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被摧毀的人格
“看來這裏就是正地方了,就算那個家夥不在,裏麵應該也有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十指連心,右手的傷真是鑽心的疼,張凡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把那股痛感硬壓下去,然後伸手再次去擰門把。
“唉,你等等,還是讓我來吧,什麽地方不能摸你告訴我,不能就讓你一個人冒險。”穆子欣見狀急忙拉住了張凡的手。身為一個警員,卻要平民打頭陣,拋開張凡有沒有本事不談,這對一個自尊心強的警員來說絕對是個恥辱。
“額,沒那麽嚴重,你用手指捏住門把邊上,不要整個抓住,就捏咱們能看見的地方就好了。”
“嗯。”穆子欣點了點頭用三根手指捏住門把邊緣一擰,額,沒擰動,這就尷尬了。
又試了幾次,門鎖依舊擰不開,穆子欣讓張凡又檢查了一遍,確定除了那兩處蠱蟲外應該沒有機關了啊,怎麽門把就是擰不開呢?
“子欣……”
對講機裏,傳來了劉青山弱弱的呼喊聲。其實劉青山就在籬笆牆外,用對講機隻是可以不用扯著嗓子喊。話說這哥們兒看到張凡和穆子欣這一男一女湊的那麽近研究一個門鎖,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
“別吵,我們在想辦法開門呢。”
穆子欣沒好氣的對著對講機說了一聲。這個劉青山,仗著自己老爹是副署長,就喜歡整天纏著自己,而且醋勁兒還特別大,穆子欣有時候真心覺得這家夥煩得要死。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不怕死的話,你來也行。”
“我……”
“不要囉嗦了,你想說什麽回去再說,現在在執行任務。”
穆子欣那個犯啊,每次這貨看到自己和別的男人湊的比較近就要磨嘰半天,她真是有點受不了了,要不是這家夥沒犯什麽大錯,穆子欣都想把他直接從隊裏開掉了。
“不是!穆隊,你讓我把話說完行不行!”
被一次次搶白,劉青山是既無語又無奈。
“有話快說!”
“我想說,你們擰不開門,隻是因為你們沒開鎖吧!”
額……
張凡和穆子欣相顧一陣無語,隻覺得各自的腦門上都掛滿了黑線。他們兩個好像都太在意這個門上的布置了,一切都是朝著機關、埋伏方麵想,卻忽略了最常識性的問題,特麽門鎖是可以鎖上的啊!你光在外麵擰門把當然打不開了!
開鎖這技術對刑警來說都不算是個事兒,以前破案的時候經常需要開鎖的,穆子欣從腰包裏取出一根鐵鉗,插進鎖眼裏上下撥弄了幾下,就聽到鎖頭裏發出了“哢嚓”一聲輕響,手上一轉,門終於被打開了。
穆子欣有點無語的回頭看了看籬笆牆外的劉青山,咬牙切齒的捏著對講機的通話按鈕說道:“劉青山,回去請我吃飯。”
“啥?額,子欣啊,難道不是該你請我?”
“那算了。”
穆子欣的回答更加幹脆利索。
張凡在旁邊聽的那叫一個黑線啊。這劉青山看著也算個聰明圓滑的人啊,咋就突然不開竅了呢?現在最重要的是人家女神給了你一個一起吃飯的機會,糾結誰請客付錢真的有意義嗎?
唉,活該注孤生的節奏啊。
不理回過味兒來的劉青山有多懊惱,張凡和穆子欣一起走進了那間屋子。
屋子裏的陳設一切如常,和其他的農家堂屋也沒有什麽不同,硬要說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這間房間特別的幹淨,不管是家具還是房子角落,幾乎達到了一塵不染的地步。在鐵線老司的筆記裏張凡看到過,這是蠱師家裏的一個特別的地方。
因為蠱蟲普遍生性喜歡幹淨,即便蠱師不動手,蠱蟲也會把房子打掃的幹幹淨淨。
在苗疆的一些地方,人們往往會通過房屋裏是否幹淨的過分去辨別房屋的主人是不是一個蠱師。
堂屋裏沒線索,就連蠱蟲也沒有,張凡索性去臥室裏麵查看一下有沒有那個人遺留下的東西,誰曾想不去還好,這麽一進臥室,張凡被嚇得一哆嗦。隻見臥室的大床上,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姑娘正跪爬在那裏,仰著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看。
剛才開門的時候,穆子欣在對講機裏說話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都並沒有指望能在屋子裏堵到人了,卻怎麽想得到這裏還有個活口。
深吸了一口氣,張凡警惕的看著床上那個年輕姑娘,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姑娘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很是清秀,相貌卻不太像本地的鄉民,現在皮膚雖然有點幹枯,卻依稀能看得出曾經有多麽的水靈。
然而與女孩兒清秀相貌不相符的是她的目光渾濁呆滯,臉上有兩處還沒有完全淡下去的淤痕,頭發上也有被人拉扯的痕跡,有一小塊兒頭皮上甚至還缺了一撮頭發。
“張凡,你在門口站著幹嘛?”穆子欣見到張凡站在臥室門口一動不動,疑惑的走了過來,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在穿上跪爬著的女孩兒。
“這是怎麽回事兒?她就是那個鬥篷人?不像啊。難不成這也是一個中了蠱的?”女孩兒的怪異,作為刑警的穆子欣又怎麽會看不出?滿臉疑惑的問向張凡。
“應該不是咱們要找的人,她的眼睛不像。”張凡搖了搖頭。不管是修道的還是蠱師,都算是修煉中人。眼睛一般都是炯炯有神,除了已經瞎掉的,斷不會是這樣的眼睛。而且這個女孩兒雖然穿的不錯,長得也不錯,卻以一個狗爬的姿式跪爬在床上,對一個蠱師來說,這麽見人是不是太羞恥了一點?
而且聽到兩個人說話,女孩兒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臉上擠出來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很僵硬,很刻板。
“那,這是中了蠱?和之前那個人一樣?”穆子欣覺得這女孩兒有一股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
“我不知道,蠱蟲的種類很多,這方麵我隻是個菜鳥。不過,我也許可以探查一下。”
張凡說著,抬起左手就要搭在女孩兒的腦袋上。通常情況下,那些影響人神智的蠱蟲大多寄居在人的頭部,用真氣輸送進去探查的話,還是能多少探查出異常來的。
可是張凡的手還沒有按在女孩兒頭上,那女孩兒居然主動把頭湊到了張凡的手上,用長發在張凡的手心摩擦了幾下,喉嚨裏還發出了“嗚嗚——”的古怪聲音。
看著張凡滿臉詫異的模樣,女孩兒居然張開紅唇,低低的發出兩聲“汪汪”的叫聲。
張凡和穆子欣瞬間蒙逼了,難道這是狗妖附身了?
見到張凡和穆子欣臉上的驚詫表情,女孩兒好像看到非常可怕的事情一樣,臉上滿是驚恐,渾身都開始哆嗦。
“妹子,你別怕,我們……”
穆子欣安撫的話才剛剛說了一半,床上原本麵衝著他們的女孩兒突然轉身,背對著兩個人,張凡下意識的雙手護在胸前以防對方耍什麽幺蛾子,卻不曾想那女孩兒隻是上半身趴伏在床上,把屁股高高撅起,朝著張凡搖晃了起來。
張凡的蒙逼程度更深了幾分。
見到張凡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臉上表情更加難看,女孩兒的表情也變得焦急了起來,好像想到什麽似的,連忙用一隻手拽住裙子後擺提了上去,把那僅剩一條小內內包裹的翹挺臀部呈現在張凡的麵前,繼續搖晃著。
張凡瞬間明白過來了,扭頭看向穆子欣的時候,兩人的眼中都填滿了憤怒與憎恨。
這女孩兒根本就不是什麽中蠱了,而是被人折騰瘋了。
她原本應該是雪白的大腿上同樣有著還沒完全消退下去的淤青,仔細看去的話,能看出那是人的手指印,而女孩兒雪白的屁股肉上更是有著一個個原點狀的燒傷痕跡,顯然是用煙頭燙出來了。
這女孩兒顯然是被人擄來的,不知道用了多麽殘忍的手段硬生生把一個好姑娘給弄成了一個人不人狗不狗的存在。尤其是現在這個動作,分明是為了方便那個惡心的家夥侵犯她,而張凡沒有進一步舉動的行為反而讓女孩兒開始惶急不安,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這也能說明平時她沒伺候好那喪心病狂的混蛋時是要受到多麽殘忍的折磨。
張凡氣的渾身都開始哆嗦了。之前在盧家的時候,那些下人們雖然表現的也像狗一樣,但是他們是為了錢,才變成那個樣子。可是眼前這女孩兒分明是連人格都被摧毀了,似乎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伺候和取悅那個混蛋!
“媽的,別讓老子抓到他,否則,否則我一定要讓他死的很沒有人樣。”張凡的牙齒都要咬碎了,一拳砸在旁邊的牆壁上,硬是把牆給砸出來一個淺坑。女孩兒現在這樣子,就算救出去,恐怕也一輩子沒法恢複正常了。
“張凡,冷靜一點,我們會抓住那個混蛋的,到時候……我會說我們根本就沒抓住他,你明白吧。”