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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飛向鴻鵠 第十五章 練劍

  此刻遊胖子等人已經各自回屋睡覺了,沈誅仙卻連夜給陳無悔講起了【禦劍訣】,過了三四個時辰,陳無悔勉強能不用炁把劍禦到空中了。


  他正半隻腳踩在玄紋劍上,剛準備兩隻腳踩上去,劍就瞬間垮掉,“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他並不氣餒,又默念【禦劍決】,重新把劍禦起來。


  沈誅仙說,這招功夫成型了,便叫做“禦劍飛行”,是【禦劍決】裏的基礎篇。剛好,陳無悔很羨慕那些禦劍遨遊天地間的俠客,心想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一招練好。


  像砍樹皮一般,陳無悔一直失敗,但一直重試。他的性子裏,就有小強那種打不死的精神。


  本來沈誅仙以為陳無悔有先天劍道滿境界的加持,像個天才一般,一學就會,沒想到過了幾個時辰,他還是沒學會,自己瞌睡連篇,實在熬不住了,便道“無悔,你繼續練吧,我睡覺去了。”


  陳無悔本來還有諸多問題,見沈誅仙的黑眼圈像熊貓一般,便不好意思再問他了,點了點頭,“謝謝你。”


  沈誅仙沒有回複,打了個哈欠,就走出了門。出門時沒有看到高高的門檻,“哐當”一聲拌在了上麵,隻見他周身爆發出一股炁,才穩住了身子。若他不是練家子,隻怕要跌破了頭。


  這一聲響,讓睡眠很淺的黃秋萍一下子驚醒過來,她以為天亮了,剛準備穿衣服晨練,卻發現屋外黑黢黢的一片,“原來還早的很。”她苦笑的一聲,準備繼續睡下。


  閉上眼,卻滿腦子都是言止水和陳無悔曖昧的場景,怎麽也睡不著了,她隻有睜開眼,望著黑黢黢的天花板。


  她想到了和陳無悔兒時的種種,離別前,給了他一個吻,也是自己的初吻,臉頰便紅了。她又想到了傍晚時秦壇抓住自己的胳膊,陳無悔義無反顧地衝了出來,這說明陳無悔還是那個陳無悔。


  “他真的不喜歡自己嗎?”黃秋萍再次問了自己一遍。


  話音落下,她就在黑暗裏摸索著站起身,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睡衣,趁著月光,來到陳無悔的門前,她並沒有說一句話,就推開了陳無悔大門。


  陳無悔練了一天的劍,累得像條狗,送走了沈誅仙,便褪下外衣,吹滅了燈,剛躺在了床上,就聽到門開了,“是誰?”


  那道人影沒有說話,陳無悔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劍,可是他聞到一股少女的體香,再看著曼妙的身影,知道這個人不是黃秋萍就是言止水,握緊的劍也鬆了開。


  “是我。”黃秋萍輕輕呢喃了一句,整個人便像鬆鼠一般,機靈地鑽進了陳無悔的被窩,一隻手摟著陳無悔的胸膛。


  陳無悔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卻能聽得到黃秋萍的呼吸聲,像八月的泉水一般平穩,看來,黃秋萍的心倒十分寧靜。陳無悔則像個木頭似的,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道為什麽,剛剛黃秋萍鑽進自己被窩的時候,陳無悔好像看到黃秋萍的眼睛上掛著淚珠,但又好像是月光照在她眼睛上的緣故,陳無悔終究沒有問她到底是哭了還是沒有哭,因為陳無悔不知道她說哭了以後自己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喜歡尢思思?”黃秋萍的小腦袋也靠在了陳無悔的胸膛上,像新婚不久的夫妻說著悄悄話,十分的親昵。


  陳無悔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想了許久,夜晚也顯得越加安靜了,黃秋萍的手抱地更緊了一些。


  “為什麽喜歡尢思思?”黃秋萍又問了一遍。


  他終於有了答案,回道“因為在炁海世界的時候,我和她,互換的身子,然後——”說到這陳無悔頓住了,感覺下身起了一團邪火,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哼,傻瓜。”黃秋萍冷哼了一聲,然後嬌滴滴地說,“看了別人的身子就要對別人負責呀,那我現在就脫了。”


  說著已經把自己的上衣解開了一道扣。


  陳無悔的手卻握住了黃秋萍的手,道“別,別這樣。”


  黃秋萍愣住了,任憑陳無悔抓著自己,感覺心裏真的很難過,三番四次,陳無悔都拒絕了自己,看來,他真的討厭自己。


  聽到黃秋萍哭了,斷斷續續地抽噎聲,哭得那麽傷心,陳無悔的心裏也莫名地難過,道“秋萍,對不起。”


  黃秋萍的頭埋得更深了,喃喃道“你不用說對不起,我知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一個婊-子,在所有人的眼中,明月樓裏的女人都是婊-子。”


  “不。”陳無悔的聲音很堅定,“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朋友。”


  若此刻是旁人說出來這樣的話,黃秋萍一定不信,可是當她微微抬起頭,看著陳無悔那雙漆黑的眸子正看著自己,那般堅定,就半信半疑了,問了句“當真?”


  “當真。”陳無悔再次回到。


  黃秋萍笑了,這是和陳無悔吵架以後,第一次笑。笑容中帶著些淒楚。她把陳無悔樓地更加緊了,單手把他緊緊抱著。


  眼淚順著臉頰落到了陳無悔的衣衫上。哭累了,乏了,便閉上了眼睛,淚珠順著長長睫毛依舊淌了出來。


  陳無悔一直在等待著黃秋萍說些什麽,可是許久都見她沒有出聲,輕輕地喊了句,“秋萍。”


  可空洞的黑暗裏依舊寂靜無聲,陳無悔隻能聽到黃秋萍淺淺的呼吸聲,看來,她已經睡著了。


  陳無悔的臉上掛起了一抹苦笑,之前一直期待她說些什麽,到頭來卻什麽也沒有說,有些難受,但更多是慶幸——倘若黃秋萍又說喜歡自己,那麽自己該怎麽回複呢?

  “陳無悔,你到底喜不喜歡尢思思。”陳無悔在心裏反複地問自己,可是尢思思赤身的模樣又出現了在他的眼前。


  他渾身有些燥熱,下意識地挪了挪身子,碰到了身旁冰涼的美人兒的胳膊,渾身打了個顫,思緒又回到了黃秋萍的身上。


  他輕輕轉過頭,生怕吵醒了黃秋萍,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月光下白慘慘的黃秋萍的臉龐。隔得近的緣故,陳無悔聞到了她身上一股嬰兒似的奶香,很好聞。若不是他多年練劍,道心極其穩固的緣故,他當真要把黃秋萍摟在懷裏。


  他想到了小時候和黃秋萍一起睡在被窩裏,那時候,兩小無猜,兩人眼睛對著眼睛,黃秋萍說“陳無悔,我要學明月樓裏的男人,對你使壞。”


  陳無悔那時候壓根一點不懂男女間的事情,隻是豪橫地說“放馬過來吧。”


  黃秋萍便嘟著小嘴,朝陳無悔的嘴唇吻去。


  陳無悔嚇得將棉被扯到了地上,撒腿就跑。


  黃秋萍“咯咯”在那笑了白天。


  也正是那個時候,黃秋萍明白了,陳無悔和那些去明月樓裏的臭男人不一樣。


  想到這些,陳無悔笑出了聲,又生怕吵醒了黃秋萍,連忙把笑容憋住,凝固的笑容,迷惘的眼睛掃了一眼窗外的月亮,“父親,母親……”


  輕輕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睡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陳無悔睜開眼,身旁的美人兒已經不見了蹤影。


  其實早在四更天的時候,黃秋萍就已經醒了,她對著陳無悔的額頭,輕輕地親了一下,呢喃地罵了句“傻瓜”,便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了。


  她想自己從陳無悔的屋子裏出來,要被言止水看見了,她肯定要大肆渲染一番,沒準就會憋出“黃秋萍懷了陳無悔孩子”這樣荒唐的話語。


  在問道學院,懷了孩子的少女無論多麽天才,都要被趕出去。秦壇那個家夥已經害的三四無知少女被趕了出去,據說其中一個女孩才十六歲,就懷了六個月的身孕;被趕出去後,父母親不認她,又慘遭他人的二次迫害,滑了胎,慘死。


  秦壇才不管這些,她滿心以為言止水將會是第四個,沒想到言止水果斷拒絕了他,又指望起黃秋萍,可現在看來黃秋萍這條線也斷了。


  據秦壇的觀察,言止水和黃秋萍也是懷孕遲早被趕出去的命,因為他們那樣喜歡那個叫陳無悔的少年,遲早被他騙上了床。


  “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這是秦壇的座右銘,他自己是個冬瓜,就滿心以為天底下的人都是個冬瓜,隻恨自己沒有享齊人之福的命。


  清晨在屋外練劍,涼颼颼的,不過黃秋萍已經習慣了,在這五年裏,她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落後陳無悔太多了,一些男孩到了【十棟竹屋】前,刻意放慢了腳步,就是為了一睹黃秋水蛇似的曼妙腰肢。不過他們有自知之明,知道這樣的腰肢自己是一輩子也摸不上一把了。


  言止水本來看黃秋萍天天早晨在那晨練,心想她裝模作樣,勾引男人,自己也跟著起來晨練,那時,兩位頂級的美女穿著單薄的衣衫晨練,成了問道學院的美談,可是沒過多久言止水就不幹了。


  於代柔問她為什麽不晨練了,她說太早起來了,會有黑眼圈,對顏值有影響。


  這校花之名,言止水自認第二,恐怕沒人敢認第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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