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怕的屬性
“黑色的靈氣…”
嶽擎細眯著眼，一副思索之色，片刻，他突然抬頭看向四周在鐵鏈上搖曳擺動的屍體，眼神帶有些不確定，走到屍體前，手掌輕撫過冰涼地鎖鏈，眉頭皺了一皺。
姬凡看著他這怪異的舉動，心中逐漸忐忑起來，而就在這時，嶽擎麵皮一抖，像是發現了什麽，表情逐漸凝重，轉過頭，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從小到大，有沒有使用過靈氣攻擊？”
“沒啊，當時我那三段靈氣，用起來肯定連頭豬都戳不死。”姬凡想了一想，答道。
“果然……”嶽擎頓時倒抽了口冷氣。
“師兄你想到了什麽？”姬凡被嶽擎弄得一陣緊張，忍不住問道。
嶽擎沒有直接作答，四下掃了掃，最後指著地麵一塊凸起的岩石，指了指道：“你現在，使用靈氣攻擊這塊岩石。”
姬凡奇異的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服從的運轉靈氣，指掌很快被有些虛幻的黑色光芒覆蓋，他提氣發力，輕喝一聲，一掌拍在了那岩石之上。
“砰！”
岩石矗然不動，僅僅掉落下來一兩塊碎石，落掌之處絲毫痕跡都沒留下。
姬凡看著他聳了聳肩，對於這般攻擊力，他個人也覺得十分無奈。
嶽擎目光貼著岩石細細的觀察著，十分專注。 姬凡也沒有打擾，上前好奇觀察，很快便是發現，在他落掌的岩石表麵，一縷細微的黑色靈氣竟然沒有消散，如一根毫不起眼的黑色發絲一樣，沾在了上麵！
“這……”他迷茫的眨了眨眼，靈氣在脫離操控者的掌控之後，是不可能單獨存在的，這是修煉界中眾所周知最基本的事情。
他詫異了很久，卻不見嶽擎反應，正當忍不住想要詢問，這時，麵前嗤啦一聲傳出，如同滾燙的火鉗伸進了水裏一般，注目一看，隻見沾在岩石上那縷如發絲般的黑色靈氣，陡然間狂暴起來，黑色的煙塵滋滋冒出，呈燎火之勢迅速在岩石上擴散！
他望而畏懼，本能的倒退，見到嶽擎一副泰然才停下了腳步，而不一會兒那黑色就擴散至小半塊岩石便是終止，黑煙散去，他震悚的望著那原本光整的岩石表麵如同遭受了風蝕洗禮一般，駭得半響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幹的……？？”他神色格外精彩，片刻才喃喃的開口，難以置信這驚世駭俗的可怕攻擊，是從他手裏施展而出的。
“哈哈哈哈！”嶽擎則瞬間湧現出狂喜，兩人神色各異，極具反差。
一會兒，兩人都是平定了一些，嶽擎麵帶笑容，拉過發怔地姬凡，輕聲問道：“師弟，你現在還覺得黑暗靈氣有這般攻擊力？”
姬凡搖了搖頭，若他現在還相信這樣的攻擊是由黑暗屬性發出，那他就是傻子一般。
不過他很快眼神又是低迷起來，莫名覺得一點都不了解自己。
“你應該是確認了屬性顏色為黑色，才認為它是黑暗屬性吧。”
“那我不是黑暗屬性，又是什麽屬性？”姬凡再次喚出靈氣，細細盯著指尖那縷跳動的幽光，稚嫩的臉上滿是迷茫。
嶽擎神秘一笑，又故意繞圈子說道：“師弟，修煉界公認的屬性是哪些？”
“…呃……金木水火土，風雷光暗生？”
“屬性相生相克的關係？”
“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風雷相克，光暗相克。生命獨一至高無尚。”雖然知道嶽擎故意打啞謎，不過他還是順應的回答道。
“你錯了師弟。”嶽擎微笑搖了搖頭。
“哪錯了？”姬凡疑惑，這些知識，是修煉上的基本常識，從小就印在他的腦子裏，他自問絕非沒有答錯。
“正所謂一陰一陽之謂道，任何事物都是一陰一陽，也就是說萬物有一個正麵就有一個反麵，比如世界上有男人，就有女人，屬性也是如此。”
“生命屬性至高無尚沒錯，但獨一便是錯了。”
“可是修煉界是這麽說的啊。”
“那是因為生命的反麵，從不會在一個活著的生命體身上出現。”
嶽擎沒看臉色驟然變幻地姬凡，掌指撫過那坑坑窪窪岩石表麵，接著說道：“同樣凡事無絕對，世間充滿了奇跡，修煉界雖公認生命屬性獨一，但它的對立屬性，卻在千萬年來出現過了幾次，而那擁有該屬性的人，無不例外成為了那震古爍今的人物，比如百萬年前的幽冥大帝，又比如那金字塔尖的死亡之主！”
話語到最後，他似在強忍著激動，道：“而該屬性的特點，便是強大的侵蝕性！世間萬物，觸之，必死！你看你攻擊過的這塊石頭，如風蝕過一樣，就好像它的生命，已然終結了。”
嶽擎手掌微一用力，那塊石頭，在姬凡震驚地目光中從上到下碎成了一地齏粉。
“現在明白自己是什麽屬性了嗎？師弟。”嶽擎雙目熠熠，升起莫大的神光。
“我是……死亡屬性……？”姬凡結結巴巴，有些難以置信，人生頭一遭被自己驚住了，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激動，不停的顫抖著。
“激動吧，哈哈師兄我比你還要激動，你知道死亡屬性是什麽概念嗎？我的師弟擁有死亡屬性！以後我出門也能趾高氣昂的拿鼻孔去瞪人了！什麽天紂國國主之類的，我也能絲毫不放眼裏了！”嶽擎突然猖狂大笑，姬凡卻在驚憾過後逐漸平複了下來，他突然想到，屬性傳承於父母，那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給予他這般的絕世天賦？
半晌，嶽擎也沉靜了下來，臉上雖還有些激動，卻沒一開始那般熾烈了，他溫和笑了笑，似有些擔心姬凡驕傲，敲打道：“師弟，你天賦特殊，但修煉速度緩慢，切不可怠惰因循，日後定要加倍努力才是。”
“謝師兄教誨。”姬凡有些發怔，這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太奇怪了，又是一夢改變天賦，又是死亡屬性的，雖說後一種是由於他從未發現過的原因。
“你不高興嗎？”嶽擎看他怔怔出神，關切的問道。
“啊？沒有沒有，隻是突然想到，屬性傳承家族、父母，那我那…是不是也是死亡屬性。”他回過神來，猶豫了下，心中所想脫口而出。
“絕對不可能，如果你那父母也是的話，你們這一家就要逆天了！”
嶽擎聽聞姬凡的話，斬釘截鐵地道：“你知不知道從古至今，千萬年來的記載，死亡屬性滿打滿算出現過幾次嗎？”
“幾次？”
“九次！還是算上你！”嶽擎伸出手指，認真說道。
“……有這麽少？”姬凡震驚了。
“是啊，你想想，世間修煉者億億萬，才出現過九名死亡屬性修煉者，可以說是忽略不計的幾率了，換一步說，倘若是傳承，那幽冥大帝，死亡之主為何沒有死亡屬性的後代？”
“為什麽？”姬凡條件反射問道。
嶽擎輕眯了一下眼睛，道：“…可能是因為這種屬性出現在生命體身上，本身就屬於逆天了，違反了天地定律，生死對立共存，宿主能不能活下去或承受住這種力量，都是兩說呢，還想傳承。”
“那幽冥大帝和死亡之主後代是什麽屬性？”
“那就比較駁雜了，他們找不到死亡屬性的女性，隻能大麵積留種，十種屬性幾乎都湊齊了，也沒有誕生死亡屬性…嘿嘿，其實這就相當於靈獸產崽一樣，想要品種純淨，還是要找同品種同屬性的，否則產出來的小崽，毛色也不一樣，哈哈哈。”嶽擎滿臉壞色，打趣著道。
呃…這種形容…姬凡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總之啊，你今後前景無限光明，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成為那翻雲覆雨的大人物，到時候，可得拉一把師兄啊…”嶽擎輕拍了拍他，輕笑道。
“那還早著呢！”姬凡隨口說道，他還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中無法自拔，有些心不在焉的。
“對了師弟，你得到了那傳承，最近修煉速度定然極快，你要循序漸進，每提升一級都要穩固一下，明白嗎？”嶽擎教誨其道。
“是，師兄。”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山洞吧。”嶽擎看他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兩人並行離去。
…
走出骸骨石窟，遠處天邊一抹魚白，二人又回頭看了看這在夜幕下張牙舞爪的斷峰，然後再未作停留，馬不停蹄地朝來路趕去。
山洞裏，兩人拖著疲累的身子靠著岩壁坐了下來，姬凡雙眸怔然的望著洞頂。
今晚得知自身擁有傳說中的屬性，固然令其狂喜，但可能是這段時間接二連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逆天事情，可能麻木了也或是其他什麽，心緒平靜到難以產生波瀾，同時他突然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不由疑惑真的是上天開眼了嗎？
想到心煩意亂直到心力交瘁，他才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放棄了胡思亂想。
“這個山洞的主人，也不知道是什麽邪魔外道，居然殺了這麽多人，不過人辛勤灌輸的種子，讓你給得了，那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氣的吐血。”嶽擎用草葉將洞口遮掩住，走向姬凡，路過那已熄滅的篝火，腳步一頓，臉上浮現一抹尷尬之色，他突然想到了他最初出山洞的目的是什麽。
看姬凡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他輕咳了一聲，有些轉移話題的道：“……今晚收獲頗豐，最大的收獲是你這死亡屬性修煉者，這要讓宗門知道，恐怕立刻下山將你帶回宗門，然後將你供養在那豪華的籠子裏，每天長老輪流看守保護你的安危，而且就算出門走動，也有兩名以上的殿主貼身保護。”
“……有那麽誇張嗎。”姬凡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嫉妒使人麵目全非你不知道嗎？天下修煉者要是知道你身懷死亡屬性，估計想殺你的比想和你結交的多。”嶽擎麵龐和善，笑眯眯的道。
“這麽殘酷嗎，那還是不要的好。”姬凡神色一僵，摸了摸鼻子，真是如此，恐怕以後好日子不多了。
“其實你應該學前代死亡屬性修煉者，一個個舉世皆敵，一路打到那金字塔頂。”
姬凡沒有繼續延續這個話題，感受了下體內脹滿的靈氣和那丹田裏的巨大黑色靈雲，皺眉道：“師兄，受今日傳承影響，我現在已達到第四階的瓶頸了，要不要突破？”
“這麽快？”
提到修煉，嶽擎玩笑的神色也是有些收斂，沉思了一下，道：“靈氣有些浮躁，還是先等等吧。”
這時，嶽擎似想到了什麽，從懷中掏出那黑布，小心翼翼打開，看了一眼神色泛喜湊上來的姬凡，道：“這東西，也不能直接食用，還需要一些輔助性藥草。”
“需要什麽？”看到那塊靈物，姬凡舔了舔嘴唇，問道。
“恩……三株一品靈草，還有一些特殊功效的草葉，這些都好找，不過最主要是需要一株四品靈藥！”嶽擎沉吟了一下，認真說道。
“四……四品靈藥？”姬凡雙眼緩緩睜大，脫口道：“四品靈藥好像在山脈的內部吧？”
近來他隨著在山脈之中的曆練，也對這座山脈有了很大的了解，外圍一二品的低級的靈藥基本上都已被曆練者們采摘完畢，所以他早已經打消了以靈藥提升實力這番念頭，至於超過三品以上的靈藥，則生長在嗎可怕的靈山內部，而且每一株都可能有中上等的靈獸看護。
“你怕了？”嶽擎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笑得十分燦爛道：“想要登高望遠總要付出點代價對吧，而且這個代價所有人都願意試試。”
姬凡神色憂慮，微點了點頭，嶽擎看的出，安慰其道：“沒事，我們又不是進山脈深處，隻是在內部邊緣地帶尋找，到時若碰到靈獸，打不過跑就是了。”
“抓緊時間休息吧。天亮我們出發。”他依靠在洞角，閉上眼睛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山洞裏安靜了下來，白夜交替令人有些乏困，洞外天色逐漸轉向深灰，姬凡倚靠著石壁，雙眼放空，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件又從心頭快速閃過，令他心緒難平，難以入眠。
他取出玉佩，習慣性輕輕的摩挲，不知為何，一直以來抓住玉佩便能令他平靜下來。
終於，一股倦意襲來，他不知不覺間雙眼緩緩閉合，僅一小會微弱地鼾聲便是響起，不遠處的嶽擎緩緩睜開眼，看著姬凡手掌緊握著那塊玉佩，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
這一日，他睡得的很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