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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震懾

  次日一大清早,姬凡就被極為混亂的噪雜聲吵醒,疑惑的打開房門,隻見在不遠處院門口圍著一大群人,樊銘,嶽擎正隔著籬笆與之對峙,從氛圍上感受,這些人明顯來者不善。


  “這裏是天清院的地界,你們如此聚眾鬧事,不怕宗門責罰嗎?”


  “樊師兄這帽子可不敢亂扣,聽聞昨日天清院栗岐武比落敗身受重傷,我等愧疚不已,故而大清早登門探望,聚眾鬧事,從何談起?”


  兩人勢單力薄,姬凡連忙上前,片刻在院中不同的地方先後又是兩人奪門而出,隻見張清兒葉林也是急衝衝的走了過來。


  “呦,清兒師妹,幾日不見,更加水靈了啊。”


  張清兒嫋嫋婷婷,氣質清純,那群人瞧見後一片狼眼放光,居中一名眾星捧月的男子,開口大膽的調笑,姬凡一眼望過去,頓時被男子胸口佩戴著銀色紋章所吸引,視線上移,才發現那人相當的熟悉,竟然是雲峰院的三號人物,雲烈。


  他雖說與覺歆各院少有交集,但對各院一些風雲人物還是有所見聞,特別是一直與他們敵對的雲峰院更是了解,一號人物雲非,宗門十大核心弟子之一,二號人物雲岩,靈氣境八段巔峰,至於三號人物雲烈,雖與雲岩同處在靈氣境八段,但應該稍差一些。


  張清兒當眾被這般調笑,頓時無比羞憤,姬凡眉毛立起,厭惡的看了那雲烈一眼,將她拉於身後,擋住了這些不懷好意的視線。


  雲烈看見他的動作,歪頭打量,片刻斜睨過去,似笑非笑的道:“這位怕就是天清院姬凡吧?不知道在藏經殿奪取的我雲峰院的術法,近日來感覺可還好用?”


  姬凡疑惑皺眉,因為他向來深居簡出,與宗門中人少有來往,不知其為何認識他,同樣他也不知道對方話指何意,還未反應隻見身後雲峰院的弟子瞬間暴動起來。


  “好啊!原來你就是那個宵小,將我雲峰院的大術還來!”


  “躲了半個月了今日可算找到你這窩囊廢了!”


  “你個廢物三段,也配使用大術?”


  髒言穢語劈頭蓋臉,姬凡也沒思考氣話語之意,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剛想上前懟罵,隻聽樊銘淡淡說道:“小凡,你和你清兒師姐回屋去。


  他側頭看去,隻見樊銘眼眸如水,逼視著雲烈,一種無形的氣勢已經攀升了上來,雲烈雖然仍舊麵不改色,但眼中卻不經意間閃過一抹凝重。


  “哼!想走?!”


  一名雲峰院的弟子瞧見兩人退卻,冷哼一聲就要伸手拉開院門強行闖入,這時毫無預兆的寒光一閃,“哧”的一聲,所有人的大腦都是空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齊刷刷的望去,隻見在樊銘的旁邊,嶽擎麵無表情,不知何時手中握著一把長劍,斜指長空,劍身在陽光的照耀下粼光閃閃,他的眼神冰寒刺人,與平時那一副和和善善的樣子完全不符。


  而那名弟子手掌還定在半空,保持著要拉門的姿態,但在其麵前,竹編的門第已然破裂,一尺長的劍痕極為刺目,可以看出嶽擎沒有絲毫猶豫,相當狠辣果斷,想象若那名弟子手再往前伸上半尺,恐怕是立即落得一個掌腕分離的下場。


  雲峰院的人皆是驚退半步,一副難以置信,這裏是規矩森嚴的覺歆門,同門相殘乃是宗門大忌,嶽擎怎敢如此任性?

  嶽擎並沒有釋放出靈氣,不過姬凡仍然被那柄劍鋒刺的皮膚生疼,在場之中雲峰院大多數


  人都是懵懂少年,皆被嶽擎嚇得肝膽俱裂,特別是那名欲要抓門的弟子,抖若篩糠,眼神驚懼無比。


  位於中間的雲烈,看到這一幕眉頭微皺,片刻上前怒笑一聲,道:“好你個嶽擎,竟然膽敢公然刺殺同門,你將宗門刑罰殿視為擺設麽?!”


  “是啊,天清院的人竟然如此毒辣,我等定當去宗門麵前告你一番!”


  “如此囂張,你就等著受到刑罰殿的重罰吧!”


  有雲烈撐場,雲峰院的人先後鎮定下來,再次憤起,葉林,張清兒臉上都是浮現一抹憂慮。


  刑罰殿為宗門三殿之一,故名思義,專對宗門裏犯錯的弟子進行懲戒,形罰嚴厲,鐵麵無私,所以各院弟子在很小之時便對刑罰殿了留下了一個“敬而遠之,惡名昭著”的印象。


  姬凡心裏也是有些發虛,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嶽擎,卻發現其眼眸如水無波,無比鎮定,再看樊銘,淡然處之,眼眸深邃,冷漠殘酷的笑容勾勒出來,望著雲烈一幹人,也不說話,像是看著一群待宰的羔羊。


  “既然你們知道刑罰殿,那也該知曉《覺歆戒律》,未征得主家同意之前強行闖入,按照戒律理當將闖入者格殺當場!”樊銘眼眸如同幽泉,輕聲說道,似有似無的淡淡微笑,似乎早已預知一切。


  “還有人膽敢闖入嗎?”嶽擎眼神攝人的掃視過去,寒氣宛如實質,凡被他看過的人,都是本能的後退一步,因為他們切身感受到,嶽擎恐怕真得會向他們揮劍!

  一人震住了所有人!


  姬凡和葉林眼中都有異彩,望其項背突然覺得無比高大,張清兒起初被嚇的花容失色,但現在也是俏皮的朝雲峰院的人做著鬼臉。


  雲烈察覺到己方人馬的退縮,臉色無比難看,就光從氣勢上來說,他們已經輸了,望著那張張冷洌的麵孔,他咬牙切齒,最後狠聲道:“好,好!你天清院硬氣,看你們能硬多久!”


  幾人對其威脅的話語毫不在意,有些諷刺的駐望著他們,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說,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快滾。


  雲烈被眾人的眼神氣到差點一口將牙齒咬碎,冷青著臉,惡狠的看過幾人,當瞥見姬凡,他突然冷笑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道:“姓姬的廢物,有本事你就龜縮在天清院不要出來,不屬於你的,早晚我們都會拿回來。”


  姬凡不明其為何對他如此針對,但奈何對方說完就帶著人轉身離去,留下他疑惑無比。


  嶽擎在雲峰院的人走後,收劍對著腰間一拍,頓時那柄長劍一陣卷曲,最後化作腰帶狀纏在了其腰間,眾人解除了其心中疑惑,再看其麵龐,他又成了一副人畜無害的平和樣子,與先前的狠辣冰冷完全不同,不過經此一事,恐怕嶽擎的印象也在眾人眼裏改觀。


  “這大清早的,其他院的弟子怎麽也會來此?”這時葉林突然發現遠處有其他院的弟子正圍觀著指指點點,奇異的問道。


  “哼,估計是雲峰院故意散播出去的,想讓各院來看看雲峰院是怎麽砸我們的招牌。”樊銘看到其中有些人一副特別失望的樣子,輕哼了一聲。


  “嗬嗬,結果卻讓四師兄一人震住,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葉林笑容和煦,配著一身藍衣,倒顯得十分陽光。


  “這雲峰院的人,真是令人討厭,師傅不在的第一個清晨就這麽沒了!一肚子壞水!”張清兒不滿的皺了皺瓊鼻,話語怎麽聽都像是打攪了她的美夢,眾人看著她


  氣呼呼的可愛樣子,啼笑皆非。


  往日葉泓和葉浪所在之時,眾師兄弟大清早便會被扯起,現在兩人剛剛下山,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口喘息的機會,就被雲峰院這麽攪合了。


  眾人交談暢快,氛圍歡脫,隻有姬凡一人理於一旁,時而怔怔,時而皺眉,似有心事。


  “小師弟,想什麽呢?”張清兒淺笑嫣然,白嫩的纖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奇問。


  被打斷了思緒,姬凡搖了搖頭,旋即問道:“師兄,那雲峰院的人剛說話的話什麽意思?我拿了他們什麽術法?”


  今天他從其話語之中,明顯聽出了對方是衝著他來的,不敢說百分百,但起碼也有一部分原因,他平日裏與各院少有來往,何因得罪了這些人?他感到無比疑惑。


  眾人神色閃爍,明顯是有什麽事情瞞著他,看到這一幕,他有些急迫,道:“師兄師姐,你們就告訴我吧!”


  而似乎眾人也似乎知道瞞不住了,樊銘歎息一聲,深邃的眼眸裏不知道閃爍的是慧光還是寒意,幽幽道:“還得從半月前你在藏經殿獲取的術法說起……”


  原來,半月前在他昏迷被殿主帶走之後,那起初一直糾纏著他和葉林的雲峰院弟子,帶著雲岩堵住了他們,硬說是姬凡仗著葉浪之勢,欺其弱小,搶其本想欲試的玉簡,奪了他的造化,要他們給個公道。


  “……好在最後你大師兄趕到,才將其震退。”


  “原來如此。”


  姬凡聽到葉浪為之出頭,心中升起點點暖意,旋即臉色又寒了下來,這雲峰院的人,臉皮之厚,堪比城牆拐角。藏經殿術法皆為無主之物,有緣得之,難道他雲峰院的弟子摸過的玉簡,就算是他們的東西了?

  “不過退卻也隻是暫時性的,以雲峰院一貫作為,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不,這兩日裏師傅帶著大師兄下山,雲峰院似乎收到了消息,趁此空隙,又開始挑釁不斷……昨日你栗岐師兄又被圍堵,難以忍受,最後在演武台上與雲岩大戰一場,但結果卻是不敵,栗岐受傷而退……”


  葉林不斷歎息搖頭,張清兒神色也是有些黯然。


  姬凡臉上無比內疚。這般說來,栗岐受傷算是因為他而受起牽連……他狠狠捏緊了拳頭,片刻又無力的攤開,心中哀歎,若是他擁有力量多好,以他這靈氣四段,能為大家做些什麽,什麽也做不到,也隻能這樣被眾人保護著。


  “這次栗岐衝動,也導致我們這一脈名聲大損,那雲峰院現在到處說我等一群無用之人仗著大師兄拉虎皮扯大旗。”嶽擎和善的輕聲道,古井無波的眼眸,看不出他心中是何想法。


  “這雲峰院的人,太可惡了!”張清兒粉拳捏的緊緊的,秀眉都是微蹙了起來。


  “二師兄回頭你定要痛揍他一頓!”


  “哎,估計是一時半會遇不到了,據說那雲岩在昨日已下山去曆練了……”樊銘還未作答,一旁葉林便是搖頭說道。


  “哎?這家夥居然會去下山曆練?嶽擎師兄,你不正好也要下山麽?遇到正好給他好一頓收拾!”張清兒磨動銀牙,姬凡聞之一愣,奇異的看了一眼神態平和,夾著些懶散的嶽擎。


  “放心會扳回來的。”樊銘這時開口,他按住了張清兒的小腦袋,眼神十分深邃,與其他人難看的臉色不同,他依舊保持淡笑,隻是這笑容中卻透著一股冷漠的味道。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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