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跟蹤
沈秋本想買完衣服，再帶著歐曼二人償償正宗的山東魯菜，可惜一想著自己一分錢都沒有，隻好作罷。
總不能真跟小鬼子一樣，下管子都不掏錢吧。
就在三人快要回到醫院之時，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歐曼先是腳步一頓停了下來，然後彎腰小聲地對沈秋說道：
“漢斯，我想我們有麻煩了，有人跟蹤我們。”
沈秋一聽，心裏咯噔一下，心裏暗罵：這他&的，誰呀？這麽快就盯上自己。想了想也隻怪自己今天太招搖，這可不是後世濟南的夜市，義和團可認不出他的中國心。
“確定嗎，幾個人？”
“人數不多，目前隻發現一個。”
“一個？”
聽到隻有一個人，回頭再看了一眼身高馬大的歐曼，沈秋放心了不少。
“能對付的了嗎？”沈秋小心的問，歐曼翻了翻白眼道：“漢斯，你不該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小心點，中國人可是會中國功夫的。”看著一臉不要小瞧我的歐曼，沈秋深表擔心，萬一要是蹦出來個霍元甲似的功夫大師，他們兩哭都哭不出來。最後不確定的問：
“你帶手槍了嗎？”
歐曼顯然不明白沈秋的腦回路，對於他的膽小怕事的表現一臉鄙視，沒好氣的拍了拍腰間，表示帶槍了。
其實，歐曼一開始並沒有帶槍的打算。可自從跟了沈秋一上午，就發現他這個雇主屬於那種特能搞事情的，所以回去後就把槍給配上了。事實也證明了他的判斷，這不下午就出事了嗎！
沈秋瞄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個左輪手槍，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安全方麵暫時有保障，沈秋心思就變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對於有人跟蹤這件事，他還是想要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誰知道對方到底想怎樣，是單純的跟蹤，還是另有目的。亦或者，白天跟蹤踩點，晚上再給他來個恐怖襲擊。這可是剛發生不久呢！
一無所知，才是最讓人害怕的。但他並沒有馬上行動，畢竟他們還帶著小累贅安娜不是。
當下給歐曼使了個眼色，同時還朝安娜方向努努嘴，歐曼妙懂，接著招呼安娜繼續回醫院。
沈秋和歐曼商量的時候，聲音很小，小丫頭見他們兩人商量事情，很乖巧的避開。所以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省了沈秋的掩飾。
等到了醫院，很自然的把安娜打發回去。接著兩個男人，一轉眼，又重新出現在醫院外麵。
兩人同時看了對方一眼，點頭表示開始行動。然後歐曼開始推著沈秋，慢慢的消失在濟寧城的黃昏之中。
要說，歐曼這個保鏢，顯然是不合格的。那有讓顧主親自當誘餌的！
不過顯然兩個人誰都沒有考慮過這一點。歐曼本來隻是個軍人，說是來保護沈秋，之前想著，大多數都是推個輪椅而已，單調、枯燥。現在有這麽刺激的事情那能放過。
而沈秋單純就是沒想這一層，他光顧著“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裏”這句話了。危險給了他巨大的動力。
所以說兩人，一個真膽大，一個傻大膽，一拍即合，就開始了此次行動。
兩人一路慢行，轉了兩條街。其間沈秋還多次掏出從安娜那裏借來的小鏡子，朝身後看啊…看啊的。
費了半天勁，才終於確定，的確有人。
從鏡子裏發現，對方大概，四十多歲，瘦瘦高高的，像個杆子。而且跟蹤者也太囂張了吧！
你這離著十來米，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跟著。真當我這個“洋人”，都是傻子不成！
沈秋對於對手的藐視，表示出強烈的氣憤，遂決定“收網”
跟歐曼暗中打了個手勢，二人一轉眼，消失在繁華的街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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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象的激烈抵抗，更沒有想象的誓死不從。當沈秋和歐曼把身後這個大大咧咧的跟蹤者，堵在死胡同，用槍逼住時。
這個跟蹤者很幹脆的，舉手投降，然後撂了……撂了！
“別開槍……我說，我說……”
聽到此話，沈秋差點沒從輪椅上掉下來。
我……，你他&的，倒是有點骨氣！我這費了半天勁，合著白費了。真給中國人丟人！
一拳打到空氣上，沈秋心裏破口大罵起來。
“歐曼，揍他……”
心裏氣不下，沈秋隻好讓歐曼出手，先揍對方，出出氣再說。
“哎…別……唉吆……”
叮叮咣咣，一頓爆揍，將對方打的鼻青臉腫，沈秋才出聲喊停。
在此期間，對方以為沈秋兩個外國人聽不懂中國話呢。還想開口大罵，結果沈秋用中國話說了一句：“再罵，把你腿給打折”。之後，這小子也隻能老老實實的挨打了。
“說吧，為什麽跟蹤我們？誰派你來的？”
瘦高的漢子，翻了翻白眼，心道：剛才讓你問，你不問。打一頓才問，真不是東西。
不過這話他現在可不敢說，人在屋簷下，隻好老老實實的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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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之後，沈秋終於明白了前因後果，伸手撓撓頭心裏感歎道：
“這他&的，什麽事啊！”
原來，對方真不是“暗探”，最少不是懷有惡意的暗探。
據對方所說，他叫朱四，是濟寧府當差的衙役。這次是奉命出來，暗中“保護”自己的。
起因，還是沈秋自己惹出來的，早上他的一頓騷糙做，沒有多長時間就傳的滿城風雨。幾乎所有都知道，洋人醫院裏來了一個“瘸了腿的歪果仁”，操著一口純正的山東方言，見人就打招呼。
這可是百年一遇的西洋景，好多沒見過世麵的，都想著什麽時候來這兒看看。
這下，可把坐在濟寧府衙門裏的官老爺，嚇得夠嗆。
這剛出了“教案”，才幾天啊，前任知府剛被罷職，這要再來一出，自己還活不活啊！
“這幫洋毛子，沒個消停！”
可他又不敢找沈秋理論，隻好一麵下令，全體百姓一律不可圍觀洋人，另一麵，派出衙役暗中跟著，以防意外之事發生。
“你真是捕快？”
“這是我們捕快的腰牌，您可以看看……”
沈秋接過這傳說已久的腰牌，看了看，鑄鐵的，巴掌大小，一麵寫著“大清濟寧府”，另一麵，寫著朱四二字。
還真是……
這烏龍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