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豔驚四座
李言氣勢洶湧，在全場的注目下火屬性靈氣迅速在掌心之中凝聚，而伴隨著靈氣逐漸濃烈，他半身都是被映襯出了一層火霞，十分耀眼。
抬頭，他看向對麵的那道身影，而當看到姬凡手掌微微曲攏，道道黑色的靈氣在指節上繚繞，頓時臉色難看了起來。
“這家夥……”
他所施展的術法，已是他最大的依仗，若對方靈氣境八段還施以術法對之，他怕是已徹底失去了勝算。
咬了咬牙，他餘光掃過台下萬千觀眾喝彩連連，眼中無比陰冷。現在他已騎虎難下，能做的，也隻有盡力的將體內靈氣灌輸進去，凝聚出最強的一擊。
同時他心中暗暗祈禱，隻希望眼前的敵手，對術法的操控性並不是多麽熟悉。
姬凡在凝聚出術法後，就停止了灌輸靈氣，一來八段對七段，差距太大沒有這個必要，二來也是顧及對手的麵子，日後能好相見。經曆了那麽多，他也逐漸能開始為天清院考慮，處事變得圓滑了些。
“裂空爪！”
李言伴隨著臉色變得蒼白，終於積攢了不少靈氣，咬牙切齒的率先爆衝而來，有些熾盛的赤紅色在空氣中留下五道近半尺長的軌跡，仿若割裂了空氣。
“冥靈爪！”
眼神平靜無瀾的看著李言這爪凶悍揮來，姬凡心中一聲低喝，冥靈爪施展而出，不太起眼的黑色靈氣，如同潛伏在掌指之中的地獄黑焱，厲聲陣陣。
“哧！”
最終赤焰與黑光兩色交匯，以兩人為中心，腳下灰塵都是呈環形震散，結果卻也是毫無意外，等級稍低一級的李言臉色一白，倒飛敗退…
“好厲害！”台下魏瑩小臉紅彤彤的，雀躍的大喊，不過，估計也僅僅隻有她一人在為姬凡加油，其他之人，表情要麽異樣，要麽凝重，還有憂慮。
“李言最終還是輸了。”
“哎，意料之內。”
“…………”
在高台之上，那講經老人望著姬凡，僵硬木然的麵龐老眼定定，心中此刻不知道是什麽想法，最後還是起身，就要宣布武比結果。
“啊！你去死吧！”
而就在此時，那已是敗退的李言突然間暴起，如受傷的惡狼一般咆哮一聲，‘鏘’的一聲在一旁蘭錡上抽出一把劍來，朝姬凡暴掠而去，他滿口血水，略微凸現的雙目布滿紅血絲，表情可怖而又猙獰，頓時驚得一大片人張大了眼。
“小心！”台下魏瑩也是扯著嗓子擔心喊道。
高台上講經老人眼神一冷，就要出手阻攔，忽然看到姬凡那極為平靜的麵孔上沒有任何慌張之色，想起的身子又是猶豫了一下，最後緩緩坐了回去，他倒想看看這名曾經在他心中印象深刻的弟子，如何化解這般攻擊。
台上，餘光看到講經老人的動作，姬凡心中無語搖了搖頭，按理來說此刻這種突發情況，不應該繼續由他應對，對方輸敗後惱羞成怒演武台上攜兵而上，這已是壞了挑戰的規律，雖然在覺歆門武比的規則中，蘭錡上的兵器是可以使用的，但要經過雙方同意或者本身便有兵器，如今這單方上，實在欠妥。
“想試探試探嗎？”
姬凡眸光幽幽，眼瞳倒映著那張逐漸放大的猙獰麵龐，仍不為所動，台下驚聲一片，還有少女尖叫，畢竟這裏許多人都十分年輕，未經世事，哪裏見過這般凶狠的陣仗，有此模樣也是無可厚非。
姬凡保持著不鹹不淡，這是在曆練之時跟隨嶽擎所潛移默化受到影響的心態，遇事不驚，方能應對自如。
“既然想看，就好好看看！”
直到李言手中揮舞的長劍已被火屬性靈氣覆蓋揮擊而下，他才有所動作，卻並不是躲閃，而是在全場驚駭的目光中，抬起了手掌抓了過去……
“死吧！”
李言已被憤怒充斥了大腦，一道道目光令他感覺如芒在背，森然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狠勁，加持在劍上灌輸地靈氣越來愈多，劈落而下的鋒利的劍刃，都是割出了一道赤紅的光弧。
“不好！”
台下有好心的弟子都想上台阻攔，講經老人滿臉氣惱，猛然立身腳下光華亮起就要出手阻攔，因為他看到姬凡不躲不閃，也沒有作出任何防禦之態，以如此近的距離，姬凡很可能會被李言立劈兩半。
“叮！”
然而就在下一秒間，姬凡突然猛的伸出一隻手掌，劍刃最終落下，紅色火刃與那手掌交觸，隻聽‘叮’的一聲，全場寂靜。
長劍停滯在姬凡頭頂距離不到兩指就再難以落下，那蕩漾的火紅色光芒的劍刃，被一隻手掌牢牢抓著，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傷勢。
“不可能！”
全場弟子驚心駭神，無數張麵孔張口結舌，驚恐萬狀，一股股涼意，從背脊處升了上來！
這家夥，是人嗎？
此刻他們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
講經老人一隻腳掌保持著抬起的動作，一副怔忡不定的樣子，眼下空氣全部凝固了好久，直到片刻才被一聲聲喉嚨滾動的聲音擾醒。
他緩緩的坐下，頗有興趣的注目望著那道年輕身影，如要將他看透一般，印象裏，在這個級別無人能夠做到這一步，這個弟子，吃什麽長大的？
而且，是怎樣的自信，才敢以如此方法化解這樣的攻擊？
講經老人此刻心中有太多的迷惑。
“空手接白刃，這家夥的身體是由神鐵打造的嗎！”
“太帥了！怎麽做到的？”
“他是人形靈獸！”台下一聲聲緩緩傳開，這裏又恢複了生機，八方弟子滿眼異彩，很快陣陣歡悅叫好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姬凡的表現，成功的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怎麽會這樣？”李言呆滯喃喃，視線微移，卻看到一雙沉靜無波的清冷眼眸，他狠狠咽了一口吐沫，臉上浮現出驚慌，這時他才意識到，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這般做，簡直就是找死！
然而為時已晚，姬凡手腕一扭，‘叮當’一聲劍刃就是被掰斷了下來，不給李言反應，劍尖直指其咽喉處，那鋒銳的劍氣在其頸脖處留下了一道血痕。
“演武場上痛下殺手，按照宗門規定，我現在可以將你格殺當場。”姬凡淡淡看著他，冰冷話語從帶著有些青嫩的嗓音裏吐出。
李言抬頭，對上那不知在跳動著什麽冰冷眼瞳時，渾身頓時一震。
在那眼瞳之中，跳動的是真正的殺伐之意，這種殺伐之意，未經曆過生死的人絕對不可能擁有。
他握劍的手掌哆嗦了一下，相信若再有一步動作，眼前這道略顯青嫩的少年，絕對會毫不客氣的將其斬殺當場。
“我…我輸了……”
他最終低下頭來，姬凡又盯著他好大一會兒，才將劍尖從他脖頸處移開，突然隨手一甩，白刃從其脖頸一側飛過，割斷了他幾縷長發，最後釘在其身後不遠處，劍身筆直不動。
“好！”
場中再次叫好，但一些稍有實力的卻是感到壓力，因為今天姬凡的表現，委實過於驚豔。
“第二百二十一號勝利，下一場……”講經老人定定的看著姬凡，宣布了這場武比結果。
姬凡看了眼台下歡呼叫好，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生起，難道這就是被人敬畏的愉悅感嗎？
將這種感覺壓下，他淡然的走下台，突然感覺到有幾道的不善的目光，偏頭卻見到另一邊那李言踉蹌著被幾人扶著，其中還有幾名弟子回頭惡狠狠的看著他。
收回目光，他也不介意，突然想起了什麽，環視四周，卻沒有在人群之中見到魏瑩的身影，也不知少女去了哪裏。
搖了搖頭，他也不在乎，畢竟與少女也隻是萍水相逢，於是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下，緩緩退離了演武場。
…………
走在回路上，天高雲淡，群山枯寂，旁有幾名少女嬉鬧而過，蹦蹦跳跳，鶯聲燕語，引人注目。
冰冷的空氣打在臉上令人頭腦無比清明，姬凡伸了個懶腰，莫名的感覺渾身如卸掉一層沉重的枷鎖，十幾年來第一次感覺無比的輕鬆舒坦，畢竟無論自己再不受葉泓待見，起碼今年總不會再被訓斥毫無長進。
一邊感受著心態的變化一邊享受著安謐，突然想起了要見下樊銘，抬腳欲行，卻又放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樊銘在幾號演武台，也不知道武比有沒有結束。
漫無目的地又往前行進了不知多久，感覺日長似歲，搖了搖頭，也不清楚接下來的目的，若說現在找個地方修煉也靜不下心，正無聊之際，忽然看到矗立在山巒之中一座孤零零的建築，他眼前一亮，那是宗門藏書閣，蘊含有大量的修煉知識，曆練之時，他之所以閱曆太淺，事事過問嶽擎，正是因為他缺少了這些東西。
想到這，他大步朝那個方向行去，正好閑來無事，或許還能在其中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