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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

  兵荒馬亂的,安寧和齊墨到達醫院後,祁北睿就緊跟著衝了過來,一張臉麵無表情的陰鷙,身側的拳頭緊攥,一種血肉模糊的即視感。


  也好,人算是到齊了。


  手術室的紅燈亮著,在深夜裏透著的都是肅殺的味道,走廊裏充斥著消毒水的氣息,就像是一隻大掌一般狠狠的扼製著在場所有人的咽喉,那種寒意,順著毛孔鑽進了身體裏麵。


  莫奕歡沒有任何的防備,被人從後麵狠狠的拽住了衣領,仰頭便撞進一雙湛湛著殺意的黑眸中,祁北睿眉目濃稠著戾氣:“你他媽的告訴我,我妹妹是怎麽出車禍的?”


  “和我搶方向盤。”


  莫奕歡如實的開口,和安寧的夢一模一樣,讓人骨髓生寒。


  齊墨眸色閃了閃,將安寧的腰身摟的更緊了,護在自己的懷中,嗓音低低的哄勸著:“乖,沒事的,莫奕歡都沒事,盛笙兒也會沒事的。”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安寧視線全部集中在麵前兩個男人的身上,祁北睿在聽聞後,極狠的一拳直接打了上去,淩冽的讓人無法躲閃。


  而莫奕歡也沒有想要躲閃的念頭。


  祁北睿一把將莫奕歡抵在牆上,他的衣服濕透了,不斷往地上滴答著水珠,祁北睿臉上再無半分的散漫,毫不收斂的都是殺意,一拳緊接著一拳,每一拳下去都帶著讓人生懼的恐怖。


  “你以為你是誰,隻不過是我妹妹不要的玩意罷了,你還敢強迫她,威脅她,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提著衣領,祁北睿眸色湛出來的殺意濃鬱,看著那全然放棄還手的莫奕歡,薄唇斂出來的輕薄笑意伴隨著狠狠落下去的拳頭,全然一派瘋狂猙獰的景象。


  四個人是西城區無法撼動的人物,他們打架,自然沒有護士敢來相勸,就連多看一眼都是不敢的。


  但祁北睿的話卻引起了齊墨的震動,神情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腦海中閃過幾句話。


  “威脅,逼迫,花幾個臭錢禁錮,要是盛笙兒能夠跟著你的話,還真是活見鬼了。”


  “威脅,逼迫,囚禁,到現在的監視,齊墨,我不是承受不了,隻是覺得不能夠這麽放縱下去。”


  原本自己還在夜色酒吧嘲笑莫奕歡對盛笙兒手段粗暴,卻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是否也是如此,安寧是否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骨節分明的手指看似冷靜,但卻有著細微的顫抖,齊墨忍不住的將視線投向了安寧的側臉,溫軟冷漠,在家裏已經哭了一通的小女人,此時此刻麵無表情。


  似乎察覺到了齊墨的視線,安寧將臉轉了過來,微微咬著唇:“怎麽了嗎?”


  “沒事。”


  齊墨忍不住抓緊安寧的小手,嗓音低低的,俯身細密的輕吻落在了她的發上:“寧寧,無論我做什麽,我都是愛你的,真的。”


  “我知道。”安寧點頭,卻譏諷的笑了笑,臉蛋崩的很緊,紅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但是你看看莫奕歡和笙兒,難不成莫奕歡不愛笙兒嗎?愛,也很愛,可是現在卻鬧到了這樣的地步。”


  反手抓住齊墨的大掌,安寧很聰明,幾乎是瞬間就察覺到了齊墨的想法,溫淡的表情中透著幾分冷:“所以,老公,我不希望我們也到如此的地步。”


  “寧寧。”俯身埋首在安寧的脖頸,齊墨低低的歎息著:“那以後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改,我都改。”


  垂眸就能夠看見齊墨黑色的發頂,安寧涼薄的臉色終於多出了幾分溫婉的氣息,點了點頭:“好。”


  用力的將安寧擁入懷中,幾乎想要將其揉進自己的骨髓。


  如果不是現場的場合不對的話,齊墨真想狠狠的親吻安寧的紅唇。


  麵前的兩個男人還在繼續打著,祁北睿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莫奕歡的身上,而莫奕歡則自知理虧,從始至終都沒有還手。


  看著場麵幾乎無法控製,安寧終於忍不住站了出來,蹙著眉:“北睿,夠了,難不成你還真準備將莫奕歡打死不成?”


  “那有何妨?”祁北睿冷笑,緊捏著莫奕歡的衣領,大掌在他的臉上拍了拍,拳頭彌漫著血色,帶著最原始的凶狠:“他敢對我妹妹做出那樣的事情,就別怪我弄死他。”


  祁北睿本就不是什麽好人,就隻懂一命還一命的道理,下手起落,毫無餘地。


  不等安寧說話,祁北睿接近著冷笑:“反正我的勢力也不在西城區,弄死他,我帶著笙兒直接回美國去。”


  天高皇帝遠,祁北睿就不信莫家老爺子的手能夠伸那麽長。


  再說了,就算是伸那麽長,在祁北睿的老巢,他也能夠分分鍾砍斷莫家的手。


  聞聲,安寧眼角綿長著諷刺:“弄死他,你是準備讓魏幼南在西城區待不下去嗎?”安寧說話從來都直戳痛處,仰著臉看著他:“對,你是無所謂,你能夠直接回美國,但是魏幼南呢?魏家呢?”


  “他們的根可在西城區,拿捏不到你,莫家拿捏個魏家還是綽綽有餘的事情,尤其是你弄死莫家唯一的繼承人。”


  從軍從黑,一看就知道是後者處於弱勢。


  話音落,祁北睿終於將拳頭停了下來,一雙眸子冰的厲害,看向安寧的眸色中也帶著少許的殺意:“你這是準備幫著莫奕歡了?”


  “自然不是。”安寧沒有阻止齊墨將自己護在身後的動作,溫淡的臉龐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微微的冷笑著:“笙兒出事,我恨不得將莫奕歡的命還給她,但是你要清楚,你能夠打他,卻不能打死他。”


  就像是在飛機場安寧給齊墨說的一樣。


  莫奕歡懲罰可以,受傷不行。


  捏緊手中的衣領,祁北睿看著安寧那張冷而靜的臉龐,又轉眸看向被抵在牆上心灰意冷的男人,頓了良久,終於一把將其甩在了一旁。


  從口袋中掏出一方手帕,細細的擦拭著自己沾血的拳頭:“好,我聽你一言,但是這卻是在我妹妹平安無事的基礎上。”潔白的手帕上染上的全是血跡,映襯出祁北睿那張陰鷙的臉龐:“如果我妹妹有絲毫的事情,我傾其所有讓莫奕歡血債血償。”


  帕子飄飄然的被扔在了莫奕歡的身上,陰冷邪魅的嗓音在安靜的走廊裏回蕩著,就像是死神來臨前的預兆。


  安寧點頭,拍了拍齊墨的手臂,示意他將莫奕歡扶起來,溫淡的嗓音開腔帶著點緊繃:“我知道,如果笙兒真的出了點什麽事情的話,莫奕歡恐怕也追悔莫及。”


  “他以死謝罪都不足抵消我心中的恨。”


  祁北睿斜眼睨著被扶到長椅上坐下的男人,身形冷峻修長,身上簡單的黑衣黑褲,卻像是剛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撒旦一般,讓人心生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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