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壓力
製服的樣式讓伊恩的身體看起來更加的挺拔，多出幾分這個年紀本不該有的成熟感。
“紳士們，與淑女們。現在是你們最愛的零食車環節！”伊恩的咋咋呼呼成功吸引了更多的注意力。
伊恩的算術並不完全是雷教的，在他達到學齡兒童的身板後，伊恩就在雷的教唆下搞了一套破舊的校服，混入了附近的學校。
雷的補充性教育讓伊恩的算數能力比起同齡人來要更加厲害些，畢竟雷的教學方式比起寬鬆的公辦學校來更加的嚴格，而伊恩對於自己的要求也向來嚴苛。
‘看到蛇徽章的孩子了嗎？我覺得哈，大多數斯萊特林的孩子應該都不會在意怎麽算賬，你可以偷偷賣貴一點。’
‘你又在出什麽搜主意，很小的時候你不就教我不能恃強淩弱嗎？欺負傻子不算恃強淩弱嗎？’
高傲的鼻子都快翹上天的斯萊特林學員還算敏銳的用懷疑的目光瞄了一眼伊恩，當然他不可能知道眼前這個家夥剛剛把自己打上了傻子的標簽。
‘嘖，我有把你教成如此正直的孩子嗎？嗯微妙的有點惡心。不過好在我還能補救，現在就讓我來教你一些課堂上學不到的東西吧’
推著車子幾步一停的叫賣對於伊恩來說算不上什麽難的，滿眼隻看著零食的孩子們大多沒怎麽在意這個年輕的乘務員。
“這邊要一份報紙。”帶著稚嫩的嗓音努力的裝出一本正經的強調，伊恩看到了那個一頭紅發的男孩。
接過伊恩遞給他的報紙，男孩略微皺眉，“喬治你又打算跑到哪去！”
‘吼吼！現在確定了，看呐這一定是韋斯萊家的小子們哇和電影裏頭幾乎一模一樣，喬治和弗雷德……’
雷感歎著這個奇跡一般的現實，而伊恩看著眼前的這一出有趣的鬧劇。
“夠了，你不能這樣對你的兄弟！我可不是犯人，珀西！”小個一些的男孩不滿的嚷嚷。
身為哥哥的珀西立馬擺上了更加嚴肅的麵孔，“還不是你們去年闖了太多禍了，媽媽叫我一定要看牢你們兩。”
“嘞嘞”雙胞胎同事吐起舌頭。
“紳士們，你們一定需要一些吃的？”伊恩插話進來。
“不我們帶了便當。”珀西展示了下他的飯盒和裏頭的三明治。
“是的，我們要來點吃的！”相比之下雙胞胎的便當已經被團得不成樣子了。
“你們又要亂用錢？我會告訴媽媽的！”
“…明明家裏有定購報紙卻還要自己掏錢買的某人才叫亂花錢。”弗雷德不著痕跡的鄙視了下珀西的裝X。
“還不是你們倆在鬧騰！催羅恩還有金妮起床的才變成了我！我…我……”
珀西突然像是做了決定一樣的不斷的收拾自己的東西，“不行了，你們兩個大了一歲怎麽好像更加討厭了些？我得換個位置坐！”
兩兄弟於是老實了一小會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當真尷尬了。
結果珀西隻是剛剛走開，並排坐的弗雷德就歪了歪屁股去問他的兄弟，“你猜他坐到哪去了？”
“佩內洛？”喬治撲哧一聲笑出來，“我都知道他要說啥了，‘啊呀，佩內諾小姐，我都要被兩個弟弟逼瘋了！’之類的。”
韋斯萊雙胞胎的打岔讓伊恩的心情略微放鬆了些。
盡管前景不明，學校畢竟是學校，如雷所說的那樣再怎麽殘酷的命運也能有偷懶劃水的空間。
伊恩的好心情在看到佩諾妮婭的時候攀上一個高點。
這一點對於那女孩來說也一樣。
佩諾妮婭的的雙手交疊在胸前，當伊恩推著車子進入車廂後她的目光就一直圍著伊恩轉悠。
再確認了是他之後，更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相比之下莫瑞娜就沒有那麽好的眼力了，“唉，不是我說你寶貝。你也太喜歡吃零食了吧……”
下一瞬間看出這售賣員真實身份的莫瑞娜像是被嗆到了一般，“咳咳…怎麽是你？”
伊恩笑眯眯的給圍攏上來的孩子們拿他們想要的吃的，然後笑眯眯的反問，“為什麽不能是我？”
的確，補助生會和乘務員呆在一起這不是秘密，但如此短的時間能從普通學生混成兼職小販，伊恩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可怕。
“佩妮，你應該會喜歡這個。”一邊說著，伊恩把早就挑選好的糕點遞給了佩諾妮婭。
小推車一如平常的一路推出車廂。
莫瑞娜有些疑惑，這小丫頭怎麽沒有急著和她兄長說話。
然而沒等她提出疑問，佩諾妮婭就對她說了聲，“我過去下。”
隨後就溜出了車廂。
而這個時候，四周的學生已經恢複到他們各自的交談中，沒有多少人留意到女孩的離開。
莫瑞娜這才明白過來，“這丫頭……”
……
“哥哥！”
此時伊恩已經走出了一節車廂以外，別問為什麽會這麽快，問就是故意的。
在交接的隔間裏，伊恩帶著笑容轉身接住了那隻撲過來的‘小白貓’。
“行了，多大了都。快放開我這身製服不知道上次洗是什麽時候，怪髒的。”伊恩身上掛著大寶貝，靠在車廂牆壁上。
佩諾妮婭當然沒有乖乖聽話。
直到……“佩妮，你是不是變重了？”
‘啪嗒’
佩諾妮婭立馬跳開了些，臉蛋變得紅撲撲的，“才，才沒有！我有乖乖的過了晚飯就不吃甜食的，就算是甜甜圈我也忍住了。”
“哦看來昨天晚上吃了甜甜圈？”伊恩不無調侃。
佩諾妮婭一如既往的想要鼓出一個鬧別扭的表情，但實在沒有辦法把那一臉的傻笑壓下來。
“欸嘿”
看著她那模樣，原本沒什麽情緒波動的伊恩一時間也有些難受。
感覺胃好像被什麽東西揪住了一樣。
這就是自己家小孩沒辦法和自己一起生活的痛苦嗎？
隨後小丫頭就嘰嘰喳喳的開始訴說起了這幾天那些讓他開心的事情。
莫瑞娜的確是個好姐姐，倒不如說……
‘嘿嘿，這個莫瑞娜是妹控吧，倒是和你一樣。’雷在伊恩腦子裏笑得賊兮兮的。
‘你要是不願意閉嘴說不定我可以幫幫你。’雷對於外界的感知，伊恩是可以有辦法給他切斷的來著。
“……雪娜斯家族現在的當家人是我的舅母，她一直在說希望我能和我母親以及舅舅他們一樣進入斯萊特林學院讀書。還有莫瑞那姐姐也是在斯萊特林的學生，隻是她再有兩年就畢業了。哥哥想要去哪個學院？哥哥的話應該會被分到拉文克勞吧。”
對於佩諾妮婭的過份自信伊恩都有些汗顏，“我可不是什麽天才，拉文克勞的話，饒了我吧。”
“嗯我覺得哥哥去哪個學院都有可能，除了赫奇帕奇。”
“赫奇帕奇有什麽不好的嗎？”這倒是讓伊恩有些疑惑了，按照雷的說法，四個學院應該是各有特色的才對，“每個學院應該都各有優勢吧？”
“斯萊特林人天生富有野心，他們的強大幾乎是天生的，隨同純淨的血脈一起。
拉文克勞是智慧和天賦的象征，隻有最聰明的巫師才有資格參與最嚴苛的教育。
格蘭芬多的學生最為勇敢也更加果斷，而那豪邁的氣勢似乎能將勇氣感染給每一個人。
而赫奇帕奇的孩子們正直，忠貞，誠實，不畏艱辛。
可姐姐她們說，其他三個學院都沒有選上的家夥們才會去赫奇帕奇，所以赫奇帕奇才是人數最多的學院……不過我倒是挺想去赫奇帕奇學院的。要是真去了斯萊特林，不說那些煩死人的禮節了，還得被姐姐看著。”
伊恩搖搖頭，“在我看來赫奇帕奇學院卻是最重要的一個學院，並不是去哪裏的學生天生正直，而是拉文克勞的理念教會了他們讓他們變得正直。支撐著世界的並不是少數的個性十足的家夥，而是大部分的普通人啊。”
“嗚”佩諾妮婭還處於容易被聽到的言論左右的年紀，好在在她心裏有一條固定的規則，那就是伊恩說什麽那就聽什麽哪怕聽不懂。
實際上也是雷給他們倆上課的時候留下的思維模式。
伊恩有些反感莫瑞娜那種來自大家族的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這種優越感的促使下她們會更加傾向於否定別人來抬高自己。
“哥哥教過你的，要保持自己的思考。”
“佩妮知道錯啦～”
一時間的沉默。
“雪娜斯家族又給你壓力嗎？”伊恩知道自己問了一句廢話。
佩妮也如他所料的那樣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細微的表情中也流露出了一些迷惘。
雪娜斯家族怎麽會不給她壓力，一見麵就嘰嘰喳喳淨說些有趣的，不也正是壓力存在的表現嗎？
伊恩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有限，但哪怕再有限必須要了解的事情也不能放過。
這是他的責任。
“哥哥，佩妮曾經和你說過佩妮的願望，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佩諾妮雅岔開了話題。
“每一個我都記得。”伊恩說的毫不猶豫，當然這隻是漂亮話，“但你的願望是在太多了，你指的是哪個。”
“是那個最根本的願望，佩妮想要早些長大，然後早點存夠足以養老的錢。然後和哥哥無憂無慮的生活。”
‘噗哈哈哈’雷已經忍不住笑出聲了，‘我們的佩妮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啊。’
伊恩隻是眼角微微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抬手掛了掛佩妮的麵頰。
“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