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人左手
突然,胖佛一拍腦袋,想起陳雨秋還在樓上的房間之中,千萬可別再出變故才好。一行三人連忙衝上樓,看到陳雨秋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這才鬆了一口氣。
胖佛雖然在部隊學過急救,但自新兵訓練后就一直呆在炊事班,因為對於急救也沒有什麼實踐的機會,此刻沒有急救的藥品,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我撓了撓後腦勺,想起自己曾經看過急救的影碟,依稀還記得基本的步驟,眼下情況緊急,只能摸索著給陳雨秋做人工呼吸了。
我讓胖佛將陳雨秋的頭抬起來,捏開她的嘴巴,對著她哈了幾口氣,但是沒有效果。這時老燈頭看不下去了,沖著我說:「佑哥,你是不是也不會啊,我怎麼看電視里人工呼吸都是要捏住人的鼻子呢?你可別趁機佔便宜,哥們兒可提前說好了,這妞是我的。」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還真是老燈頭說的那麼回事,我一邊回想著影碟里的人工呼吸教程,一邊捏住了陳雨秋的鼻子。看著眼前的女子,第一次發現她竟然長得不輸方惠平,也是個標緻的美人。
我暗想:「人工呼吸可是需要對著她的嘴,這算不算是佔人便宜?不知道她醒來會不會尋死覓活的,說我趁人之危。」我心裡胡思亂想著,但又想到陳雨秋好歹也是個碩士研究生,應該沒有那麼的食古不化。
胖佛看我半天沒有動作,催促道:「小佑,你磨蹭什麼,趕緊的,人命關天吶!」
我回過神來,但問題又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人工呼吸,有什麼訣竅也全然無知。就問旁邊的兩人,哪知兩人也是白痴一枚,竟然叫我摸索著來。
我不敢耽擱,捏著她的鼻子,堵住她的嘴往裡面吹了兩口氣,有吸了幾口。但陳雨秋依舊沒有醒來,我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儘管呼吸微弱,但還一息尚存。
我想起來醫院的急救場景,做一些心臟按摩起搏術應該會有奇效。但我依舊不知這樣的急救要領,又想到陳雨秋不會是中邪了吧,那就只能按照汪先生教的給她灌童子尿了,可我們三人都已經不是童子,這麼大半夜的,我去哪裡找童子尿?
我心中焦急,也顧不上許多,對著她的胸部就按了下去,但我剛剛按了一下,準備繼續的時候,陳雨秋卻自己猛然醒了過來,瞪著一雙大眼怒視著我。
好在她並沒有在此事上計較,醒來的第一件事就問剛才老燈頭說的謝語嫣遇難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胖佛擔心老燈頭說錯話,又怕陳雨秋再受到刺激,小心的道:「我們剛才分析了下,老燈頭的推測有些過於危言聳聽了,我們覺得謝語嫣應該還活著,只是不知道她此刻身在何處。這樣吧,咱們一起前去尋找,就是再大的困難,我們也要將她找到,陳姑娘,你看可行?」
聽到謝語嫣有可能還活著,陳雨秋的臉色好了一些。只是喝了幾口水,休息不到十分鐘,就催促我們三人和她一起趕緊出去尋找謝語嫣。
老燈頭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帶著我們前往他發現鞋子和斷手的地方,地上積滿了水,除了我們的幾隻手電筒,四周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但依舊可以看到我們剛剛離開的不回頭旅舍。
天上的雨下的賊猛,如同用瓢潑的一般,將我們周身都澆的濕透了,天空電閃雷鳴,地上到處都是血跡,這場景怪嚇人的,膽小的老燈頭臉色蒼白,嘴唇哆嗦,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的。
好在老燈頭方向感不錯,沒走多久我們就到了我們停車的地方,借著強光手電筒,我們看到車子後座上,又一直還滴著鮮血的白皙的女人斷手。
我看著那隻斷手,手指纖長而白皙,是女子的手沒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特徵,也不知老燈頭如何就斷定是謝語嫣的,只怕也是胡亂猜測的。
我們來的路上知道陳雨秋暈血,就讓老燈頭陪著她在不遠處等候,沒有讓她跟上來。
胖佛看了看我,指著那隻斷手跟我說:「這讓我想起了北宋包拯年代的一些故事。」
我看著他道:「和這個手有什麼關係?」
胖佛說:「故事裡也是因為一隻斷手,是南俠展昭查案的時候發現的,本來他不想管,但奈何那隻手一隻跟著他,似乎有冤情想對其傾訴,但手不會說話,於是就爬到了展昭的手心寫字,說自己被丈夫殘殺了,做成了人肉包子,只有手逃了出來……」
在不遠處的老燈頭聽到了胖佛的話,大喊道:「胖佛,你大爺的,叫你來是尋找謝語嫣的,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講故事?「
我分析道:「這個手上可沒多少肉,做包子也不合適吧!看斷開的傷口,似乎是被生生撕裂的,上面還有牙印,應該是一種猛獸所致。如果說是鬼乾的,那也不太符合常理。」
胖佛點了點頭,似乎認同了我的話,但他卻沒說什麼,想來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推論來。
這個時候,老燈頭晃動著手電筒,對我倆大喊道:「你們快過來,在我們這邊好像也有一隻斷手。」
我和胖佛連忙跑了過去,因為下著大雨,天又太黑,能見度極差,但我們還是接著閃電的光芒看清了,在老燈頭三米外的草叢裡,似乎還真有一隻斷手。
我們走到老燈頭的跟前,借著強光手電筒,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讓我們都驚呆了,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借著四隻手電筒,還有天空電閃的光,我們看清了,我們看見前面五十米處,晴空萬里,驕陽當空,別說下雨,地面都乾的龜裂了。
我們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任由著雨水澆在自己身上,眼前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驚的我們誰都不知道如何去思考了。
好在胖佛當過兵,心裡素質過硬,是我們中間第一個回過神來的,開口道:「你們都看到了吧,不遠處是晴天,而且還是大白天,為何就我們這裡是黑夜,而且還大雨滂沱?」
我摸了摸臉上的雨水,使勁兒的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我也看到了,不過那怎麼可能,難不成我們看到的是海市蜃樓?」
老燈頭嘟囔了一句,說道:「這裡哪裡有海,就那麼一棟破旅舍,哪有什麼你說的海市蜃樓?」
面對沒文化的老燈頭,我們都有些無語,懶得理他。今天遇見的景象是太奇怪了,只怕是世界頂尖的氣象學家來到這裡,都會覺得顛覆他們之前的知識體系。我們幾個人自然也無法弄明白了,簡單聊了幾句,就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停留,還是找謝語嫣要緊。
此地處處都是詭異,我們一刻也不想多留,只想儘快找到謝語嫣,只要確定了她的生死和下落,那我們也算履行了對陳雨秋的承諾。
我們三人將陳雨秋擋在身後,看著眼前草叢裡的斷手,胖佛道:「大家都看仔細一些,看看手臂上是否有一些特徵,譬如胎記,傷疤之類的,又或者是否有些首飾,譬如手環,戒指之類的物品。」
半晌后,老燈頭搖了搖頭道:「和第一隻手一摸一樣,同樣是左手,但不是同一個人的,如果非要說有啥特別的,那就是手都是白白凈凈的,沒有任何其他的特徵,就連傷口都是一摸一樣。」
我思索著,將手電筒照向了另外的一個方向,看到前面的草叢裡居然還有一隻斷手。
我正想叫幾人一起前去察看,卻又聽到老燈頭大呼小叫道:「你們快來,我的媽呀,怎麼這麼多斷手,這麼到處都是。」
我第一個走到老燈頭的身邊,看到有一個巨大的天坑,裡面堆滿了密密麻麻的斷手,有些已經只剩下枯骨,有些才剛開始腐爛,而還有一些似乎是剛剛丟進去的,還滴著鮮血。但無一例外,都是女子的斷手,我察看了幾隻,發現都是只有左手。
胖佛看著老燈頭道:「還真嚇人,哪裡來的這麼多的斷手,還都被堆在了此處,這裡恐怕至少有好幾百吧!」
老燈頭道:「你眼瞎啊,怎麼可能只有好幾百,我看這裡不說一萬,大幾千還是跑不掉的。」
我看著遠處還亮著燈的不回頭旅舍,又聯想到胖佛說的,於是對他們兩人道:「據我猜測,十有八九這些斷手都和哪家旅舍有關,這怕這家店乾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同時也做一些類似人肉包子的生意。」我想了一會兒,又道:「如果這家旅舍是明代的話,那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當年有一些變態的鍊氣士,為了煉製一些特別的丹藥,常常用活人生祭。按照陰陽調和來說,女子可是作為陰屬性藥引的最佳媒介。」
我們幾個胡亂推測了一番,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將自己嚇得不輕。這個時候我們突然聽見陳雨秋髮出尖叫,連忙回到讓她等候的地方,此刻謝語嫣生死未卜,可再不能讓陳雨秋也出事了。
我們看到陳雨秋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就更加不敢將剛才看到無數斷手的事情告訴她,生怕再給她嚇出什麼問題來,只是說那邊什麼也沒有,天太黑,路不好走,我們就回來了。
陳雨秋眼裡滿是恐懼,指著剛才我們看到第一隻手的方向道:「那邊,剛剛好像有人,我看的不太清,我很害怕,又聽不到你們的聲音,就被嚇出聲來了。」
胖佛從身上掏出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匕首,握在手裡,而老燈頭則是從地上撿了一根棍子用來防身。我卻是將當時薩日娜送給我的鏡子持在了手裡。我們讓陳雨秋原地等候,三人兩前以後的朝著她剛才所指的方向包抄了過去。
走到她所指位置的不遠處,還真如她說的那樣,還真的有幾個類似人形的身影。
我們頭皮發麻,心中也十分害怕,但事情到了眼前,也只能硬著頭皮,強行壯膽走了過去,可我們走到跟前,哪裡來的什麼人影,只是幾根一人高的石柱,不知被那個天殺的在上面掛上了白布。
突然,我看到一根石柱上出現了一個人臉,還衝著我咧嘴小了笑,我以為我看花了眼,我當我揉了揉眼,再仔細去看時候,卻發現石柱就是石柱,根本沒有所謂的人臉。
這個人臉是什麼?為什麼只有我看到?是不是有什麼寓意,又或者是在暗示著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