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您是好人
“何必和一個陪酒女過不去,讓人重新找個合胃口的。”
驚呼聲沒有將莫奕歡淡漠的聲音壓過,大家的眼神瞬間集中在了莫奕歡的身上,坐在陰暗裏,讓人看不清楚臉。
莫奕歡會出手相幫是早晚的事情,盛笙兒早就想到了,捏著酒杯,一張無所謂的小臉,噙著三分笑意。
安寧伸手捏了捏盛笙兒的小手,溫涼的臉蛋上帶著擔心:“笙兒……”
“沒事。”
回了一個笑,盛笙兒的聲音隨意的很。
兩個人的對話讓莫奕歡回眸看了一眼,心中頓時湧出一股煩躁,大掌摸出香煙想下意識的點上,卻猛然想起盛笙兒從自己口中搶過香煙的模樣。
正在興頭上的二世祖停了動作,眼神帶著幾分慌張和諂媚:“莫少,這……”
“沒什麽。”把玩著打火機,莫奕歡麵容矜貴的疏離,低沉的聲線讓人聽不出情緒:“不過是不想讓你們鬧出什麽事情罷了。”
“一個烈性子,你們確定不會鬧出什麽事來?”
比如,人命。
二世祖明顯聽懂了,可卻因為麵子一時不想放開,剛張嘴便被旁邊的兄弟拉了一把,低聲勸著:“你瘋了,莫少都說到這個地步了。”
說著,還朝著安寧和盛笙兒這邊看了一眼,意義非凡。
就是不知道看的是誰。
二世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酒勁壓下:“莫少,齊少,我喝多了,出去醒醒酒。”
諂媚一笑,轉身離開。
聰明人,知進退。
包廂門開了又合,氣氛有著死寂,大家安安靜靜的誰也不敢動作。
而盛笙兒就仿佛是沒有感覺到一般,從容的喝著自己的酒,身上紅裙盛火,張揚肆意。
唐綰綰趴伏在沙發上哭了很久,都沒有人敢去動她,良久她才終於抹著眼淚站起來,抬眸看了一眼看不清楚麵容的莫奕歡:“謝謝你幫我。”
莫奕歡沒有吭聲,倒是盛笙兒笑了起來,捏著高腳杯,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矜貴傲居:“行了,脫離虎口就趕緊走吧。”
小心一會兒不舍得走了。
可是唐綰綰好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上前了兩步,深深一鞠躬:“我叫唐綰綰,感謝您幫我,您是好人。”
一句話出來,安寧和齊墨臉色瞬間變化,抬眸朝著盛笙兒看去。
唇角勾笑,冷清從容,低眸看著折射出五彩光芒的玻璃杯,安靜的就好像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
“您是好人。”
當年唐綰綰第一次見他的話和此時的畫麵重合,衝擊著莫奕歡的大腦。
抬眸,看著唐綰綰衣不蔽體的模樣,莫奕歡終於站起,頭頂上的光線忽明忽暗,卻足夠看清楚容貌,挺拔英俊的宛若是救世的貴公子。
看著莫奕歡那張臉,唐綰綰瞬間捂嘴驚呼:“莫奕歡。”
豎著耳朵的二世祖們對視一眼,心中帶著幾分疑惑。
莫奕歡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浮動,伸手將西裝外套脫掉,親手披到唐綰綰的身上,語氣冷銳:“穿上,我送你出去。”
如果唐綰綰真的這般出去,說不定會被吃抹幹淨。
唐綰綰沒有想到這麽多年後,再見麵竟然會是如此場景,如此身份。神情微愣,眼眸慌張。
微挑眉,莫奕歡不知為何胸腔湧著淡淡的慌亂,語氣冷淡:“怎麽?還準備呆在這?”
唐綰綰立刻慌張了,手忙腳亂的將麵料矜貴的西裝穿上:“不……不是,我出去,出去。”
古龍水的味道充斥鼻腔,隱約帶著幾分尼古丁的味道。
格外讓人心安。
唐綰綰乖巧的跟在莫奕歡的身後,包廂的門板打開,射進來幾縷光芒,夾雜著新鮮的空氣:“你……”
好像是突然想起來,莫奕歡轉眸,沒有點名,似乎想說什麽,卻戛然而止。
長發隨意的披散著,低眸,遮住半張小臉,盛笙兒嗤笑:“叫我幹什麽?”
抬頭,丹鳳眸黑白分明,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雖然是我的接風聚會,可莫少和唐小姐的事情更重要,去吧。”
語氣隨意,坦然的沒有絲毫的怒意和嘲弄。
站在風口,沒有外套,涼意順著心口鑽了進去,莫奕歡五官看不出絲毫的波動,一個“嗯”字出來,轉身毫不留情。
唐綰綰也看了盛笙兒一眼,眼神莫名,跌跌撞撞的跟在莫奕歡身後。
光線回歸昏黃,在場的人沒有敢說話的,隻是看著盛笙兒那張小臉,張揚含笑。
原以為盛笙兒會發怒,卻沒有想到這般冷靜。
冷靜的卻讓人脊背生寒。
安寧竊竊私語的和齊墨說了兩句,在齊墨不情不願的表情中,安寧坐到了盛笙兒的身邊。
“怎麽了?”盛笙兒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嘴角勾起,眼眸清冷的睨過來:“擔心我。”
沒有等安寧吭聲,盛笙兒便嗤笑起來:“有什麽可擔心的,自從五年前,我便刀槍不入了。”
悠悠的話語,說完抿了一口紅酒,透著無限的悲涼。
一時間,安寧也找不到任何的話語勸慰,唐綰綰是真的,莫奕歡也是真的,沒有什麽是假的。
“好了。”看著安寧那張擔憂的小臉,盛笙兒反過來還安撫她,聲線泛著幾分慵懶和冷清:“不用擔心我,莫奕歡的行為很正常啊,當年的初戀,再加上唐小姐長得一如既往的好看。”
說著,盛笙兒便笑,就好像是說著什麽無關緊張的人一般。
頓了好幾秒,安寧這才忍住心疼,小手握住盛笙兒,狀似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臉上噙著溫軟的笑意:“笙兒,陪我玩麻將吧,帶上齊墨,再找一個人,我們湊一桌。”
側眸看了安寧一眼,盛笙兒直接將杯子放了下來:“好啊,就怕你輸到哭。”
“我不怕就行了。”
“那行。”抬眸遠遠看去,盛笙兒聲音一如既往的張揚跋扈:“麻將桌上的人清場了,一分鍾。”
一晚上,安寧和齊墨玩到淩晨兩點,莫奕歡也沒有折回來。
二世祖們零零散散的都走了,隻剩下他們四個人。
看著安寧忍著哈欠的模樣,盛笙兒一把將麵前的麻將推開:“行了,不玩了,該回去睡覺的睡覺,該幹嘛幹嘛,你和齊墨作弊,這局還怎麽玩?”
安寧對於麻將依舊一竅不通,全場都靠著齊墨算牌,給安寧放胡。
當然,齊墨會從別人那再贏過來。
一晚上下來,安寧竟然也不輸不贏。
看著盛笙兒那張白皙的小臉,安寧終究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因著盛笙兒的事情,安寧的情緒都格外的低沉。
直到帕拉薩婚紗秀的結果通知單來了之後,安寧才徹底的眉開眼笑,看著整個設計部的工作人員,安寧溫婉的厲害:“這次的成績大家全體有功勞,所以月底獎金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