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容器
伊恩並不是最後一個進入教室的，相對的落在他身後的幾個小巫師看他的眼神有些怪異。
或許他們看到了什麽飛人之類的？
近代和現代到底還是有那麽些區別的，更何況雷對於體能訓練的強調本就比起常規的學校要求高上一大截。
雷並沒有仔細描繪，但從隻言片語的了解中不難推測他所處的那個時代資源的分配非常緊張，各個國區幾大院校之間也有很多明裏暗裏的較量。
很多時候小巫師們都會忽視掉體能狀態對於魔力的影響，但其實體能對於魔力質量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
嗯，當然這一點也是雷當年從他的導師那裏繼承的觀點，也就是和軀殼改造進化論對立的‘肉體極限突破論’。
在這套理論下魔力的綜合質量是會體現在肉體強度上的，除非魔力的異變對肉體形成對衝。
因此雷對於伊恩的魔力特性一直沒有太過擔心，因為魔力狀態如果當真太過暴虐那麽應該會有傷痛體現在他的身體上才對。
可你們看看他那副樣子……活蹦亂跳的。
而現實卻又是這樣的讓人始料未及。
從魔靈提取出來的魔力樣本看，先不管灰色代指的是什麽樣的特性，光是那並不單純的混雜顏色就已經足以讓雷感到警惕了。
是因為自己的存在混亂了他的魔力嗎？
雷的心底快速計算著哪些是能夠簡單確認的情報，並在反複的思考中明白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什麽狀態時目前最需要了解清楚的。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類似於幽靈類生命的附著狀態。
可從開學時候分院帽並無法觸碰到自己的狀況看似乎並不是那樣。
思索中的雷，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搭理伊恩。
最近雷時而會陷入這種沉思的狀態，伊恩也沒有管它。
科諾克在通過擾亂的魔靈確認到伊恩可能曾經染手殺戮後，原本自來熟的親近變得有些不自然，這個特別擅長察言觀色的家夥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這個泥巴種總會讓自己有一種忌憚感。
氣質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而伊恩的氣質中的確一直帶著那種危險的質感。
這種質感能夠讓他壓製一些麻煩，隻是這種壓製要是一直沒有很好的方法解決的話它們就會一直一直的堆積，直到在某個點上爆發出來。
就好像現在的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人是非常注重血統的，要是伊恩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普通的在不確認是否血統純正的情況下進入學院，或許他不會那樣的顯眼。
可現在對於整個斯萊特林來說與那份傳說中遺產有關的這兩個孩子實在是太過惹眼。
伊恩的泥巴種（一種父母及祖上沒有巫師成員的麻瓜出生小孩的貶稱。）身份更是在某位銀發高年級女孩的一不小心下被傳播了開來。
斯萊特林中有人表示過可以給與伊恩一些庇護。
隻是少年並不是很看得上這種玩鬧一樣的孤立，更不可能把那些一開始就不需要的庇護看在眼中。
更何況這種所謂的庇護還不是免費的。
斯萊特林的小夥子們還處於試探期，氣氛雖然一直不是很對，但好在並沒有發生什麽值得伊恩記住的特別的事情。
那些隨手就能應付的小麻煩就不費時間回憶了。
晚些時候的飯桌上，伊恩叼著三明治坐在女生盥洗室的洗手池上。
家養小精靈很周到的在女生盥洗室內用上了別樣芬芳的清香劑，再加上這個被棄用的盥洗室本來就沒人來所以到也不是很讓人膈應。
“你！又是你你又來了！我應該和你說過這裏不歡迎男生進入！這裏是女孩上廁所的地方，不是男孩吃三明治的地方！”使得這間廁所被廢棄的始作俑者竄了出來，對伊恩表達著不滿。
“不是嗎？”伊恩一臉無辜，但絲毫悔改的意思都沒有，“可據我所知這裏應該沒有哪個女孩會來上廁所”
“女孩不來上廁所你就能來吃飯了？”
伊恩的表情從無辜轉變成了驚訝，“啊？難道要女孩來上廁所的時候來吃嗎？”
“才不是！桃金娘氣呼呼的在空中飄得轉起了圈兒。”
伊恩不再管她，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兩團灰色光團上。
嗯，又或者說兩團他並看不到的光團上？
是的，伊恩的施法能力暫且還是不存在的狀態，好在雷的感知能力要比大部分的探測魔法還要厲害，在他的感知後給伊恩共享出來的視覺中伊恩還是能夠看得到那兩團灰色絨球的。
兩隻被捕捉的擾亂魔靈似乎很享受伊恩的魔力帶來的飽足感，而雷則在仔細劃分後把這種特殊生物分泌出的活化魔力收集了起來。
“你為什麽會想到要抓住它們？”伊恩提出疑問，他可不認為雷是一時興起就做出這樣容易暴露的操作。
‘會被奇洛發現這一點我的確沒有想到，按理說如此多的魔靈一次性放出會丟失兩個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且從他之後的說法中這些小怪物會在運送的過程中折騰死一大半弱一些的。
……他在一開始就盯上你了。’
這個伊恩當然知道。
‘我留下它們，主要是為了解決你目前最讓我們頭痛的一個問題……你不覺得這種以人為目標生物特地改造的黑魔法生物，是一種非常合適的替代容器嗎？’
伊恩伸出自己的魔杖去騷擾了下在自己身邊轉悠的小魔靈，‘你是說容器？’
伊恩的語調讓雷明白他沒能聽懂，但隨後伊恩就相通了關鍵，‘你是說施法魔力嗎？你的意思是用擾亂魔靈來收集魔力，然後用它們儲存的魔力來練習魔咒？’
雷在看不見的地方點點頭，‘可能會有些危險，但總比我這邊在不知底細中給你開門要安全得多。’
伊恩的目光從那漂浮的灰團上轉移到了自己的魔杖上。
那屍鬼魔杖對於自己魔力的貪婪程度正攀上一個高峰，這意味著屍鬼的特性正在複蘇，這隻魔杖正和自己的魔力加速的融合準備迎來真正的完全。
‘我也能進行施法了？’
伊恩再怎麽說也隻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施法對於他來說是多麽的令人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