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圓圓的心意
在這之前,我雖聽人說了很多關於禁閉的恐怖傳說,但進去之後,我卻覺得禁閉對我來說才是天降鴻運,雖然只有幾平米,但勝在是個獨立的單間。
如果早知道只要隨便打個人,就可以享受獨立單間的福利,我早就這麼幹了。雖然黑乎乎的,看不見任何東西,但我總算不用和那幾十個人擠在一個臭烘烘的空間里了。
那天下午,我花錢找看守給我帶了煙還有火柴,一個人在這個黑暗的禁閉室里抽著悶煙,透過禁閉室唯一的窗戶,我看到眼前飄過一道熟悉的身影,至於為什麼說是飄,那是因為她的腳根本就沒有沾地,而離地面有一尺的距離。
那個身影我認識,不正是我在往來客棧認識的便宜表妹圓圓嗎?我心裡咯噔一聲,難道圓圓也遇難了?
就在我想的當口,圓圓的身體就那麼透過禁閉室的大門飄了進來,我渾身感到寒冷,此事的季節已經是三月天了,在廣東這個地方早就不冷了。但圓圓進來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凍得我直哆嗦。
拘留所的禁閉室空間縱深不過兩米,寬度只有九十厘米。人在裡面只能維持基本的活動,本來空間就狹小壓抑,又黑壓壓的,此時又突然遇見如此靈異的詭事,我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嘴唇不停的顫抖著。
因為圓圓是飄著的,所以剛好將禁閉室唯一的光源—窗戶,給完全的擋住了。此刻,可以說禁閉室內是完全的黑暗了。我看不見圓圓,但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冷意。
我心想,圓圓果然遇害了,想必也是因為幫我拍攝凌飄飄,受到了牽連。她變成鬼以後,估計也去找過凌飄飄,但不是其對手,所以就將目標轉向了我這個間接的罪魁禍首。
我想向看守呼救,卻發現自己此刻盡然無法發聲了,掙扎了半天,也只是咿咿呀呀的,連我都自己都聽不明白在說什麼,估計看守就是聽見了也只會當我在發神經。
圓圓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的額頭已經開始在冒冷汗,儘管我是半個道家弟子,跟著汪先生學了不少的超度之術,可我一直以來都是半信半疑,那些術法我都是半吊子,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我雖然生性活潑,自認為不怕死,但真正遇到死亡的威脅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也和常人沒什麼兩樣,害怕的要死。
可能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超自然現象,也有可能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鬼魂,這也是第一次將我不信鬼的堅定年頭敲的粉碎,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閉上眼等死。
我等了許久,我腦補出來的場面並沒有發生,而我還是好好的活著。我見圓圓正俏生生的看著我,面色溫柔,似乎沒有要害我的意思。因此我的膽子也恢復了一些,沒有那麼害怕了。
我知道,危險可能還是存在,我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緊張,我必須得弄清楚具體情況,然後才能想出策略自救。可我的嘴巴依舊發不出聲,只能心裡干著急。
就在我想著策略的時候,圓圓卻率先說話了,溫柔的看著我道:「表哥,我以後可能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可能永遠也見不著你了。這個幾年裡,我們前後見面五次,談話一起還不超過二十句,我有一些話要問你,問完之後就會離去,也算是我和你的告別吧!」
我見圓圓卻是沒有要害我的意思,心裡也就不再害怕,但心裡卻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將她將我錯認為表哥的事情給說出來。否則,誰知道情緒激動之下的圓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圓圓見我不說話,只當我因為她是鬼而害怕,她滿含柔情的看著我說:「表哥,你別害怕,雖然我變成了鬼,但我是不會害你的,更何況你還是我愛著的表哥,雖然你只當我是你的表妹,但我可當你是生命的唯一,我今天來也只是想問問你,一別五年,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啊」
我心裡暗暗提醒自己,等下說話一定得小心了,千萬不能露出破綻被她給識破了,我能說的就說,不能說就想辦法支吾過去,組織了下語言道:「總體來說不好不壞吧,畢竟是給別人打工,看別人的臉色過生活,乾的活比誰都多,和獲得的完全不成正比。吃著廉價的食物,住著破舊的房子,一路風風雨雨,也沒有片刻的安寧生活。」
我不知道他表哥的具體情況,也只能根據當今社會大多數的狀態去胡編亂造。我盡量將自己說的慘一些,或許能引起她的同情,這樣她就沒機會主動來問我一些問題了。我必須搶佔先機,否則她問到一些細節上的問題,我肯定會露出馬腳。
我不等圓圓說話,又率先出口道:「我說圓圓啊,咱們都五個年頭沒見了,我是那年離開家鄉的我都不太記得了,你還記得嗎?」
圓圓道:「我當然記得了,那年我們本在談婚論嫁,你卻說你要出去闖蕩,等能夠給我好的生活了,再回來娶我。可是我們一別就是五年,你也變得杳無音信,我也成了別人眼中的老姑娘。」
從圓圓的話中,我得出了很多有用的線索,也確定了圓圓對這個表哥感情極深,所以對於繼續冒充她的表哥心裡也就有了底氣,當下說道:「圓圓,對不起了,是表哥不好。不過這樣不是我有意的,我在濱海打工的時候,被工地上的高空墜落物將腦袋給砸傷了,所以對於以前的事情,很多都想不起來了,希望你不要怪我!」
圓圓上前一步,用她那虛幻的右手摸了摸我的腦袋,有些心疼的道:「你腦袋被砸了啊,我說在客棧你怎麼好像不認識我呢,這可是大事啊,你有沒有去醫院治療,有沒有留下什麼隱患?」
停了一會兒,圓圓繼續說道:「我記得我還很小的時候,還想應該是85年吧,村子里來了一幫學術研究者,你又是我們村唯一的大學生,說看上了你的天賦,要帶你去北京上班。我們後面去北京找你,你匆匆跟我們見了一面,你說單位安排你出差,飯都沒陪我們吃就走了。」
圓圓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說道:「2000年的時候,你回過家一趟,我們也是在哪個時候定了親,可你卻說要去闖蕩,這一別又是五年啊,我還一直等著你回來呢!」
聽完圓圓的話語,我確定他肯定是將人認錯了,我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冒充下去了。心中有想道,這個圓圓腦子還真的不好使,做了鬼也沒變聰明一些。
如果說是85年的話,那和時候我才僅僅一歲,又怎麼可能上了大學,還跟著什麼鬼學術團隊去北京。圓圓一直當我是她的表哥,那麼只有兩個原因,一是她太思念她的表哥了,又加上我和他表哥相似度極高。二是這個女人本來就是瘋的,要不然就是個傻子。
我怕他接下來繼續問一些事情,就搶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不讓她有主動向我提問的機會。聊天的時候,我想到了占瑞傑,通過大半天的描述,才將佔瑞傑的形象給她說清楚。
圓圓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搖頭道:「你說的占瑞傑我不認識,不過你前不久想見的那個女的,你可萬萬別再去找她,要不你肯定要死在她的手裡。自從你交代后,我就一直在偷偷的觀察她,發現這個女人和客棧的老闆的關係也非同一般,而且好像老闆還很聽她的話。好像那個女的才是真正老闆似的。」
圓圓咳嗽一聲,繼續道:「對了,昨晚我剛好看到有個和你說的形象差不多的男人,進了他的房間,我從門縫裡看見,那個男人被她吸成了乾屍,當那個女的離開,我們打開房門看的時候,只發現房間有一副白骨的架子。」
我心想,這個凌飄飄飄難不成是吸血鬼?可吸血鬼不都是見不得陽光的東西嗎?她怎麼能夠在陽光下活蹦亂跳的,或者她又是什麼妖怪邪魅?
我正在思考的時候,圓圓又跟我說:「表哥,你一定要記得,千萬不要去找那個女的,否則你一定也會跟我一樣,會死的,記住了哦,我要走了,再見,表哥。」
我點了點頭,正想繼續問圓圓一些問題,卻發現圓圓如同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驚慌失措的從我身前離開,慢慢的消散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