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安父清醒
自從安寧醒來後,溫度便沒有再反複,隻是身體虛弱了點。
而齊墨則放下手中一切的工作,在家中一心一意的陪著安寧。
因著有安寧在身邊,齊墨的性子明顯好轉,整個別墅的人都跟著高興,中午飯自然做的豐盛營養。
“寧寧,你吃這個,對身體好。”
齊墨將菜色夾到安寧的碗中,語氣溫和,身上穿著深色係的家居服,窗外的陽光傾灑,全然一副貴公子的模樣。
安寧點頭,安靜的吃下,溫軟的微笑:“馮姨的手藝不錯,這麽長時間還記得我愛吃的。”
離開三年,難為她記得。
馮姨聽見,笑意盎然:“我記不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記得。”
下意識抬眸,齊墨坐在身邊溫潤微笑,英俊的臉顯得格外溫文爾雅。安寧沒有說話,低頭抿著粥品,垂眸慢慢品。
窗外的陽光明亮,亮的有些紮眼。
飯吃到一半,安寧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下意識安寧便準備去接,卻被齊墨按住:“你吃飯,我去幫你接。”
本就沒有什麽秘密,安寧便應了。
幾秒鍾後,齊墨側眸朝安寧看了兩眼,抬腿走了過來:“寧寧……”
聲線莫名的低沉,安寧抬眸,眸底泛著幾分疑惑:“怎麽了?”
“醫院方麵打來的電話,說……”手機遞到安寧麵前,晦澀低沉:“說爸醒了。”
立刻起身,頭懵了一下,安寧接過電話:“我爸醒了?”
對麵是李秘書,格外的驚喜:“是的,小姐,安董醒了。”頓了頓,好似是想起來安寧這兩天的消失原因:“安董說想要見您,還有……”
“還有……姑爺。”
似乎不知道怎麽稱呼,李秘書遲鈍了半天。
下意識抬眸,對上一雙黑澤的瞳孔,全然都是平靜和溫和,就好像是最堅實的後盾一般屹立在那裏。
十五分鍾之後,安寧便和齊墨出現在了安父的病房裏,安父早就靠著床頭,等待著安寧的到來,驚喜不已,剛想吭聲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那張儒雅的臉蒼老了不少,因著咳嗽臉色漲紅著,仿佛隨時都能夠背過氣去。
安寧怕極了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感覺,立刻掙脫齊墨的懷抱跑了過去:“爸,你別激動,注意身體。”說著,淚眼朦朧:“我就在你身邊,你別著急。”
齊墨按下了床頭的警鈴,護士和醫生立刻趕了過來,開始幫安父檢查身體。
“安小姐……”頓了頓,醫生看了齊墨一眼,在那雙晦澀的眸子中下意識的改口:“齊太太,令尊雖然醒了,但是身體還虛弱的厲害,不能夠有情緒上很大的起伏,你們做家屬的注意點,盡量順著令尊的情緒。”
能夠做到這個階段的主治醫生,大部分都是聰明人,對西城區的風向也多多少少明白一些。
安寧點頭稱是,詢問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情況。
醫生隨意的將原子筆插回自己的口袋:“其他沒有什麽,讓安董安心養病,工作能夠放下便放下。”
“這點我知道。”
“那就沒什麽了。”
李秘書將醫生護士送走,回眸便看見安寧趴在安父的麵前,一臉小女兒的嬌俏和擔憂:“爸,你也聽到醫生說的了,你現在要盡心的養病,爭取在媽媽回來之前出院,你也不想媽媽擔心是不是?”
不管是安氏集團的風波,還是安父住院,安寧都瞞著安母。
安母展月雖然是沒落的千金小姐,可從小到大沒有受過苦難,身為國畫家,安父和安寧都願意順著她,寵著她。
“嗯,我知道的,總不能讓你媽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
“不會的,在媽媽心中爸爸永遠都是她的依靠和支撐。”頓了頓,安寧眼圈忍不住的紅了,聲音溫婉哽咽:“當然,在我心中也是。”
齊墨眼眸猛然一暗,下意識的上前想要伸手。
卻被安父給搶先一步,大掌放在安寧的頭頂上,皮膚微皺,帶著歲月的刻痕。
安寧像是隻貓兒一般蹭了蹭安父的大掌,模樣乖巧的厲害,安父臉上露出舒緩的笑意:“最近一段時間真的辛苦你了,你的事情李秘書都給我說了。”
趁著安寧還沒有來到的事情。
李秘書說的事情很全麵,從安寧接手安氏集團,再到李秘書知道的安寧和齊墨之間的糾紛。
“嗯。”安寧低低的應了一聲,有安父在,安寧就像是找到了依靠一般,將放在自己頭頂上的大掌握住,模樣嬌哧:“隻要爸好好的,我付出什麽都好。”
“乖。”安父的大掌幹燥溫暖,淡淡的抬眸朝著齊墨看了一眼,眼神輕薄卻暗藏深意。
還沒有說話,齊墨便主動的上前一步:“爸。”
沒有理會齊墨,安父直接低眸朝著安寧看去,慈愛的眼神溫暖:“寧寧,聽說你這兩天一直沒有出現?給你打電話也是齊墨接的?”
怔了怔,安寧下意識呐呐,抬眸想要朝齊墨看去,卻忍住了。
齊墨上前想要吭聲,薄唇微啟,卻被安父給攔住了:“我在和寧寧說話,你先別插嘴。”
“是。”
齊墨後退一步,模樣有著說不出的溫和,但眼眸深處覆蓋住的全然都是陰沉,不著痕跡。
“寧寧,你說。”安父睨著安寧,眼眸中噙著幾分平靜,卻咄咄逼人的讓人無法無視。
掙紮著話語,安寧話語間含含糊糊:“是,我這兩天發燒了。”
“好了嗎?”
“好了。”安寧點點頭,表情帶笑,笑顏如花:“爸,你不用擔心,我挺好的。”
“嗯。”
安父點點頭,摸了摸安寧的腦門,沒有感覺到發燒的跡象,這才安心下來。
眸底噙著幾分光亮,下巴微揚,隔空朝著齊墨點了點:“你發燒是不是因為他?”
一句話,安寧不吭聲了,能夠讓她如何說?
說因為他們在衛生間裏胡鬧才造成的這樣的後果,還是說她被張伯伯言語侮辱了?
安寧不知道如何說,齊墨便一步上前,大掌按在了安寧的肩膀上,仿佛是無聲的支持,聲線低沉溫潤,帶著晚輩的收斂:“爸,這次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照顧好寧寧才導致她發燒了。”
頓了頓,和安寧對視了一眼,眸底噙笑,一派溫情:“如果您要怪的話,就怪我吧,都是我不好。”
除了在齊老爺子麵前,齊墨還從未在任何人麵前這般內斂,做足了女婿的姿態。
看著齊墨,再想著他身前的傷,安寧忍不住心軟了,垂眸開口:“爸,這件事情……”
“你覺得是你的錯是嗎?”安父的話強勢的將安寧沒有出口的話給打斷了,安寧咬了咬唇,素白的小手被炙熱的大掌捏住,輕輕捏了捏,無聲無息的安慰。
“是,都是我的錯。”
齊墨主動承認,溫涼的嗓音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