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荒漠
姬凡有些莫名的感傷，任你昔日登峰造極，名揚萬古，到頭來也不過是天地間的一粒塵埃。
“嘭！”
無數光符十分有靈性的在他周身環繞，最後旋轉著衝入了他的體內，而伴隨一聲悶響從他體內傳出，他緩緩睜開了眼。頓時，一道道金霞從他雙目之中乍現了出來，不同於他本身屬性的顏色，這種金霞，盡為靈覺之力！
金光緩緩內斂，露出一雙古井無波的平靜雙眼姬凡繞其打量，發現他眼孔之中鍍了一層金芒，整個人的氣質在這雙眼睛的襯托下都不太一樣了，頓時他咂了咂嘴，好奇問道：“得到了什麽傳承？”
嶽擎轉過臉來注望著他，姬凡頓時汗毛豎起，因為在那眼眸的注視下，他感覺像是全身上下任何東西都暴露在了空氣當中。
“你這什麽眼神，真夠瘮人的！”他後退了一步。
“竟然是上古靈幻師的傳承……”嶽擎眸光悠遠，輕聲說道。
“上古靈幻師？”姬凡聽得他的話語一愣，他又聽到了一個極為陌生的新鮮名詞。
“你沒聽過？”嶽擎搖了搖頭，道：“靈幻師其實也算是修煉一道的旁支，但也稍有不同，尋常修煉者吞納靈氣，但靈幻師卻修靈覺。”
“靈…靈覺？靈覺也能修煉？！”姬凡瞪大了眼，他從沒聽說過這種修煉之法，聞所未聞。
嶽擎白了他一眼，道： “這個世界人能飛天入地，草木皆能成精，修煉靈覺又有何驚奇的。”
姬凡覺得很有道理，緩緩點了點頭，旋即又奇特的道：“那靈覺無形無色，又該怎麽用呢？難不成遇敵幹瞪眼？”
“嗬嗬，正是因為無形無色，攻擊才能達到一種殺人於無形的詭異程度，其實對普通修煉者來說，靈覺隻不過是感知外界的探查器，但對靈幻師來說，靈覺是生靈的精神力，意誌力，當這種精神力達到某種高度上時，可以直接影響到別人的視覺感知，產生心理、行為上的影響，甚至是精神出現幻覺！”
“幻覺？”姬凡越聽越迷糊，不太理解他所說的這種幻覺指的是什麽。
嶽擎似也看出了他的迷茫，他掃過眼前山河萬川，突然指向了一處，說道：“靈幻師的靈覺，也就是精神力，一般來講要比常人強大的多，這種強大，可以對其他生靈的弱小靈覺產生壓製性，影響其大腦的判斷力，假設我將在你的大腦之中創建一座山朝你壓過去，那你的意識將會看到什麽？大腦會如何操控你的肢體？”
“這……這不可能吧……”姬凡一震，人的大腦，是為人體的司令部，假如內部遭受如此，那身體自然也有著本能的反應，到時候他肯定會本能托舉著那座落下來的‘山’，如深陷泥沼，步履艱難。但是在外人看來，他的行為不過是在拖舉著空氣而已。
“而且，靈覺的產生，是由人意識體創造，假設兩者同根同源，靈幻師也可以通過這種‘通道’，在人的意識空間創建事物進行絞殺，當意識體死亡，人體也失去了控製，這才是靈幻師的奇妙詭異之處。”
“我……靠……”姬凡震了好久才咂了咂嘴，心中生起了羨慕，日後若是有緣，這個職業倒是可以接觸接觸。
又閑談了兩句關於靈幻師的事情，嶽擎將目光投向石台上懸浮半空的銀色符文，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怎麽了師兄。”
“嗯……傳承也不是那麽好拿的，還送給我個燙手山芋……”
“這個符文嗎？幹什麽用的？”姬凡看了一眼，奇道。
嶽擎向前邁了兩步，靜靜凝視著祭壇前那枚自傳的符文沉默不語，過了一會，他輕聲道： “它叫原始圖符…是昔日淩虛宗滅亡的罪魁禍首……”
姬凡聞之一震，隻有強大的事物才會引來流血的災禍，他看著那枚符文，忽然覺得在散發著一股神秘的味道，隻聽嶽擎開口道：“傳承裏說原始圖符的來曆十分神秘，遠古以來一共出現過八次，每次出現都帶著一場腥風血雨，最後一次出現，是被當時鼎盛一時的淩虛宗得取，然而沒過多久，淩虛宗就遭遇到了滅門大禍，這東西，名副其實的一大災星！”
姬凡望著那枚符文，凝重的點了點頭，片刻問道：“…有什麽用處嗎？”
嶽擎眸子明滅不定，看了他一眼道：“傳承記憶裏，這個東西有著莫大的重要性，但卻沒有說是幹什麽用的，不過曾經一些頂尖宗門為之驅之若鶩，可能隻有那宗門裏的一些老不死知道……”
“既然如此放棄它就好，免得惹火燒身……。”
聞之嶽擎卻搖了搖頭，道：“按照傳承約定，我得守護這個東西……”
“呃…好吧。”姬凡想說什麽，看他目光爍爍，知道或許還隱瞞了什麽，最後隻能點了點頭。
嶽擎上前，一把將麵前符文抓在了手中，頓時，一道道金色靈紋如蜘蛛網般，從其周圍空氣中四麵八方閃過，而後消失不見。
“哢…”
符文剛剛取走，某處就傳出一聲震耳的破碎聲，兩人慌忙抬頭，隻見天際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在出現後便如蜘蛛網不斷擴大，刺耳的摩擦聲就是因此發出！
兩人駭得驚慌失措，急忙四下一掃尋找出路，卻並沒有什麽門戶，正在焦急之時，“嘭”的一聲空間徹底爆碎，刺目的白光如潮水般刹那填滿了兩人的眼球！
姬凡大腦空白，耳目失聰，覺得天地不停的旋轉，而不知多久後，白光斂去，兩人揉著被震得嗡鳴的耳朵，卻發現站在一片廣袤的荒漠之中，天空沒有太陽卻分外明亮，腳下僅有一條寬三丈的河流，具體應該是一條河道，因為裏麵僅僅隻有幾片水窪。
“這是…哪裏……”
待視覺緩緩清晰，姬凡一陣打量，片刻發現了這裏的奇特，驚聲道：“這裏……靈氣好充裕！”
嶽擎眸底呈現金色，吸收的傳承的他似乎懂得了很多，手指對著空氣點了點，片刻道：“看來我們是到了淩虛宗的‘界’中。”
“界？”
“嗯，一些修為功參造化的大能所創立的世界。” 嶽擎似乎懶得解釋，草草的說了一句，姬凡也沒太大的好奇，兩人向前行去。
……
極目望去，黃沙蒼茫。
此處雖說環境不佳，但靈氣卻濃鬱的驚人，實在是一處修煉寶地。
姬凡四下一掃，發現這氤氳的靈氣居然是由麵前河道之中散發出來的，河道凝霧，漾而不散。
“這居然是……一條靈河！”姬凡驚道。
“隻可惜已經快要幹涸了。”嶽擎搖頭歎惜，繼續沿河探尋。
荒漠無盡，河道蜿蜒曲折，越向前走，靈氣似乎越是濃鬱，逐漸，河道中的水窪密集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人站在一沙丘上極目眺望，可以望到河底已有了一層水流，瑩瑩閃閃，但水量依舊蟬喘雷幹，少得可憐。
“此處靈氣如此充裕，我覺得可以在這裏修煉一段時間。”
“嗯…。”姬凡也正有此意，就這般草草離去，實在是有些可惜。
兩人找到一處適佳之地，嶽擎直接閉關，姬凡則在不遠處盤坐下來，取出那卷光影賜予的玉簡，目光逐漸火熱起來。
“蒼靈滅，天前派烈星辰研悟之法，九靈之力合破滅之擊……”
姬凡咂了咂嘴，天前派烈星辰，單看這個名字就覺得極其霸道，也不知道是何驚世之才竟能創出如此強悍之法。他繼續往後翻，上麵寫著：“本法十分霸烈，對施術者有極強的要求性，需按照此卷要求打通特定經脈加以輔助……”
他微微點頭，人體有特定的輸出經脈，十分脆弱，按照玉簡上所說，九靈合力，必將產生出極強的壓迫力，如單單僅一條輸出靈脈，恐是未近敵身，自身經脈就會立刻爆裂。
修煉此法的第一步，就是打通特定的靈脈，玉簡上有指明，沒耗費多久的時間，他就已然完成，接下來就要開始第二步，凝聚“九靈”。
在丹田凝煉‘九靈’，那是用大量靈氣壓縮到極致的靈氣體，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爆炸。
研究了一下，有些不明之處他想請教嶽擎，但這時嶽擎已捏著手印，估計已經在修煉傳承上的內容。
無奈他也隻能掃去雜念，按照玉簡所敘，小心引導一道道靈氣穿過四肢百骸，在丹田快速凝聚，不多時，體內就產生了一團看上去頗為虛幻的黑色靈氣。
意識控製下壓縮毫不費力，不多時，那團靈氣就開始變得凝實起來，一次，兩次…直到遇到阻力，他才停下了動作，按照玉簡所講，最後一次的反彈性是最強的，沒有那精妙的控製力，一個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沉吸一口氣，他開始最後一步，壓縮靈氣。
不過，這次他始一接觸，就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抗拒性，同時本已凝實的靈氣開始膨脹反彈，他趕忙施力。
而在膨脹與壓縮之間持續了數次以後，終於，一個隻有半個小拇指大小的靈氣團由虛幻到凝實的顯現出來，深邃泛紫，周遭蕩漾著陣陣靈氣波動，他這創造者一眼看去，都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這，蘊含的靈力也太大了一些。”他驚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