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覺得安心
將安寧從餐廳抱出來,她顯然已經神誌不清了,抱著齊墨的脖子昏昏沉沉的低喃著。齊墨想要湊近一聽,但她卻閉口不言了。
沒有喝酒,不是因為醉了,看似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齊墨很快的便找到了答案。
大掌覆上安寧的額頭,入手一片灼熱。
“我……我好難受啊……”安寧趴伏在齊墨的身前,滾燙的小臉蹭著齊墨的脖頸,輕聲低喃著:“我冷……冷的慌……”
怪不得在包廂裏安寧全程臉色緋紅,看來是在衛生間裏兩個人的胡鬧造成的結果。
齊墨止不住的頭疼,卻隻能夠低聲輕哄著:“乖,一會兒就到家了,你先穿著我的……”
想要讓安寧穿上自己的外套,才想起她原本就穿著。
看來真是忙糊塗了,齊墨抬眸朝著前麵的陸航冷聲吩咐著:“將老李叫到別墅。”
“是。”陸航通過後視鏡朝著兩個人看了一眼,表情冷靜,他有些猜測到安寧為什麽發燒了。
倒是司機一邊開車,一邊有些討好的笑笑:“夫人吵著冷,要不將我的外套給夫人披上?”
話音剛落,齊墨陰霾的眸子掃視過來,嚇得司機什麽都不敢多說,就連陸航都不滿的多看了司機一眼。
伸手將前後座的擋風板升起,齊墨臉色帶著幾分陰沉,他絕對不會允許安寧身邊出現任何一個人男人的東西,就算是外套也不行。
伸手將安寧擁在自己懷中,滾燙的身子貼著胸膛,那種親昵就好像是心貼心的感覺,讓齊墨很舒服,伸手再次摸了摸安寧的額頭:“還有沒有什麽地方難受?”
他怕安寧清醒的時候不肯和他說,隻能夠趁著安寧迷迷糊糊的時候問著。
“舒服……”秋天的大掌噙著幾分涼意,安寧像是隻貓兒似得貼著大掌摩擦著,表情滿足:“涼涼的,好舒服……”
勾唇淺笑,齊墨故意想要將大掌收回,卻被安寧一下子按住,眼眸瞪得圓圓的:“不許動。”
齊墨下意識以為安寧清醒了,試探的喚著:“寧寧?”
可是安寧眸底全是迷糊,察覺到額頭上的大掌沒有逃跑的念頭便乖乖巧巧的又趴回去,小表情有著幾分饜足。
身下的胸膛雖然不軟,但是卻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齊墨又試探性的喚了兩句,失笑著:“迷糊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還像是隻貓兒,驕傲傲居……”胸膛有著蠢蠢欲動的情緒,莫名而來,卻癢癢的讓人難耐。
手指勾了勾安寧嬌嫩的掌心,齊墨低笑:“隻不過你永遠都是……”隻家養的小貓兒。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柔軟的觸感是安寧的。
“閉嘴,不許說話,好吵哦……”
就算是迷糊的安寧性子也是這般的高高在上,讓齊墨失笑的厲害,看著那張染著薄薄嫣紅的小臉,黑澤的眸底噙著全是笑意。
從餐廳到南墨別墅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路程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左右。
安寧腦子昏昏沉沉,自然不知道時間流逝了多久,趴在齊墨懷中,覺得好久好久都沒有聽到頭頂上那個聲音響起,有些煩躁的再次命令道:“說話。”
微怔,齊墨將安寧身上的外套裹緊:“寧寧說什麽?”
“我說讓你說話。”
“那我要說什麽啊?”依舊是笑意滿滿,齊墨突然覺得迷糊的安寧別樣的可愛。
齊墨的問題算是問到安寧了,她咬著唇瓣,黑白分明的杏眸直直的盯著齊墨,迷糊的就像是個孩子,無辜單純。
兩個人的對視的時間頗長,長到齊墨都有些心慌了,安寧才突然出聲:“不管什麽都好,我想要聽到你的聲音。”
“什麽?”
齊墨下意識的將安寧的胳膊抓緊,眼眸驟縮。
“你抓疼我了。”安寧抱怨著,精致的下巴壓在齊墨的肩膀上,小模樣憔悴的厲害:“我就是想要聽到你說話……唔,你說話我覺得……覺得……”
突然間安寧不知道用什麽形容詞來形容,歪著頭想了了良久:“安心。”
從頭到尾,齊墨都安靜的待在原地,視線緊鎖在安寧的臉上,等待著她的語句。
猛然兩個字吐出來,齊墨全是驚喜,忍不住抓牢安寧的肩膀:“寧寧,你的意思是不是覺得我在你身邊,你覺得很安心?”
這是偷換概念。
不過安寧迷迷糊糊什麽都不知道,覺得意思差不多便點頭:“嗯,很安心,這裏。”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這裏滿滿的,就好像是有什麽東西溢出來一般。”
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齊墨不敢太用力,卻無法放手。
“寧寧……”
“嗯。”雖然迷糊,安寧卻記得自己的名字。
“寧寧……”齊墨還是喚著,聲音模糊克製,啞的厲害:“我的寧寧……”
一遍遍的喚著,仿佛這樣便能夠安心一般。
直到安寧不耐煩的一巴掌打在他臉上,齊墨才停住,臉上的笑意卻再也沒有消失。
老李是齊家的家庭醫生,所以是隨叫隨到。
在齊墨抱著安寧回到南墨別墅的時候,老李便等待在客廳,站起來低聲喚道:“少爺,少夫人。”
“嗯。”心情不錯的齊墨多看了李醫生一眼:“寧寧有些發燒,你準備好藥品了嗎?”
“準備好了。”
“上來吧。”
安寧燒來的很快,再加上馬上要冬天了,所以李醫生決定給安寧打一針。
“胳膊?”坐在床邊的齊墨施舍般的抬眸,表情平靜。
李醫生愣了愣才明白齊墨問的是什麽意思,有些尷尬:“退燒針給打屁……臀部。”
說了一半立刻換了一個名稱,李醫生暗暗的咽了咽口水。
齊墨的眸色猛然的暗沉下來,他怎麽能夠允許別的男人看見安寧的肌膚,就算是醫生也不行。
皺了皺眉,表情陰沉,卻沒有遷怒李醫生,揉了揉眉宇:“有別的辦法嗎?”
“那……輸液?”
試探性問道,齊墨一口應下:“那輸液吧,再去找樓下的幫傭熬好藥膳,在火上溫著。”
“好。”
李醫生應下,手腳麻利的在齊墨注視下給安寧輸上液,當了幾十年的醫生,手差點就不穩了。
做好一切,李醫生深吸了一口氣:“少爺,已經好了。”
“嗯。”齊墨應了一聲,抬手溫柔的摸了摸安寧的額頭,依舊滾燙的厲害,不滿的皺了皺眉:“什麽時候能夠退下來?”
“後半夜。”李醫生在齊墨的視線中咽了咽口水:“換季本來就容易感冒,少夫人的身體又虛弱,所以慢些。”
李醫生本來都做好了被嗬斥的準備了,但是齊墨卻隻是眸底陰沉著,薄唇微抿,最終沒有發火。
“行了,你去樓下吧。”頓了頓,睨了他一眼:“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李醫生是個聰明的。
轉身離開,門板關上,李醫生長籲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