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火燒藤甲兵
眼看這胖佛岌岌可危,但我卻只能在旁邊乾瞪眼,我完全無法插足他們的戰鬥,同時也通過自己的觀察,給胖佛一些提醒:「胖佛,快點打他的腿部,他的關節不靈活。對對對,就是這樣,不要慫啊,跳起來,抽他丫的。」
胖佛喊道:「哥們兒,你們趕緊撤吧,我還能再抵擋一會兒。今天我可是遇見硬茬了,這玩意兒打不死也看不動,就是一塊難啃的骨頭。別在這裡耗著了,能走一個是一個,快走!」說道最後的時候,胖佛已經有些竭斯底里。
臨陣脫逃,拋棄自己隊友的事情我可沒法兒干。我心想:這個盔甲戰士應該就是那個野狗道人的法術,在他的書中應該是有破解之法的,可書早就被毀了,我去哪裡找破解之法啊。
看著全是木結構的閣樓,又看著滿是書籍的屋子,突然想起來汪先生曾經說過,豆子落地成兵應該就是傳說中「撒豆成兵術」,隨後又想到,那個豆子上綁著樹藤,對了樹藤,提到樹藤我想起來了,在三國時候赤壁之戰中著名的「火燒藤甲兵」的典故。
對了,野狗法術召喚出來的盔甲戰士應該就是藤甲兵,那麼,我是不是用火攻就可以擊退盔甲戰士?想到此處,我連忙從地上撿了兩本書,用打火機點燃,沖著胖佛喊道:「胖佛,我數123,你立馬就逃,老子要放火了,我就不信燒不死他丫的。」
此時,胖佛已經被盔甲戰士打的節節敗退,已經是險象環生,只怕堅持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胖佛就得交代在這裡了。他的動作越來越緩慢,體力越來越不支了,大叫道:「你他娘的趕緊放火啊,磨蹭什麼?」
我本來想等胖貨撤出了再點頭的,因為我擔心萬一火太大,反而害了他。可是事情卻不是這樣的,也不知道是那個天殺的,為了防蟲,給這裡的書都用桐油浸泡過了,可以說是沾火即燃。
我因為一直看著胖佛的戰局,緊張之下,盡然捏動力打火機,將我旁邊的書架給點著了。我急忙用手中的書去打,可是書碰到書架都燃燒了起來,我不得不將手中的書扔掉。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屋內的三分之一面積都開始燃燒了,不用想,這個閣樓經過此疫,只怕是片瓦難存。我見盔甲戰士一直纏著胖佛,他根本脫不開身,再等下去,胖佛也得被火燒死。
我將掛在腰間的水壺取了下來,朝著盔甲戰士擲了過去。好在盔甲戰士沒有大腦,只是本能的應付攻擊,他看見有東西朝他攻來,本能的揮刀朝水壺掃了過去,我丟完水壺之後,扭頭就跑,我可沒胖佛那個本事,如果盔甲戰士來攻擊我,分分鐘我就得歇菜。
胖佛的軍事素養還真不錯,就在盔甲戰士攻擊水壺的空襲,就街機撤離下來,而且跑的比我還快,第一個衝出了閣樓。
整個閣樓都在燃燒,而盔甲戰士也衝到了門口,好在他沒有衝出,就被火舌給吞沒了。如果剛才真給盔甲戰士衝出來了,恐怕我們倆都難以倖免。
我和胖佛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能夠活著的感覺,真好。我們也顧不得天上下雨,地上冰涼了,兩個並排躺在地板上,一動也不想動。
就在我們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聽見遠處陳玉秋帶著哭腔的喊叫聲:「你們快來啊……老燈頭快不行了……他又流了好多血。」
「老燈頭要死了?」這是我和胖佛的第一感覺,心中不滿了不詳的陰影。再也顧不得休息,一路小跑的衝到了老燈頭的面前,我們不敢耽擱,連忙去查看他的傷勢,儘管我臨時幫他作了傷口處理,但最終還是沒有防住他的大出血。
老燈頭臉色蒼白如紙,臉上已經毫無血色,而且還淋著大雨,此刻早已經人事不省,陷入了深度昏迷。
此刻,天上依舊還在下著暴雨,淋在老燈頭的身上,我臉色難看,現在我們必須趕緊找個能夠避雨的地方,否則老燈頭的傷口被雨水淋著,隨時都有可能感染,如果因為感染而發燒的話,那麼老燈頭就絕無活命的可能。
黑狗雕像正面那棟黑色的大樓,以及左側那個坍塌了一半黑氣騰騰的樓房,我們是不敢去的。無奈之下,我們只能找了一間普通的民房,盡然裡面潮氣很重,但好在不用繼續淋雨。
我們將老燈頭放在民房裡但灶台之上,別問我為什麼不放床上,因為民房裡的床早就腐朽不堪,根本承受不住人體的重量。陳雨秋掐著老燈頭的人中,將他弄醒,又從屋裡找了一些棉麻將他身上的雨水擦拭乾凈。
我用匕首將剛才給老燈頭包紮的捆綁的皮帶割斷,仔細的檢查著傷口,還好那巨大偏離了方向,否則老燈頭的半邊屁股都要被斬下來,沒有了皮帶的捆綁,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噴湧出來,濺了我一臉。
眼下,幫老燈頭止住流血才是關鍵,可眼下我沒有任何的急救醫藥物品,這下可如何是好?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辦法,趕緊找來一些木頭,點燃一本書引火,在地上燒了一大堆火。
陳雨秋不解,疑惑的看著我,問我這個時候燒一堆火幹什麼,這也無法給老燈頭止血啊!
我說道:「你們應該不是從農村長大的吧,在我們湘西老家,因為偏遠落後,在五六十年代,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醫療機構,那些農民如果意外受傷,需要止血的話,就會將草木灰敷在傷者的傷口之上。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將我手中的匕首燒紅,然後是燙那些傷口,然後再當作燙傷來治。可是眼前我們沒有任何藥品,而且外面下著雨的話,燙傷只怕更加容易感染。用草木灰已經是唯一的辦法了,別磨磨唧唧了,再耽擱下去,老燈頭就要流血流死了。」
說完,我就從樹木燃燒完畢后地上抓起一把草木灰,就朝著老燈頭的傷口敷去。陳雨秋在城市長大,何曾聽說過草木灰止血之法,連忙上前攔住我道:「快停下,你怎麼可以胡亂瞎弄呢,這個草木灰不知道有多少細菌,哪裡能當葯使!還是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
我心中煩躁,一把推開她道:「還想?要想到什麼時候去?如果我們再不幫他止住血,他就要流血而死了。現在咱們除了感冒藥,什麼治傷的藥品都沒有,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這個時候,老燈頭自己說話了,語氣十分的虛弱:「陳姑娘,別……別攔他,就按照他的方法來吧,本來剛才在閣樓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他救的,即使被他弄死了,我也認了。其實就算死了也沒啥……總比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流血……慢慢等死要強。這接下來還不知道有什麼危險呢,早晚都是一死,也不在乎早死還是晚死啦!」
我怒道:「老燈頭,好好的活著不好嗎?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怎麼可以輕言身死?哥哥在這裡承諾,只要我還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去死,我還要帶著你出去,帶我喝花酒呢!」
我心中焦急,也懶得繼續跟他們廢話,將擋在我身前的陳雨秋野蠻的推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塞在了他的嘴裡,以防他疼痛之下將自己的舌頭咬斷。
胖佛用找來的棉麻小心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液,我將大把大把的草木灰敷在老燈頭的傷口上,一邊敷灰一邊將傷口用布條纏好,當我給老燈頭的傷口全部敷上草木灰,全部包紮完畢之後,我已經是累的氣喘吁吁,我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我聽見胖佛說:「佑哥,你這個方法還真不錯,老燈頭居然還沒死呢。」
我看著躺在灶台上的老燈頭,發現他疼的青筋暴起,將嘴裡的木頭都快咬斷了,滿臉都是血色的汗水。在我敷草木灰的過程中,楞是忍著一聲沒吭。他也擔心他大喊大叫,影響了我的治療。
我連忙問他:「兄弟,還疼不疼,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老燈頭吐出嘴裡的木頭,咬著牙說出了一段話來:「我日……真尼瑪疼啊……要疼死老子啦……哎呀……太幾把疼了……哎哎哎……我撐不住了……你們小心……老子先睡一會兒……睡著了就沒那麼疼了。」
我自己也沒有想到,草木灰盡然有如此奇效,老燈頭的傷口不再流血,本來血流噴涌的場面,就讓我這般瞎弄之下給解決了。我看著睡著的老燈頭,伸手探了下他的鼻息,發現他呼吸十分平穩,想來短時期內應該再不會有性命之憂。
陳雨秋眼圈漲紅,對我說:「他的血雖然止住了,但傷口還沒有癒合,外面又下著雨,如果出去傷口再淋了雨的話,恐怕還是感染的可能。如果真要保住他的命的話,恐怕還得送他去醫院接受治療。」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黃鶴樓,自己狠狠的抽了幾口,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我發現,自己腿肚子都在打顫,一時間站立不穩,跌在了地上,再也不想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