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迎麵撲來的黑影
想到這裏,張凡的心肝簡直是顫個不停啊。頭頂上就好像莫名其妙的多出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似的,身體僵硬的連放下布包的動作都做不出來了。
剛剛,剛剛一定是自己太不小心了,一顆果子的外皮能有多堅韌?一定是在起身的時候,被包裏的其他東西給壓破了。
早知道,就應該把這紅果子也和黑果子一起放進鐵盒裏的。怎麽辦?怎麽辦?到底怎麽辦?怎麽才能阻止煞氣向四周蔓延?放任不管的話,會出大事兒的!真的會出大事兒的!
汗珠子“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張凡狠狠的吞著口水,一絲一毫都不敢亂動。
這個動作足足持續了三分鍾,張凡驚駭的發現原本還算平靜的煞氣陡然間旋轉了起來,似乎有要爆發的趨勢,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渾身上下的真氣更是瘋狂的運轉了起來。著團煞氣一旦爆開,首當其衝的就是他,到時候……不死也要扒層皮……不死……不死這有點難啊!
突然,那團煞氣猛地從布袋底下向上翻湧,張凡下意識的緊閉雙眼等待著無妄之災的降臨。然而那種預料之中的疼痛卻久久沒有出現。
張凡詫異的睜開眼睛一看,卻見一顆猩紅色的珠子漂浮在布袋口附近的位置,正在緩緩的旋轉著,而那不停湧上來的猩紅煞氣則是隨著它的旋轉,被緩緩的吸了進去。
似乎感覺到了張凡睜眼,那顆珠子硬是在空中繞了一圈,然後才沉到布袋底下去了,原本要往外湧的猩紅煞氣立刻隨著蚩尤血珠的下沉而收斂了下去,恢複了原本那種雖然充斥了袋底,卻沒有爆發跡象的模樣。
張凡感覺自己那顆心啊,經曆了好幾次起落,終於又落回了肚子裏。
他算看明白了,這似乎並不是什麽果子破了煞氣爆發,而是蚩尤血珠那王八蛋,額,不對,那石頭蛋主動出手在吸收紅色果子的煞氣啊。
知道了這個,張凡就放心多了。紅色果子裏蘊含的煞氣是很多,但是蚩尤血珠那貨也是個大胃王啊。就讓它安安心心的去吸吧。有它兜著底,想必那些煞氣也翻騰不出來。
既然煞氣已經沒事了,那麽眼下最要緊的問題,就是這座好像世界末日一樣的監獄了。
趴在走廊的窗戶邊看了看,張凡發現這座監獄建造的頗有點想古羅馬鬥獸場的感覺,一棟棟樓房幾乎圍成了一個圈,而在這些囚舍中,一點燈光都沒有。囚舍後麵傳來的海潮聲就像妖魔的低語一般讓人心裏非常的煩躁。
再過一會兒,天色就要徹底黑下來了吧。
既然這裏沒有人,也不是一間正常的牢獄,張凡自然沒有繼續困在這裏的必要,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他縮在的這棟監舍一共有四層,他那間房間是在三樓中間。走廊和樓梯口之間還有一道簡單粗暴的大鐵柵欄門,隻是這扇門就和監舍的門一樣並沒有上鎖,張凡就直接推了上去。
這扇鐵柵欄門不知道多久沒有開過了,門軸轉動時發出了一陣非常刺耳的“吱呀”聲,在幽深的走廊裏縱橫激蕩,顯得格外滲人。
“這地方簡直是標準的鬼片拍攝地,不會真的有鬼吧。”
張凡自言自語的嘀咕著,在來二亞之前,作為一個修行者,張凡也相信這世界上有鬼神之說,隻是對於鬼,他並沒有一個比較形象的概念。然而在旅社見到女鬼倪虹的之後,他的三觀算是被刷新了一波。如今莫名其妙的到了這麽一個詭異的監獄裏,張凡心裏也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聽到的鬼怪故事。
你要說怕吧,理論上他是並不怕鬼的,可是問題就在於,你不知道這些鬼會從什麽地方以什麽樣的形式冒出來。相對於鬼,更可怕的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未知。
樓梯上,同樣積滿了灰塵上麵還有一些淩亂的腳印,不知道是什麽人留下的。
也許是之前那些警員吧,可是張凡想不明白警員們為什麽要把他放在這麽一個地方。難道說就連那些警員也都不是人,而是一群在恰當時間出現的厲鬼?
這就特麽有點驚悚了,雖然說當時的身體非常虛弱,可是也不至於察覺不出來把自己帶走的到底是活人還是死鬼吧。
張凡心知自己被放在這裏絕對是有用意的,所以下樓的時候特別的小心。剛剛走到二樓,眼角的餘光就掃到走廊那邊有個黑影一閃,消失在一間監房的麽口。
張凡眉頭輕皺,天色昏沉又沒有燈光,剛剛他沒看清那個黑影到底是誰,不過既然在這裏遇到了,那還是過去看看吧,不管是人是鬼,都要抓個舌頭來問問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不要搞事兒。乖乖的給我出來。”
想要加深點威壓感,張凡特意把聲音壓得很是低沉。然而那間監房裏沒有任何反應。
“哼哼,非要我親自過去把你揪出來是吧。”
張凡冷笑了一聲,“吱呀”的推開鐵門,一步步朝那間監房走去。因為防備著偷襲,他走的很慢,路過每一間監房的時候都要朝裏麵看上一眼,以確保房間裏不會突然跳出個什麽東西來給自己來一下子。
快到那間監舍門口了,張凡伸手從布包的外側口袋裏摸出了一張火符,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箭步直接竄到門口,在那一瞬間,張凡敏銳的捕捉到一個黑影從門邊閃到了門口。
你妹的,還跟哥玩躲貓貓是不是?
張凡冷笑了一聲,把符紙在手指間一夾,口中高聲念道:“神兵火急如律令,法咒顯聖靈!”
“呼”的一聲,指間的火符頓時燃燒了起來,被張凡直接扔進了房間裏。
其實吧,張凡點火符是根本就不需要念什麽咒語的,隻要真氣鼓蕩一下就可以了,可是鬼這玩意兒……他隻跟倪虹談判過,卻沒有跟鬼鬥過,心裏多少也有點虛,索性就按照電影裏的法術口訣吼上一嗓子,萬一能唬得住呢。
可是張凡沒想到的是,他的火符剛扔出去,就聽到裏麵“嗷”的一聲,一個黑影從門後撲了出來,張開雙臂就朝張凡抱過來。
張凡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心裏多少有點準備,抬起腳來就朝黑影的胸口踹了過去,黑影被踹了個正著,一溜兒跟頭倒翻了出去,滾回了監舍。張凡這才覺得這個腳感不太對。
按理說鬼魂這東西應該是虛體才對,可是剛剛那一腳踹上去的時候卻明顯是實體,這是踹著人了?
“咳咳,張,張先生,是,是我……我……劉明啊……”被踹倒那人躺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呲牙咧嘴,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張凡甩手又點燃一張火符,朝地上一看,可不就是劉明嘛。剛剛那一腳踹的可真是不輕,劉明的臉色都泛白了。
“怎麽是你啊,哥們兒,你沒事兒吧。”張凡訕笑了幾聲,連忙上前拉著劉明的手把他從地上拽起來。
“哎呀,我說張先生,哥們兒我沒得罪你啊,你不用踢這麽狠吧,我算知道那天在火車站被你揍趴下的小混混們是個什麽感覺了,裏麵腸子都要斷了。”
劉明呲牙咧嘴的抱怨著,一隻手在肚子上來來回回的揉。
“你以為我想啊?剛才你是看到我從三樓下來你就開始躲躲藏藏的了吧,我這剛一走到門口扔了個符進去,你就嗷的一聲撲出來了,還要抱我,你挨踹這能怪我嗎?”
凡哥也委屈啊,換了你在這地方被人猛地撲出來抱一下試試。
“我,我這不是聽到是張先生的聲音,激動的嘛,嘿嘿。哎喲。”劉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表情是又疼又尷尬。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你是本地人,你知道咱們現在在什麽地方不?”
張凡突然想到劉明作為謝天遠的心腹,又是個司機,應該知道他們在什麽地方吧,張凡可以肯定,這裏絕對不是二亞市裏的監獄,不然周圍不會連個有燈的高大建築都沒有。
聽到張凡的這個問題,原本還在喊疼的劉明臉色徹底僵住了,那叫一個白啊,就跟死人似的。
“張先生,咱們,咱們現在呆的這地方,應該是市郊的海,海崖監獄。”
“海崖監獄?那這裏為什麽沒有犯人?連獄警都沒有一個?”
還真是監獄嗎?可是為什麽監獄會是這樣呢?
“張先生,你不知道,這,這海崖監獄,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廢棄不用了,那時候官方的說法是有暴徒劫獄,海崖監獄的安全措施不過關,所以棄用的,當時轉移到新監獄的犯人少了好多,據說都是被暴徒劫走了。可是在民間一直流傳著另外一種說法。”
“什麽說法?”
“海崖監獄之所以被棄用,根本就不是劫獄,而是因為鬧鬼,那些沒有被轉移的囚犯都是被鬼殺的,我們,我們本地人都叫這地方鬼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