斷。
王鐵林看著自己的胳膊上的傷口過了兩三秒鍾才開始破裂,流血,嘀咕了一聲,““好快的劍。”目光再沒有注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陳無悔,而是看向了大門。
果然如他所料,木村劍拓拿著出了鞘的玄紋劍,一步一步地朝自己走來。
木村劍拓看著倒在地上的陳無悔,低聲道:“無悔,還站得起來吧?”
聽到老師的聲音,以及脖子能正常喘氣了,陳無悔眼睛裏的黑暗才退去,他剛想站起身走到老師的身旁,王鐵林的一隻大手又伸了過來,握住了他的腦袋。
王鐵林冷聲道:“木村劍拓,陳無悔在這裏公然向我出手,已經違反了問道學院的規矩,我現就要把他趕出去,你休要阻攔!”
“死肥豬!”木村劍拓出其不意地罵到,讓王鐵林嚇得一顫,在他的印象裏,他還從未聽過木村劍拓罵人,更沒有想到他罵起人來如此的歹毒,直切要害。
王鐵林氣得咬了咬牙,怒道:“你罵我,我就殺了你心愛的徒兒!”
說著爆發出一陣靈炁,猛地用力。
“轟”,王鐵林的掌心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陳無悔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又到了木村劍拓的手裏,他喃喃了一句,“老師。”
說著木村劍拓已經扶著他靠在了門框邊。
“劍炁留形!”王鐵林看著自己手中陳無悔不知道何時變成了玄紋劍的劍鞘,怒罵到,“混蛋。”
接著帶著靈炁的一拳,猛地衝向了木村劍拓。
陳無悔看著這場打鬥,隻見老師的玄紋劍帶著一抹殘影,衝向了王鐵林。
王鐵林握緊的拳頭卻忽然鬆開,嘴角掛著陰冷地笑容,猛地攤開手掌,讓玄紋劍筆直地刺向了自己的肩胛骨。
一抹鮮血立馬飛濺了出來,地麵被染紅,王鐵林發出陣陣地哀嚎。
陳無悔兩眼迷惘,心想這個王鐵林為什麽要故意受傷?
木村劍拓也十分納悶,按剛才那一劍的力道,陳無悔都接的下來,說重傷王鐵林,根本不可能。
王鐵林在哀嚎了幾聲後,冷笑道:“你們故意傷害學校的管理者,按律,當誅——他們也快要來了。”說著看向天際,繼續哀嚎。
“他們指的是誰?”陳無悔不明白這王鐵林究竟想幹什麽。
可是他感覺到政教處的四周出現了一股又一股強大的靈炁,這些靈炁中,很多都是自己熟悉的,他扭過頭,看向門外,發現天空上,已經圍繞了一圈問道學院的老師們,他們憑空站立,把政教處圍了個水泄不通。
那一襲紅袍的美人兒於代柔,蹙著柳眉,也赫然在列。
還有長的和王鐵林頗有幾分相似,正是練體練炁的大能者,也是遊胖子的老師洪江。
這幾人當中,陳無悔的目光卻到了一襲黑袍的男子身上停了下來。那男子的胸前掛著一道金絲邊勳章,勳章上刻著“問道學院”四個娟秀的字。
“這是問道學院的領命人!”陳無悔這才明白,王鐵林驚心布了一個局,為的不是自己,而是老師。
王鐵林看著木村劍拓,冷笑道:“在你踏入這扇門的時候,我就已經千裏傳音告訴了他們,說你要殺了我。如今這血淋淋的傷口,就是你造反的事實。雜碎,準備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