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第一戰
“下一位，221號對戰349號！”
心中正在盤算著，這時講經老人終於念到了姬凡。他連忙回過神來，將所有心緒先行放下，清亮的眼眸投向麵前演武台上，戰意無比澎湃。
“呀？輪到你了啊？加油！”感覺到姬凡氣勢變化，魏瑩驚訝了一聲後，歡悅的鼓勵道。
姬凡朝魏瑩笑了笑，這妮子的性子，倒是頗受人喜愛，特別是那種天生的純淨之感，在這樣的世界裏，實屬難得可貴。
搖了搖頭，他沉心靜氣，微抬眼瞼，在他的目光之中，那裏已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冷漠少年，緩步登立台上。
……
“這人是哪一院的，沒有見過。”
“怎麽連紋章都沒有？還以為是個高手。”
“氣勢很不錯，實力很現實。”
“…………”
姬凡青嫩的麵龐如水無波，透著些許冷漠，目不斜視的穿過人群，周圍弟子看到他胸口空空，頓時失望，不過此刻人言嘖嘖卻已是再難掀起他心中的一絲波瀾，他眼中隻剩下了台上的那道身影。
坐在上麵的講經老人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台上，看著姬凡後眼瞳微微波動，旋即眉頭又緩緩的皺起，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半晌他認不出恢複了平靜，麵無表情的俯視著台上，不過那望著姬凡的老眼，卻隱隱有了一種惜才般的讚可。
……
“五征院弟子，李言。”
台上，冷漠少年淡淡打量了一眼姬凡，發現他胸口沒有佩戴等級紋章，頓時不以為然的垂下眼皮，表情變得相當傲然，感覺相當的自負。
姬凡本想客氣兩句，看得其如此態度，欲要拱絲的手掌緩緩放下，淡淡瞥了一眼其胸口處佩戴的代表靈氣境七段實力的鐵紋章，收回了視線。
“來者報上名來。”叫李言的弟子見其待搭不理的樣子，皺著眉頭再次張口。
姬凡漠然置之，搖了搖頭，道：“速戰速決吧。”
“狂妄之徒！”李言眼睛一瞪，麵上有慍怒閃過，台下觀看弟子也是一陣錯愕，沒想到這看上去不怎麽樣的稚嫩少年，性子竟如此冷漠傲慢，不過，這般行徑，在沒有實力的前提豈不是自討苦吃？
很快他們臉上湧現出興奮之色，更有弟子吹起了口哨，玩味的望著台上。
對於他們這些看客來說，這種不太友好的行為自是能夠在這場武比中增加一些仇恨值，被挑釁方的慪氣，難免會下手重一些，而當點到為止的武比上升到鬥毆的程度，自然是比這乏味的一場場比賽要有趣的多。
…………
李言不再有任何廢話，火紅色的七段靈氣洶湧爆發出來，腳掌一踏台上，就閃現在姬凡麵前，簡單直接的一拳轟出，火勢洶洶，迅捷淩厲。
而麵對李言這來勢洶洶的一拳，姬凡巋然不動，直到對方臨近時修長手掌才從垂落的袖口探出，掌心覆蓋著一層深邃的黑色靈氣，輕描淡寫的便朝那拳頭抓擊而去。
“砰！”
拳掌交觸，一聲低沉的悶響傳出，場中鼎沸的氛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隻見台上姬凡未有向後倒退一步，表情平靜，在那指節分明的手掌之上，黑色的靈氣輕輕繚繞，抓住了李言那冒著火紅色靈氣的拳頭。
當下不少人愕然的瞪大了眼，而一些等著準備看笑話的弟子們，滿是輕蔑玩味的臉龐，頓時精彩了起來。
這種姿態，也是變相說明了眼前這看似年紀不大的少年，擁有著絲毫不差於李言的實力！
…………
而感覺到對方那如虎鉗一般的握力，李言逐漸驚慌，不過姬凡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另一隻手掌快速從袖袍之中探出，掌心黑光乍現，當他醒悟過來，卻是為時已晚。
“砰！”
極其淩厲的一掌在一片驚愕的目光中落在了李言的肩膀上，他帶著滿臉難以置信，倒退了出去……
“這家夥，在隱藏實力麽？”
“看這實力，完全不弱於李言啊，靈氣境七段？”
“年紀太小了吧？”也有人滿是質疑。當然，有一些達到靈氣七段，可以操控靈覺探查氣息的弟子，交叉著的手臂緩緩放下，盯著姬凡，神色格外的凝重。
………
落地後的李言相當狼狽，慌忙站起，望著姬凡那張無悲無喜的臉龐，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抹鮮血。
“你是……靈氣境八段？你是何人？！”
他氣息紊亂，雙目瞪圓看著姬凡那青嫩的陌生臉龐，看上去不過十三四歲，以如此般年紀修煉到靈氣八段，可以說是絕對的一名天才，他從未聽說過宗門哪一院有這麽一號人物。
而話語又是引起一片嘩然，一雙雙震驚的目光紛紛投了過去。因為姬凡年紀實在太小，在這般年紀裏，宗門大多數都處在靈氣境五六段，擁有七段的實力都是鳳毛麒角的存在，靈氣境八段……聞所未聞。
“這是哪一院的弟子？”
“年齡不大，實力強勁的弟子在宗門之中都是有數的啊，怎麽這人這般麵生？”有人注視著姬凡那張陌生的平靜麵孔，神色格外凝重。
其實這也怪不得，天清院本來人數就為覺歆門中最少，加上之前姬凡資質平平，更是習慣深居簡出，若不是有一些人刻意關注，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天清院還有這一號人。
“往日間那陳厲也是這般橫空殺出，籍籍無名挑戰了核心弟子楊林，這家夥，是要仿效陳厲打算一戰成名嗎？”也有人詫異道，但話出瞬間就搖頭否決，陳厲當時出現所擁有的實力，遠遠高於這個階段，他還沒有資格與之比擬。
“天清院，姬凡。”
姬凡抬起眼瞼，掃過台下那一張張錯愕的年輕臉龐，掃過端坐在上麵的講經老人，最後定格在李言的臉上，張口輕語，蘊含有沉沉的低歎如要吐出積壓在胸腹當中這些年所有的不快，他為了能夠站在這個台上，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吞下了多少苦痛，好在現在終於是得願以償。
“天清院的？！還有這麽一號人物？！”
“姬凡？是葉浪那個隻有三段靈氣的師弟嗎？”有人驚疑不定。
講經老人眼瞳微微波動，麵上透著一抹驚愕，顯然，他也是認出了這曾經在騰龍崖招惹了事端的少年…
不過，印象裏當時這個叫姬凡的少年，當時隻有靈氣境四段吧？怎麽現今未過多久竟有了靈氣境八段的實力？！
他眼神驚疑不定，難以想通。
“…我好像有個印象，半多年前，這少年在藏經殿得三層大術，連殿主都現身了。”終於有人認出了他。
“你這麽說我也知道他是誰了！這個家夥好像在騰龍崖與風宇起過衝突！”又有一人反應過來，當是驚愕一聲，引起了一片驚異。
“還有這事？！給講講！”
“哎，其實當日之事頗為複雜，總之是風宇不對在先，然後兩方在騰龍崖講經時大打出手，各有損傷……”
“然後呢？”
“然後？嗬嗬，然後講經老人現身了，當知道犯事的是風宇時，講經老人大罵一通還叫來了姬凡的師傅，他師傅的做法也是有些蠻橫，當眾便甩了姬凡一巴掌……”許多人聞聽這般結果一陣乍舌，異樣的看了看講經老人，又看著平靜站在那的姬凡，惋惜的搖了搖頭。
“如此看來，這人並不是如傳聞那般廢啊，忍辱負重，將來或是一尊可怕的人物……”
“其實不是忍辱負重，是這天清院可是將其隱藏的夠深的。”有人交叉著手臂，沉聲道。
“哎，這天清院真是能人輩出啊，有個葉浪樊銘不行，現在又出個潛力這麽大的姬凡，我們其他院就快淪為綠葉了！”有人憤憤的道。
“現在也隻希望舊神院的陳厲能夠將他們壓住了……”旁有人酸澀的歎了一聲。
…………
“哼！預想將我當做你的第一塊墊腳石嗎？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般本事！”
那李言這時平複了下來，聽得台下交談議論，神情逐漸惱怒，無意外的話，這應該是姬凡的成名第一戰，而現在，他就是那塊墊腳石。不過他雖這麽說，其實他心中並沒有底，畢竟對方雖然年輕，可是有著靈氣境八段的實力！
注視麵前那平靜的身影沒有作出任何攻擊之勢，他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眾院弟子正看著台上一舉一動，不說為了院落的名聲榮譽，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也不能夠退縮。抬腳他竟主動朝其衝去，半路抬臂握掌，夾帶著赤紅靈氣一拳轟出，強悍的力道，連空氣都發出低沉的聲響。
“呼！”
這一拳凝聚了相當的精氣神，力量十足，但速度卻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姬凡仍舊巋然不動，身子一側避開了這一拳，經過曆練，現在再看宗門弟子的攻擊，忽然覺得青澀無比，破綻百出，若不是顧及一些麵子，隨手敗敵，輕而易舉。
他這般姿態，令李言有些惱怒，慣性的前衝了一段距離，迅速作出反應腳步一點就彈衝了回來，手臂如靈蛇般探出，姬凡回身一掌，雙掌相合，黑紅靈氣在空氣中如火星般崩散，李言被震退數步。
“他靈氣比我雄厚，不能這般與他耗！”
李言心中冷靜分析，很快作出打算，手掌猛然一張，整隻右掌靈氣在指縫間突兀的冒了出來，看上去如是燃燒起了熊熊火焰，但仔細看便會發現上麵缺少了一些火焰特有的熾熱味道。
“以卵擊石……”
麵對李言這凝聚的凶悍一擊，姬凡微搖了搖頭，手掌微微曲攏，黑色靈光湧現，整隻右掌看上去鬼氣森森，如同來自幽冥之中的鬼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