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自作孽
“衝煞死的?難道真的是樓盤的風水有問題?”
作為一個搞房地產的,對於風水之類的東西,柳如巒也不是完全不懂,聽到張凡說是衝煞死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滿臉都是苦色。
張凡不由得歎了一聲這哥們實在是太實在了。在風水學上,房屋是有衝煞傷人一說,可是這玩意兒在法·律上完全不被認可好吧。如果是個黑心的開發商那是根本就不會認這種事情的。
“不,樓盤的風術沒有任何問題,相信你在建這個樓盤的時候就已經請過先生來看了吧。這裏雖然不是什麽風水寶地,卻也不是一塊煞氣縱橫,凶猛到能要人命的凶地。他身上的衝煞是被別的東西弄的。”
張凡拍了拍柳如巒的肩膀,示意這個實誠孩子不要什麽事兒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你,你這年紀輕輕的,是個先生?”
剛剛苗小花大媽還滿臉的憤怒呢,聽到張凡說什麽煞氣啊風水啊之類懸了吧唧的東西,她反而謹慎了起來,上下打量起了張凡。她是村裏出來的,對陰陽風水之類的東西還是挺信的。先生這種存在,凡是懂點事兒的村裏人,都不會去隨便得罪。
“獨守扶餘震八荒,不拜三清又何妨?我得無量天尊業,青天不見白骨鄉。扶餘山張凡見過各位。”
看到苗小花對“先生”如此的謹慎,張凡索性找了一句頭天在小說裏看到的江湖切口出來裝了個逼,先生這玩意兒,你就是說的越玄乎才越有人信。咳咳,隻是希望那邊的秦上師不要介意凡哥借用他的切口才好。嗯,以後也得給自己想個切口才行,總覺得這個很帥啊。
看著張凡認真抱拳的樣子,苗小花有點懵逼,嘴裏小聲的嘀咕著“扶餘山是什麽地方怎麽沒聽說過”,卻是不敢大聲問出來。
“我扶餘山乃是茅山分支,你常年窩在村子裏,沒聽說過也正常。”
張凡一副大德上師的模樣,臉上滿是不屑。可是還就是這麽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扶餘山,把苗小花給徹底唬住了。
人啊,都有一個思維定勢,你要說你是茅山的,那很多人第一反應就是,怕不是個借著茅山名頭出來招搖撞騙的騙子吧。可是張凡硬是說出來一個他們聽都沒聽說過的山頭,這就不一樣了。騙子都是拉大旗扯虎皮的忽悠人,從來沒聽說過哪個騙子把自己的名頭往小了說的。
當然,除了這個,還得益於張凡之前那手銀針刺穴的手段,沒點真功夫光靠一張嘴想唬住一個潑婦還是很難的。
“那,那先生,你說我家老頭子到底是怎麽死的?你都說了是因為衝煞被煞氣害死的,怎麽就不怪他們這樓盤了呢?”
苗小花說話謹慎了不少,可是依舊是在把矛頭指向作為開發商的柳如巒。
“如果是樓盤風水不好生了煞氣,那受害的不可能隻是你一家,其他臨近的人家也會受害,哪怕不像你男人一樣慘死,也會有大病大災的。可是我上樓的時候感覺附近的屋子氣息中正平和根本就沒有災殃之氣,你家男人很可能是被屋子裏的什麽擺設給衝死的。”
“這不可能,我家的這些都是從老房子裏搬來的物件,如果說有煞氣,能衝死人,那我老頭子早就死了,還能活到今天?”
盡管對陰陽先生有所敬畏,但是聽到張凡說煞氣是他們家的東西裏帶來的,苗小花還是蹦出來反駁了。這要是真的煞氣來自他們家的這些家具,那豈不是一毛錢的賠償都拿不到了嗎?
“你懂什麽?風水玄學是你這村婦就能懂的?同一件東西,放在東方沒事,放在西方就有可能要命,你們這大搬家的,現在房子裏的擺設,都是按照老房子裏那麽布置的嗎?”
張凡翻了個白眼,疾言厲色的熊了苗小花一句。
苗小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裏的擺設當然不可能跟老房子一樣了。她以前也見過人家請先生轉運,搞得什麽陰陽逆轉啊,把家裏的擺設來個對調,運氣就好起來了,這是確有其事的。可是……這小子這麽年輕,不會是在唬自己吧。
“我唬你幹嘛?男主出事,先看乾宮,也就是房子的西北角。”
張凡說著用手機上的羅盤軟件定了下大概的方位,然後朝客廳的西北角看了過去。隻見在西北方的角落裏赫然有個半米多高的紅色長方形木盒子正立在那裏。
“那個是什麽東西?”
張凡指著那紅色的木盒子向苗小花問道。
“那個……”
苗小花居然被問住了。說實在的,之前他們家的經濟狀況並不怎麽好,也是窮慣了才會在搬家之後把老物件都帶過來的,苗小花對家裏的東西可以說是了如指掌,甚至哪個花紋的碗在哪裏有個豁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可是她偏偏就想不起來這個盒子到底是什麽東西。或者說在她的印象中,家裏根本就沒有這麽個盒子。
“也許……是誰家送的賀禮吧。”
苗小花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那一群親戚朋友。可是那些親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是沒有一個人承認那東西是他們送的。
“花姨,中午出去吃飯的時候是我鎖的門,當時我記得我還朝那個角落看了一眼,那裏並沒有這麽個東西啊。”
剛剛給張凡講解這家子事情的一個青年猶豫著說道。
“午飯前你是最後一個走出去鎖門的,那麽也就是說,這東西可能是提前離開飯店回來的死者帶回來的。”
張凡甩手取出一張破煞符塞到柳如巒的懷裏。大踏步走到了牆角。
“你們都退後一點,我倒要看看這個死者拿回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張凡說著,屏氣凝神的走到了那個紅色的木頭盒子後麵,伸手去抓木頭盒子的邊緣,可是手指剛剛觸碰到那上緣,一股煞氣特有的陰冷就順著手指衝進了張凡的身體裏。
張凡不由得嘬了嘬牙花子,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這種程度的煞氣對他是造成不了傷害的,可是對普通人的話,那傷害就非常大了。而且,這個煞氣是如何做到這麽內斂的?剛剛張凡在進屋之後可是沒有感覺到它的煞氣。
隨著紅色的木盒子被翻轉過來,張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最震撼他的並不是衝麵而來讓他的胸口都為之發悶的強烈煞氣,而是那個木盒子裏擺放的東西。
那紅色的木盒子竟然是一個神龕,而裏麵擺放的竟然是一尊關帝像。
那是一尊橫刀關公,兩隻眼睛被略為粗糙的手段刻成了怒目圓睜之狀,雙眼之中有血色。而在關帝像的腳下則丟著兩個折斷的小靈位,分別是劉玄德之位和張益德之位。這,這不就是當初張凡在和緹娜公主的那場比試中弄出來的那尊殺氣凜然的橫刀關公嗎?
“呼”的一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就是柳如巒的驚叫聲,張凡回頭一看,隻見柳如巒身上的破煞符已經燃燒了起來,下的柳如巒蹦跳著用手在社會搜農行胡亂的拍著。
而苗小花和她那些親戚朋友也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就是一張黃紙,怎麽還自己著火了?不過當他們遠遠的看到這位關帝爺的時候,那幫子人也覺得胸口發悶,很是不舒服。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張凡口中念著淨心神咒,同時伸出手去,用兩跟手指夾住關二爺手中青龍偃月刀的刀柄,體內真氣吞吐,兩跟手指用力一掰,隻聽“哢嚓”一聲,關二爺手中的青龍偃月刀被張凡給折斷了。
而也就在這麽一個瞬間,張凡隱約看到關二爺雙眼之中閃過了一抹猩紅色的凶光,緊接著,塑像身上的所有煞氣都好像在一瞬間爆發出來一般衝向了張凡。
“轟”的一聲,張凡的身子就好像被一顆炮彈轟中了似的倒飛了出去,在苗小花和那一眾親戚的尖叫躲閃中,重重的撞在了門邊的牆壁上,力道之大,竟然把牆壁都給撞出了裂紋。一絲鮮血頓時從張凡的嘴角溢了出來。
“兄弟!你沒事吧!”
柳如巒也算是見識過張凡的本事的,還是第一次看到張凡如此的狼狽,竟然像是個沙包一樣被炸飛了出去。
“沒事,就是這東西,厲害的有點過分。”張凡抬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鮮血,狠狠的做了兩個深呼吸。心裏很是無語,他其實想說“自己做的孽,被炸飛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可是這話當然不能當著死者親屬說了,那樣的話,可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境由心生,魔從心破,咄!”
口中念了一句唬人的咒語,張凡從衣兜裏掏出七八張破煞符來朝著關帝像的方向扔了出去。
關帝像斷了刀,已經沒有什麽煞氣了,剛剛那一次爆發可以說是最後一搏,隻是現在屋子裏卻滿是煞氣。破煞符飛到半空就開始燃燒,把空氣中那些煞氣給燒了個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