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回家
車子裏昏黃的燈光下,齊墨緊抿著嘴巴,靜靜地瞪著安寧防備的模樣,然後視線一沉,轉過身體,發動車子。
車子穿過燈光彌漫的繁華街道,在十字路口處,本應該左拐向自己居住的半山別墅開去,可是卻一扭頭右拐了過去。這是?這不是?安寧眼神刷一下轉向身邊的這個男人。
“齊墨?停車!”
“乖,別鬧,馬上到家了。”
“齊墨,你知道我要回哪裏?”
“停車!聽到沒有!”
“······”
可是不管她說什麽,齊墨也沒理會。他將車一直開到了齊宅門口才停了下來。
安寧拿起包打開車門往外走,身後趕來的齊墨大手一伸抓住了她。
“你要去哪裏?”
“回家。”
“這裏就是你的家?從一結婚我們就住在這裏,你是它的女主人!”齊墨指著齊宅。
看著安寧一再的想著遠離,齊墨忍著的怒氣也激發了出來。
“曾經是,可從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了!”安寧倔強地仰著臉。
女主人?當初對婚姻、對他,她抱著濃濃的期待,當初她的心中充滿了愛,她要將他們的家布置成最舒適的地方,她幸福地一點一點地做著這些繁雜的事情。
可是他呢?沒過幾年,在外麵緋聞漫天,這還不算,還親自將人帶到了這個她精心布置的家裏,躺在了當初她親自挑選的床上,從那一刻起,這個地方、這個男人就不值得自己留戀了。
可是,想到這些她的心裏還是心疼地快要窒息。
“寧寧,不要鬧了,回家吧!”
“不可能了,齊墨。”終於,這段時間忍著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掉了下來。
“就因為三年前的那件事。你就要判我死刑?”
“就因為?齊墨,難道那還不夠?你將我的心踐踏的一文不值,你還要怎麽傷害
我才算夠呢?”安寧眼裏通紅,手掌緊緊攥著,身體微微顫抖。
齊墨被她眼裏的傷心欲絕嚇到了,他的心猛烈地疼了起來,趕緊將安寧脆弱的身軀擁在懷裏。
“寧寧,別哭了,好不好。我心疼,我不說了,不說了啊。”他眼裏閃著淚花,哽咽地說著。
“送我回去,不然我就自己走,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齊墨渾身一僵,最後還是道:“好,隻要你不哭,怎樣我都答應你。”
半個小時後,車子又停在了半山別墅。
齊墨將車子剛一停穩,安寧就自己解開了安全帶走了出去。
回想著安寧剛才的眼神,他下意識地覺得那裏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裏,他又說不上來。他輕輕地將手放在副駕駛座位上,上麵還有安寧的氣息,空氣裏也還殘留著她所特有的那股梔子花般的清香。齊墨將車窗搖下,想要把關於安寧的一切都留得久一點,哪怕多陪伴他一秒鍾也是好的。
安寧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心情,扯著臉皮揚起笑走進了屋裏。客廳裏,安父正在陪安母看電視。
“爸、媽!”
“寧寧回來了。累壞了吧?”安母看了過來,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深受丈夫寵愛的她卻美麗依舊,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書卷氣息。安寧的外貌卻是多遺傳自她。
“忙過這段時間就好了。”安寧挨著父母坐下。
“吃過飯了沒有?叫齊媽再做點你喜歡吃的?”安父關切地問。
“不用了,爸,剛和同事們一起吃過,再吃也裝不下了。”
“你這眼睛怎麽回事?”離得近,安母看到了安寧紅彤彤的眼睛。安父也看了過來。
“剛才沙子進眼裏去了,揉了下,沒事了。等會洗洗就好。”
安寧陪著父母坐了會,就被催著讓她上樓休息去了。
看著女兒疲倦的身影上樓去了,安母眼裏浮現出了一絲擔憂,安父攬過她柔弱的肩膀安慰:“寧寧自小就有主見,放心,她會處理好的,更何況還有我這父親在呢。”
洗漱好,安寧躺在了床上,本來已經非常疲困了,此時躺著卻一下子睡不著了。
她壓抑著自己將那個霸道冷酷男人丟在腦後。
這時她想起了絨絨,想起了工作室其他成員。他們知道了自己齊氏總裁夫人的身份,卻選擇了對此沉默,與自己如往常般相處。
還有自己的父母,此時也肯定清楚自己是在齊墨手下的公司任職,同樣的,也選擇了尊重自己,不去詢問。
想到這些人,安寧心裏湧起一股股暖流。她一定會堅持下去,為了這些愛她的人、為了自己好好的生活!
婚紗永遠代表著一個女人最神聖的希望,最美好的憧憬。十年一度國際最著名的帕拉薩婚紗秀還有兩個月就要在Y國首都舉辦,這是一場極其震撼人心的視覺盛宴,隻有真正的名媛才有資格受邀參加。
在這場秀中,各國將會展示自己最美麗的婚紗作品,然後由國際上最權威的五位大師進行評價。在這場超級秀中獲得好評的婚紗作品將會迅速走紅於世界各地。
而在這場秀前,各國所要做的就是選出自己國家最高水準的婚紗作品。華國有十家頂尖婚紗設計公司入圍參加本國比賽,NM公司就是其中一員。本來作為一家新開業的公司是不具備參賽資格,但是因為齊氏集團在華國獨特的地位,因為安寧早已打響的名氣,NM公司破例入選。
還有二十天就要參賽了。安寧她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設計出最完美的兩款婚紗作品,在華國此次婚紗大賽中一舉奪魁,再進軍國際帕拉薩婚紗秀。這也是在五天前齊墨開會時製定的短時間內最重要的目標,是NM公司即將打響的第一炮。從上班的第一天,NM公司的每個成員都為了這個目標辛苦奮戰。
這幾天裏安寧每天淩晨五點來到公司,夜深了才回家休息。從齊墨硬要送她回家那天起,她就開始自己開車上班了,忙碌的工作讓的她的腦袋再也無法去想其他的事情,累極了的身體反倒讓她覺得輕鬆,這或許也與齊墨這幾天的遠離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