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班門弄斧
如今的豆腐種類主要分為三種,傳統的北豆腐、南豆腐和最近新出現的內酯豆腐。
北豆腐又稱北方豆腐,漢族特色豆製品,豆漿煮開後加入鹽鹵,使凝結成塊,壓去一部分水分而成,比南豆腐水分少而硬。
南豆腐又稱石膏豆腐,它使用的成型劑是石膏液,與北豆腐相比,質地比較軟嫩、細膩。
而文思豆腐所用的豆腐,就是質地軟嫩細膩的南豆腐。
這道菜,可以稱得上是對廚師刀工的終極考核了,華夏廚師除了一些特殊的時候需要用到剃骨刀或者雕刀之類的刀具,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靠一把菜刀闖天下的。能夠把豆腐切成牙簽一樣的細絲,卻又不會破壞豆腐。這種技藝放在任何一個國家的廚師麵前,都可以稱之為驚才絕豔。
亨利看著麵前瓷碗裏快白白的東西,用手上的筷子輕輕捅了一下。結果這一桶之下,那豆腐就被捅了個窟窿出來。
“怎麽樣,亨利先生,你的什麽米其林三星廚師能夠做到這種事嗎?我們華夏菜通常不太注重擺盤,那是因為,我們更注重的是食客的體驗。在華夏,很少有吃飽了撐的人,為了看一個好看的擺盤兒,在餐館裏枯坐一兩個小時的。真要讓我們華夏廚師認真起來跟你玩精細,我隻能說,我們華夏廚師不針對任何人,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說到最後,張凡還用斷水流大師兄的話,做了一個,很是受大家認同的總結。
“你才是垃圾!”
亨利顯然有些惱羞成怒了,聽到張凡的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亨利先生,請不要那麽激動。這位先生剛剛並不是在罵你,這是一個華夏的新典故,來自於一部電影。用華夏人的說法是,這位先生在玩梗。這是一種華夏式的幽默。”
那位上杉小姐,看起來倒是個很懂禮的女孩。好吧,她是東瀛人,東瀛人都是很有禮貌的,至少,表麵上如此。安撫了一下亨利,上衫小姐起身對著張凡鞠了個躬。
“對於剛剛我朋友的無理言辭,上衫佳奈代表我的朋友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希望兩位小姐用餐愉快。”
雖然不喜歡東瀛人,但是人家這麽有禮貌,張凡也不能冷著一張臉,隨口回應了一句,也就轉頭不在看那一桌上的人了。
“佳奈,對一個華夏人而已,有必要這麽客氣嘛?”
金小姐看到眾人的關注點紛紛從他們這邊移開,小聲的向上衫佳奈問道。
“金賢珠小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們現在身在華夏,最好不要惹事,而且亨利剛剛的話,確實過分了。以米其林的標準來評價中餐是不科學的,不但如此,我們東瀛料理和你們大寒料理也同樣不適合米其林的評分體係。華夏的飲食文化源遠流長,不是法蘭西那些餐點可以比的了的。”
上衫佳奈說話的同時,朝著張凡那桌看了一眼。她並沒有跟這兩位所謂的同伴說實話,之所以道歉服軟,實際上是她從張凡身上感覺到了一些東西。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氣息,甚至讓她覺得很是危險。
“那確實是。法蘭西的料理感覺就那樣而已,遠遠比不上我們大寒民國的料理。”
金賢珠根本沒發現上衫佳奈那隻是敷衍性的話語,也隨聲附和了起來。她可是個地地道道的棒國人,要說玩自大,還有哪個國家比得過棒國嗎?
雖然法蘭西大餐是挺出名的,但是在金賢珠的心中和他們大寒民國的料理還是沒法比的,而無論是大寒還是東瀛,和華夏的料理都是一脈相承,哪怕金賢珠覺得華夏料理不如他們的大寒料理,卻也是在法蘭西料理之上的。
“喂喂喂,我說兩位小姐,你們現在的行為用華夏語來形容,是不是該說……牆倒眾人推?”
亨利臉上全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我們大寒料理本來就是世界第一,對於亨利先生的謬論,我剛剛隻是不想反駁而已。”
出乎意料的是,金賢珠的言論並沒有引起二樓食客們的任何反應,哪怕他們交流的時候用的都是蹩腳的華夏語。
當然,這並不是二樓的食客們都認同金賢珠的話,而是……對於棒國的腦殘言論,華夏人甚至世界各國人都已經習慣了。如果她不喊上幾嗓子“大寒民國天下第一”,二樓的食客們才要覺得奇怪。
“主人,那個東瀛女人在偷偷觀察你。”
很快龍井蝦仁就上來了。三個人邊吃邊聊天。施逸萱的位置正好對著那三個外國人,她很是細心的發現那個叫上衫佳奈的東瀛少女時不時的會朝著張凡這邊看上一眼。
“沒事兒,誰讓我長得帥呢。”
張凡聳了聳肩,很不要臉的說了一句。自己剛剛帶頭打了那個白皮佬的臉,作為同伴,上衫佳奈多看自己幾眼也是正常的。
當然,如果讓張凡知道上杉家奈說他很危險,也許張凡就不會這麽想了。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危險,說明那個上衫佳奈十有八九也是個修行者。
“各位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好,我今天來給大家送上一曲《琵琶行》希望大家喜歡。”
二樓中間有一個小舞台。眾人吃飯的時候,一個穿著旗袍的女孩抱著琵琶,坐在舞台的椅子上。先是跟二樓的周圍食客打個招呼,然後手指輕撥,開始彈起了琵琶。
《琵琶行》的曲調比較簡單,最大的好處是讓人在聽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就會念叨起白居易的那首《琵琶行》。不得不說,這個女孩彈的真的很一般。好吧,也許是凡哥的耳朵被養刁了。不過相對於這種,在飯店裏進行的餘興演出,她的水準也已經夠了。畢竟大家都是來吃飯的,曲兒呢,隻是聽個樂。
還有些人吧,他就是坐不住,表演YU特別的強。
那個叫金賢珠的棒國女人,聽一會曲子,突然很不屑的嗤笑一聲。
“華夏國真的是沒有人啊,這種水準都好意思出來演出。真的是笑死人了,如果在我們大寒民國。這種小學生水準的樂器演奏,都不好意思拿出來的。”
金賢珠的聲音說的很大。好像就是故意讓人聽到的。舞台上那個彈奏琵琶的女孩,臉色變了變,手底下頓時彈錯了一個音,整個曲子瞬間就亂了。
“youcanyouup,nocanno嗶嗶。”
坐在旁邊,桌子上的一個小青年,飆出了一句華夏式英倫語。翻譯過來就是——你行你上啊!不行少特麽廢話。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句話金賢珠竟然聽懂了。看來這貨的華夏語也沒白學啊。
“我上就我上,我從小開始學習樂器,到現在已經,有快20年的時間了,都不敢出來胡亂的演奏,真不明白你們華夏人是從哪兒來的勇氣,隨便會一點點就敢拿出來。照你們這種鬧法,這樂器遲早是我們大寒民國的了。你們這些華夏人彈琵琶,在我麵前就是班門弄斧。”
金賢珠說著,還真的從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走上了舞台,把手伸向了那個彈琵琶的女孩。
女孩有點不知所措,在這裏演奏,本來是她的工作,現在有人上來砸場子,這還真是第一次。要知道這裏隻是個飯店,又不是什麽音樂廳之類的。認真聽她彈奏的人都不算太多,更別說砸場子了。
“給她,給她!”
“就是,讓她彈一個!”
“讓咱們看看這棒子國的大妹子有多牛13,可別就是口活兒好而已!”
在眾人的叫喊聲中,舞台上的女孩兒猶豫了很久,還是站起身來把琵琶交給了金賢珠,沒辦法,她的工作就是娛樂食客,如果食客們不高興了,那就說明她工作沒做到位。
現在大家都要那個棒子國的女人彈,她也隻能讓位置了。
金賢珠坐在椅子上,抱著琵琶,稍稍試了一下弦,然後就低頭看著琴弦,彈奏了起來。
這是一首曲調很明快的曲子,不同於《琵琶行》那種偏重於文曲的曲子,這首的風格偏向武曲。
“這是什麽曲子?張凡扭頭看向施逸萱。
“《千本櫻》,也是一首現代曲子,初音未來的歌。我很喜歡這個曲子的琵琶版本。”
舞台上,金賢珠的曲子漸入佳境,不得不說,這個棒子國女人彈琵琶的本事還真的是不錯,至少要比之前那個女孩兒要強,周圍的食客們議論聲漸漸小了,都開始認真聆聽,而金賢珠本人的嘴角上已經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似乎是在嘲笑剛剛那個女孩兒。
“湯姆,幫我把我行李裏的樂器拿出來好嗎?”
看到金賢珠嘴角邊的笑容,性子一向比較隨和的施逸萱也笑了起來。那是一種輕蔑。
很多人平時表現的比較懦弱、平凡,但是一旦踏入屬於他的領域,那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就像現在的施逸萱。她覺得這個棒子國女人應該好好學學華夏語,至少應該先弄懂什麽叫班門弄斧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